严励和顾沉舟的功夫很强,顾沉舟虽然远不及严励,但对付一群流民,那却是丝毫不费力气。
没多一会儿,那些流民就被打死了好几个。
其他流已闻到了血腥味,吓得扭头就跑。
一些被打伤没法逃跑的流民吓得嗷嗷乱叫,一个劲儿的地喊着好汉饶命。
严励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击退了流民群之后,便收起了武器,转头面向顾沉舟。
此时四周一片漆黑,他并看不清顾沉舟的脸,但他能吃见顾沉舟起伏得有些厉害的声音。
“舟儿,你还好吗?”
血腥味很重,这也容易刺激到顾沉舟。
严励不想他再发病,于是朝着土窑里喊了一声,“胖丫头,你快来。”
顾沉舟却是咬牙阻拦了下来,“师父,我撑得住。”
他必须强迫自己适应!不然,他这辈子都别想摆脱!
严励知道他的想法,虽有些担心,但也咬牙应下,“那你要是扛不住了就说话,慢慢来。”
顾沉舟点点头,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胃里的翻涌。
姜晚几个从土窑里出来,陈月芝忙拿了帕子递给姜晚和姜晓,让她们捂着些鼻子。
姜晓听话地把口鼻捂着,隔绝那些可怕的味道。
姜晚却是压根儿不在意,把帕子往袖子里一塞,对几人道:“咱们先找地方落脚,然后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那沈夫人。”
严励对这一带熟,带着几人往前走了一阵,钻进了山里,又走了半个时辰,几人便停在了一个山洞前。
这个山洞不算很大,但容纳他们几个却是足够了。
严励在山洞里摸索了一会儿,搬出了一捆干柴来,用火折子点燃,没一会儿,山洞里便亮了起来。
火光照映之下,姜晓的脸白厉害。
比她脸色更难看的,是顾沉舟。
严励问道:“舟儿,你怎么样?”
顾沉舟努力扯了扯嘴角,“师父,我没事。”
姜晚看他那难受的样子,啧了一声,这孩子的过敏反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啊。
于是她靠进顾沉舟,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摸摸毛,吓不着。”
一边摸,一边趁机给他输了些异能。
这是顾沉舟第一次清醒地感受到了姜晚的安抚之力。
她就那样轻轻摸了他两下,又哄了两声,自己竟然就奇异地开始冷静,坦然……
这也太神奇了!
之前师父也跟他说过姜晚是如何帮他的,但那些时候他都在发狂,完全没有感觉,一直觉得师父是在诓他。
毕竟他那病一发作起来就六亲不认,怎么可能一个小姑娘轻轻拍拍哄哄,他就能冷静下来?
现在,他不得不信了。
这小丫头的手好像带着魔力一般,每摸他一下,他就觉得神台清明,情绪迅速被安抚。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姜晚看他眼带疑惑地看着自己,咧嘴朝他一笑,“小哥哥,胆子这么小,怎么行走江湖?”
顾沉舟没说话,靠着洞壁坐了下来。
严励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手里提着只放干了血的野兔。
几人折腾了一天,都饿得够呛。
严励手脚麻利地把野兔剥了,架在火上烤了起来,边烤还边往肉上撒着香料。
香味在山洞里弥漫开,几人的肚子都唱起了空城计。
好不容易等到野兔烤熟了,几人迅速分食一空。
胃里有了东西,众人觉得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严励剔了剔牙,“现在,咱们来合计合计,要怎么把消息给递进城。”
姜晚往洞里的干草上一倒,抬起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这事儿,交给我就成了。”
严励转头看她,“你有法子?”
姜晚打了个哈欠:“当然,明天你们就知道了,赶紧睡吧,我快累死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姜晚就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就均匀了起来。
严励转头看向姜攀和陈月芝:“姜兄,姜嫂子,你们可有什么好法子?”
谁知这夫妻二人看了看姜晚,“晚晩说有法子了,那就不用操心了,睡吧,折腾了一天了,确实累得厉害。”
说完,夫妻二人竟也歪在了姜晚的身边,末了还扯了扯姜晓,示意她也赶紧睡。
姜晓一脸懵。
严励和顾沉舟对视一眼,觉得这姜攀两口子八成是疯了!
转过天来,姜晚醒来之后便跑到洞前,从自己身上的破衣服上扯了块布下来,又从昨晚的火堆里捡了半截木炭,在那布上开始写起字来。
严励凑过去一看,上面写着:“沈夫人你好,我们是去年帮你接生的姜家人。现有一事相求,请今日午时于城楼上相见。”
写好之后,她招来小马仔,把那布条团了团,塞进它的爪子里,“去吧,务必要让沈夫人亲眼看到。”
小马仔叽叽叫了两声,抓着布条飞走了。
严励和顾沉舟皆有些震惊,飞鸽传书倒不是稀奇事儿,但这鸟,它不是鸽子啊!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野鸟,它能顺利地找到目标吗?
姜晚拍了拍黑漆漆的手,“搞点早饭吃,吃完咱们就出发去城门下吧。”
严励忙道:“真要去啊?万一那鸟送错地方呢?就算没送错,那沈夫人真的会来吗?”
姜晚但笑不语。
严励转头看了看姜攀和陈月芝,本以为他们夫妻二人肯定会劝着姜晚,没想到人家夫妻两竟然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
“真要去啊?”
姜攀点点头:“当然要去。晚晩养的那鸟聪明着呢,肯定不会走错门。”
严励嘴角抽了抽,“就算不会走错,可那沈家难道就真的会因为一块布条而出面吗?”
姜晚啧了一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严励没辙了,去就去吧,等去了之后他们就知道那些官家人有多高傲了。
凭一块布条就想让沈家露面?太天真了!
几人在山洞里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