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百姓基本个个都白净水润,哪怕是乡下的农户,皮肤也不会太黑。而江南富庶,便是寻常百姓的穿着打扮,也都干净整齐,哪怕打了补丁,也都浆洗得干干净净。
而那个肤黑男子的皮肤和模样,有着明显的流民特征。干燥黑色,但颧骨处又泛着着不自然的红,整张脸凹陷得有些厉害,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
尧县前些日子才收了粮食,便是再舍不得吃喝,也不可能饿成这样。
所以,这人是混进城的流民,且刚进城不久!
那人察觉到了姜晚的目光,赶紧往人群里缩,很快,他就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锁定在他身上的目光消失了,那人回头看了房顶上的身影一眼,很快就钻进了一条巷子里。
姜晚对着小马仔弹了下手指,小马仔立刻就收到了指令。
转过头来,姜晚重新将目光对准了那些闹哄哄的百姓,又给了他们一嗓子:“闭嘴!”
百姓:脑瓜子嗡嗡的。
姜晚拉着脸道:“你们觉得程大人做得不好,让你们没柴烧没饭吃,那不如就让程大人下令打开城门吧,如何?”
百姓们面面相觑,打开城门?那不就等于把流民放进城来吗?
流民进了城,那他们怎么办?他们的粮食还能保得住吗?
姜晚见他们安静了下来,哼笑了一声,“看来大家都很清楚城门外面都有什么嘛。既然大家都清楚,那你们跑来这里闹什么?难不成把程大人府邸拆了,就能解决你们的困境了?”
“各位,自从流民南下以来,程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是如何尽心尽力在为百姓们操劳打算,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若不是他们当机立断封了县城,让所有百姓都进城困险,现在各位可还有机会来这里闹腾?”
“各位要是还不清楚的话,建议大家没事儿就去城门口那边看看。看完之后,你们就会知道,你们现在的困境根本不算什么。”
有那胆大的百姓还是不服,“可再这样下去,我们也迟早会因为没有办法做饭而饿死。”
姜晚往房顶上一坐,“所以,你们就得想办法省着点烧,撑到程大人他们想到办法为止。一家人的柴不够,那就几家人合在一起烧。顿顿做饭费柴,那就一次多做几顿,问题不就暂时解决了?”
有人扯着嗓子道:“那万一程大人他们一直解决不了呢?城里能砍的树都砍完了,难不成程大人他们还能变出柴火来?”
姜晚看了他们一眼,“你们闹,就能闹出柴火来?就不怕把程大人他们闹得寒了心,撂挑子不干了?现在外面什么情况,朝廷什么情况,你们心里真没半点数?程大人他们还愿意管这个烂摊子,你们就偷着乐吧!”
“要不,弄几个流民进来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背进离乡的逃出来?你们去问问他们的父母官在天灾人祸面前,可有管过他们死活?”
“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尧县直到今天还安安稳稳的,你们就该谢天谢地了。城外的流民尚未闯进来,你们自己倒开始了窝里斗!既然这么好斗,那就出城去跟那些流民斗一把,赢了,你们还怕没柴烧?要是没那个胆量出城,那就想办法解决眼下的难处,给几位大人一些想办法的时间!”
姜晚虽然年纪小,但大道理讲起来还是极让人信服的。
于是百姓们开始自发离去。
没多久,聚集的百姓全都离开。
姜攀和他的那些同僚俱都松了口气,姜攀走到大门前,对着姜晚道:“下来,爹接着你。”
姜晚胆子也是真大,立刻就朝姜攀扑了下去。
姜攀稳稳当当地将她接住,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肉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姜晚有些嫌弃,“爹,我已经六岁了!”
“你六十岁那也是我闺女!”姜攀说着,又在她脸上来了一口,惹得姜晚白眼直翻。
其他的官差们见了俱都笑了起来。
“攀哥,你家这小丫头可真是能说会道,咱们费那么大的劲也没劝住的人,她几句话就人给劝走了。”
“这小丫头长大了,可是不得了哇。”
姜攀抱着姜晚,满脸的骄傲,“那是,我家闺女能耐大着呢。这要是能让姑娘家去考文状元武状元的话,我家晚晩保管能得个文武双状元回来!”
姜晚嘴角直抽抽,她爹可真看得起她啊!
武状元的话,她努努力倒也不是没一点希望。但文状元这个,她情愿自己目不识丁!
古人那些之乎者也呜呼哀哉,她听着都觉得头要炸!
几人笑闹了几句之后,姜攀把姜晚送进了程府大门,然后自己则跟同僚一起回了衙门。
姜晚刚进府没一会儿,就见她娘和程夫人急匆匆地朝她奔来。
两人见她好端端的回来,皆是按着胸口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晚晩,你怎么一个人跑出去了?”
那会儿发现她不在,她们吓坏了,急着要去找她,结果让大郎他们拦了下来。
姜晚笑眯眯地扶了程夫人一把,趁机用异能给她检查了下身体,发现她胎象有点不稳,赶紧给她输了些异能。
程夫人只觉得自己方才一直有点隐隐作痛的小腹,瞬间恢复了正常。
不过她也没太在意,方才情况那么紧急,她甚至都没有太在意那点疼痛。
陈月芝面色担忧,“外面情况怎么样?你爹和你程叔叔他们没事吧?”
“娘,程婶婶,放心吧,事情已经解决了。我爹和他的同僚们回衙门去了,那会儿闹起来的时候,程叔叔他们也被保护得很好。”
两个女人这才放下心来。
还想说些什么,小马仔突然飞了回来。
姜晚借口要跟小马仔玩,蹬蹬蹬地跑开了。
等到了无人的地方,姜晚才停下来听小马仔汇报。
听完之后,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