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晚把一张名单交到程县令手里时,程县令惊得都回不过来神。
“晚晩,你说这是什么?”
姜晚淡淡道:“那群混进城中的流民名单啊,严大叔他们调查得没错,就十五个人,你们拿着名单去抓人就成了,地址我都写清楚了,绝对不会错的。”
程县令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名单,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得来的吗?”
姜晚摸了摸下巴,“天机不可泄露,程叔叔,帮我的人不让我透露太多,你只管去抓人便是。”
见她不肯多说,程县令也没有继续追问,现在时间紧迫,他们必须要赶紧把这些人给捉拿起来,省得他们再在城里作祟。
起初程县令对那名单多少还是存了些疑心的,毕竟一夜之间,他们都还没想好对策,这名单就已经统计好了,实在快得有些过分。
但随着名单上的人逐一开始落网之后,程县令就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果真有这等能力超群之人。
等那十五人全数落网之后,程县令亲自带着人去审问。
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这些人,竟是从其他州府跑来的土匪!而且他们不止在城里有人,城外还有一大批人手埋伏着。
潜进来的这十五人的水性极好,从河中潜过来藏匿在城里已经有些时日了。
而他们的目的则更是惊人。
他们竟然企图在县城内制造混乱,煽动百姓冲击衙门,然后趁机杀了尧县的一并官员,把控尧县,将全县的百姓和所有物资都掌控在手里。
这是想趁着乱世占山为王啊!
更让人害怕的是,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很高。
因为程县令他们手里根本没什么可用的人,一旦他们真的将百姓煽动了起来,程县令他们的十分被动。这些人伺机冲出来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把官员们都给打杀了,然后再将城外的那批人放进城里来,城中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还不就任他们摆布了?
程县令等人听完那些流民的招供后,吓得背后湿了一片。
这件事情,若不是姜晚及时发现了煽动百姓的人有问题,若不是严励师徒及时提供线索,他们说不定就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几位尧县的官员俱都过来向他们三人道谢。
姜晚问道:“程叔叔,接下你们有什么打算?城外可还埋伏着他们一大批人呢,这些人不解决了,说不定哪天又潜进来作乱了,所以必须要趁他们不知情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而且此举还可以震慑一些那些流民。”
程县令几个官员有些犹豫。
他们手里是真没人呐。
那些守城兵平日里唬一唬百姓倒还行,真让他们去剿匪,简直就跟让他们去送死没区别了。
听那些被抓起来的土匪说,城外埋伏着近二百人呢。
有个官员说道:“要我看,反正他们在城外也进不来,只要咱们多派人把河两头看守住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等他们在外面等不住了,自然也就走了。”
其他几人也是这个想法。
他们现在真的不想折腾,关着城门,那些土匪就进不来,外面没东西吃,那些土匪又能坚持多久呢?
姜晚听了他们的话之后,忍不住直摇头,“各位大人不要忘了,昨天那些百姓才因为柴火短缺来闹了一趟。咱们用拖延之计对付那些土匪,又怎知那些土匪不是在用同样的办法对付我们呢?”
说罢,她转头看向程县令:“程叔叔,你的意思呢?”
程县令举棋不定。
他想拼一把,但手里没人,拿什么拼呢?
姜晚道:“我们完全可以智取。”
一直没出声的严励来了兴趣,“怎么个智取法?”
这小丫头表现出来的智慧和思维,完全不是一个六岁小姑娘能有的,所以,他很想看看她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姜晚却卖了个关子,“这事儿,得问我二哥,他在这方面还挺擅长。”
于是程县令立刻让人去把二郎给叫了过来。
二郎过来之后听了整个事件的过程,很快就有了一个主意。
“那些人现在并不知道他们的人被抓了,咱们完全可以趁着现在制造一出假象,让他们以为他们的人在城里已经成功的制造了混乱。然后,咱们主动开了城门,让他们的人进来……”
有官员忍不住打断,“他们进来了,那咱们岂不是更危险?”
二郎自信地道:“并不会。各位大人,咱们县的城门一带,其实是个很好埋伏设卡的地方……”
二郎觉得光用嘴说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想法,于是他转身寻了一下,找来了几样东西。
他先在桌上放下一个镇纸,然后又放下几个茶杯,仔细地解说了起来,“这个镇纸就相当于咱们尧县的城门,这几个茶杯,便是入城后第一眼所见的店铺。”
“从这儿,到这儿,这一处,可以用东西将此阻断。这样一来,土匪们进城后,自然会朝另一边没有障碍的方向跑。而此处这两家店铺的二楼,正好正对着他们。我们的人可以埋伏在这楼上,朝他们射击,投掷,准头好的话,在此处,至少可以击杀掉他们大部分的势力。”
有人立刻问道:“那剩下的那一部分呢?”
二郎又往后面放下了一个茶杯,“那就诱敌深入,将他们引入这条巷子。此巷是条断头巷,巷子长约百米,两边是两个富户家的后巷。这两家因为一些生意上的摩擦,所以院墙建得极高,等闲人翻不进去。”
“我们只需要等他们被引进巷子后,从巷子里投放毒烟,便可将他们一举拿下。”
几位官员听了之后,觉得此计可行性挺高。
但他们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有漏网之鱼没有进巷子呢?这些人可是穷凶极恶的匪人,一旦让他们冲进了百姓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