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为了姜家死的,是奶逼着他在大雪天山上打猎死的,我爹要是在天有灵,你们不怕遭报应吗?”姜荷目光幽幽的看向蔡婆子,上次,她就发现了,蔡婆子还挺信这个的。
“胡说八道,是他自个不小心,被熊瞎子拖走了,还想怪我!”蔡婆子一听这话,顿时就反驳了,她正要骂她个狗血喷头,看到姜荷那幽幽的目光,总觉得浑身阴凉。
“你也是,你二叔没了,你说什么风凉话?”
蔡婆子下不来台,训斥了姜婷几句,插着腰就走了。
“娘。”姜婷呜咽的哭泣着,捂着被打的脸,疼的火.辣辣的,心里委屈极了。
“还嫌不够丢人?”
蔡婆子回头喝斥了几句。
董氏低声道:“好了,你好端端的惹她做什么。”董氏也怕婆婆不高兴,拉着姜婷就走了。
“小荷,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说打就打!”方小莲简直惊呆了,这个小表妹,让她生出一种刚认识她的感觉,明明,以前的小表妹看起来怯怯的。
“小莲姐,我要是不打,难道白让她们欺负?”姜荷笑嘻嘻的说道:“谁让姜婷说我爹的?”
方小莲沉
默了一下,才安慰道:“小荷,姑父……”她在心里措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没事,我已经想开了,我爹肯定在天有灵,保护着我们娘几个呢。”姜荷岔开话题说:“也不知道兴来哥和家顺哥好了没有。”
……
“大哥,我,我有事和你说。”姜婷回到家,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她这一巴掌难道白挨了吗?
“我以后也要考秀才的,可不能像莽汉一样,打人。”姜青一眼就看出姜婷的想法,直接就拒绝着。
姜婷眼泪汪汪的说:“大哥,我没想让打人,我只是气不过,想找你说说话。”
她泣声说了几句话,眼看着姜青不耐烦,她道:“大哥,你说,姜荷她们去酒楼做什么?难不成,她们也能打猎卖野鸡?我看着那掌柜给了她一个钱袋子,应该有不少钱吧。”
“一只野鸡能值几个钱?”姜青随口说着。
姜婷似无意说:“可是,我看掌柜的对她挺客气的,应该有不少钱吧?二叔那么会打猎,姜兰又跟着二叔这么久,说不准,也会呢。”
姜青眼眸闪了闪,拿起手中的书,睨了她一眼说:“一刀纸都买不起,有什么用
?”
“大哥。”姜婷还想说话。
姜青安慰道:“二叔没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还跑到姜荷面前说,那不是往她心上戳刀子吗?要是人家说爹考不上秀才,你还不得和人拼命啊?我还要看书,争取后年也去考秀才。”
换句话说,就是姜婷自己找打!
姜青说完就拿着书认真的看了起来,姜婷气的直跺脚。
……
姜荷从县里回来,想着那天救的那个人,应该活下来了,不过,喂水实在不方便,如果搓成药丸子,那就更好了。
可是,怎么搓药丸?
姜荷是两眼懵,完全不知道。
“姐,山上有什么草药吗?我想采点送给胡爷爷。”姜荷自己不认识,只能靠姜兰。
“胡郎中?”
姜兰想起去年胡郎中给她治腿的事,她想了想说:“有吧,我记得益母草挺多的,还有上半夏之类的,要不,我等会去看看?”
“嗯嗯,好啊,姐,今天你去山上的时候看看吧。”姜荷觉得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草药上,她想跟人学搓药丸子,总得拿点诚意才行。
姜荷想到了酒,转念一想,这酒贵啊!
花生米!
姜荷想到这个的时候,
眼睛瞬间就亮了,随即,又嘀咕道:“这年头,能把饭吃饱就算不错了,花生米也不便宜吧?”
姜兰还真摘了小半筐的益母草回来,姜荷感激的说:“姐,谢谢你。”
“我该谢谢你。”姜兰笑着说着,还没说完呢,就见姜荷背着药草出去了。
“小荷干嘛去呢?”方翠英正在磨蘑芋水呢,听着姜荷的动静,好奇的询问着。
“娘,说是要去感谢胡郎中去年给我治腿呢,那一坛子酒,怕是不够诊金的。”姜兰想到去年腿断了之后,她是真的绝望,怕她的腿站不起来,会跛脚,可,现在,她的腿恢复的很好,一点都没跛,看着和常人一样。
姜兰眼看着方翠英心疼酒,立刻说:“娘,我今天又挖了不少鬼芋回家呢!”
姜兰岔开话题,将她今天挖回来的鬼芋倒了出来,最后面那一层是铺的药草,但里头,好多鬼芋呢!
现在还不知道鬼芋能挣钱,她挖的那叫一个高兴。
“好,你也别一直忙活了,休息会。”方翠英看着她从起来就没停,心疼的说着。
姜兰说:“娘,我没事,累不着,我先把鬼芋存地窖里。”
姜兰把多余的
鬼芋放进地窖里,她们一天就做一锅,这鬼芋挖了用不上,自然放地窖里存起来是最好的。
地窖里,几袋子粮食,还有堆成小山似的鬼芋,姜兰看着这些,心底就觉得踏实,粮食能让她们吃饱饭,鬼芋能给她们挣钱。
胡郎中家。
“哟,什么风把小丫头给吹来了?”胡郎中正在院子里晒着草药,看到姜荷的时候,忍不住打趣着,去年这小丫头那活泼有趣的模样,他可记得真真切切的!
“胡爷爷,我特意来看您来了。”姜荷嘴巴甜的就像是抹了蜜糖一样,将草药递上前:“这是我姐姐采的益母草,新鲜着呢,送给胡爷爷,多谢胡爷爷去年给我姐治腿了。”
“嗯,不错。”胡郎中看着那益母草,采的都最好的,他看了一眼姜荷,问:“丫头不会就送益母草来的吧?”
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过了一个年,脸上长了一些肉,身量也高了一些,看起来更灵动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