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该遭雷霹的是你们吧?”姜荷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就拍了姜婷的手,冷声说:“你爹娘没教你不能指着别人说话吗?没教养。”
“姜荷,你会遭报应的。”姜婷捂着被打疼的手,一副替奶奶出头的样子,说:“你连一个外人都肯治,就是不愿意给奶奶治病,你还是个吗?你弟弟还读书呢,依我看,你弟弟这书还不如不读呢,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孝顺都不懂。”
“造孽啊,生了这么个儿子,娶了个丧门星媳妇,连亲孙女都不向着我,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呢。”蔡婆子趁地往地上一坐,唱作俱佳,那连哭带说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吵得姜荷的脑袋都疼了。
隔壁作坊的方翠英听到蔡婆子的声音,忙跑了出来。
“蔡婆子,你要是再吵,我不介意,让你儿子有个杀人犯的媳妇,让你孙子有个杀人犯的娘。”姜荷冰冷的声音,就像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凉水,把蔡婆子浇了一个透心凉。
蔡婆子的哭骂声,嘎然而止,她气的浑身直哆嗦,指着姜荷,颤着唇,愣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胡说八道,我娘才没有杀人呢。”姜婷年纪不大,有些事情并
不知道,可,她懂看人眼色,比如一向跳着骂人的奶奶,现在不敢反驳,她就知道,姜荷说的是真的。
不,她以后还要嫁到富贵人家,当少奶奶呢,她才不要有个杀人犯的娘。
“你不想给奶治病就直说,别编这些谎话。”姜婷心慌意乱。
姜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惨白的小脸,说:“是不是真的,你看你奶不就知道了?蔡婆子,我们两家早已经断了亲,我爹娘跟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要是再敢来闹……”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却十分明显。
“走,我们走。”蔡婆子拉着姜婷就走,和来时的雄赳赳气昂昂相比,走的时候,那叫一个狼狈,仓皇而逃。
怕蔡婆子欺负女儿的方翠英,急急忙忙的从作坊里,一溜小跑出来,正巧看到蔡婆子拉着姜婷离去的背影。
“小荷,她欺负你了吗?”方翠英忙跑到自家院子门前,见女儿完好无损的,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娘,她就是来找茬的,不过……”姜荷神秘一笑,说:“反正我说过,不给她姜家人治病。”
打她娘的主意,打她姐的主意,还污蔑她是鬼上身,她要是给姜家治病,那不是傻吗?
“你没事
就好。”
方翠英也说不出让女儿大度的话,她这公婆,当真是……
如果不是村里人都说,松哥是他们亲眼瞧着生下来的,她会以为松哥是他们捡来的孩子。
哪有这样对待亲生儿子的?
“娘,你快回去干活吧。”姜荷看着院子外一些关心她们的姜花婶子等人,她笑道:“让各位婶婶担心了,我就是被骂了几句,没有挨打。”她俏皮的话语,顿时让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蔡婆子的不是来。
姜拴柱和蔡婆子待姜松一家子如何,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姜贵在县里花天酒地的事情,也传到了村里,村民们原本就不信姜贵能考上劳什子秀才,现在天天花天酒地的,更别说考得上秀才了,他这辈子,就是个童生了。
这下,大家更觉得姜栓柱夫妻是脑子进水了。
放着姜松这么好的儿子不要,非要偏心这个考不上秀才的儿子,导致和姜松离了心。
这不,如今姜松家的日子,那叫过得红红火火的,姜松家里的地,都有上百亩了,粮食大户了,姜家的房子,作坊和茶园,那可都是金饽饽,村里人跟着姜松身后,发家致富的,也不在少数。
就拿养鸡养鸭来说,大桥村里的
村民们,哪个不是挣得荷包鼓鼓的?
要说大桥村如今谁威望最高,绝对是姜松一家子,不仅带着大家挣钱,还一点架子都没有,姜松依旧和从前一样,热心帮忙。
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什么的,姜松都会去帮忙,出钱又出力的。
这么一来,村里人对老姜家,下意识的疏远了。
哪怕蔡婆子时常炫耀她孙子在青山书院上学,以后一定是一个秀才,大家也就笑笑,没谁恭维蔡婆子。
蔡婆子孙子进青山书院,换作以前,大家肯定觉得姜青十分有出息,不说巴结,至少不得罪。
但现在,谁不知道姜松的儿子姜秋在学院里,深得薛老师的赞赏?
往后说不准有大出息呢。
姜青是个秀才又怎么样,大桥书院里的薛先生,还是姜松家出钱请来的,还有,书院里的伙食,还是姜松家出的大头呢,如今书院里的午饭,是由里正和全体村民,推选出来的几位厨艺不错的婶子,轮流给薛先生还有学院里的孩子们做的。
相比姜青一个人的出息,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靠得上,他们为什么不能靠自家孩子呢?
以前家里穷,想要供一个读书人太难了,还要指着半大不小的孩子能够挣钱呢
,大家自然是没想法供孩子读书。
可现在不一样了,不说书院里束脩少,大家家里的荷包可都是鼓鼓的,把孩子送书院里,万一孩子考个童生回来,那也给家里争光了,再运气好点,考个秀才回来,那可是自家孩子,比起蔡婆子的孙子姜青出息,那可高兴百倍呢。
……
蔡婆子回到家里,怒气难平,对着董氏发了一通的脾气,要不是董氏,她怎么会被人噎的说不出话来?
姜荷怎么会知道的?
“董秀兰,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孙子因为你这个杀人犯的娘出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气死我了,我姜家是造了八辈子的孽哟,才娶了这么个糟心的儿媳妇。”
“我家阿贵考不上秀才,说不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