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小叔是谁?”蔡婆子觉得头更晕了,听着秦立安的话,明明每个字都认得,可是合在一起,却是不懂。
“姜松,我的嫡亲小叔。”秦立安唇微扬,看到蔡婆子的模样,他道:“还是要感谢你,将玉佩拿出来,否则,我们这一辈子,怕是不知道,我小叔还活着。”
奶奶每年到小叔忌日的时候,就把一个人关在佛堂,为小叔颂经。
如果奶奶知道小叔还活着,肯定高兴。
秦立安觉得这一趟来得太值了,他的想法是对的,小姑姑没有孩子,和小姑又长得相似的,除了小叔的孩子,他也想不出别人了。
秦立安已经让人快马加鞭的将这事告诉父亲,近日他就会带小叔回京都。
蔡家,敢换秦家的孩子!
秦立安的眼微眯了起来,眼前就一个蔡家人,哪怕和那个蔡家没关系,他也不会放过的。
虐待小叔,不能忍。
“你,你不是说姜松是你的仇人吗?怎么会是亲小叔呢?”
蔡婆子身形踉跄着。
秦立安冷笑,道:“我要是不说仇人,我小叔岂不是被你蒙混过关了?”他看到姜贵的第一眼,就不认为姜贵会是他的小叔。
因此,才特意试探了蔡婆子。
“你……”
蔡婆子只觉得喉间一甜,她那双浑浊的眼睛瞪的滚圆滚圆的,如果,她刚刚死不松口,阿贵是不是就成了他的亲小叔了?
“我们秦家是医药世家,虽然没有官身,在京都却是有身份地位的,且不说秦家的医馆药馆开遍整个西楚,就说我嫡亲的姑姑,我小叔的亲大姐,嫁入国公府,我表妹更是太子侧妃,这等荣华富贵,又岂是他能肖想的?”
秦立安说着,一脚踩上姜贵的后背。
“啊……”
姜贵惨叫了一声。
秦立安的每一句话,传到了蔡婆子和姜贵的耳朵里,他们两个人心里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时要是果断的认了这玉佩,这唾手可得的富贵啊!
医药世家,嫁入国公府的大姐,还有太子侧妃。
姜贵不由的红了眼眶,这泼天的富贵,与他擦身而过。
“你弄错了,我才是姜……松。”
姜贵还想掰回来,秦立安脚下一用力,姜贵连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的蔡婆子,连儿子都注意不到了,巨大的不甘心,巨大的悔恨,就像是一座山似的,朝着她心上压了下来。
她心心念
念的荣华富贵,没了。
‘噗’
蔡婆子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秦立安迅速的闪在了一旁,眉微蹙。
秦掌柜立刻上前,护在秦立安的身旁。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蔡婆子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眼底是巨大的不甘心。
“老天爷开眼啊,还是让我们相遇了。”秦立安对蔡婆子的惨状,可是一点同情都没有。
小叔小时候的日子过的比这惨多了。
“不可能的。”
“这都是假的!”
蔡婆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给你们一个机会,谁要说出蔡家人在哪里,我就放谁离开。”秦立安冷眼看着他们母子。
蔡婆子还沉浸在这其中,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呢!
明明大师说,她的孙女能富贵滔天呢。
可是现在呢?
她往死里踩的人,只盼着他挣钱交给她,她可是一点都不见得他好的。
可是自从那一次死而复生之后,姜松一家子,就像是走了狗屎运,日子越过越好。
现在,姜松还是秦家的小公子?
“我,我知道。”姜贵一听,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蔡进学所在的村子,当时他还在村子里,为了从娘和姜松那里拿到钱,他
可是绞尽了脑汁,就想要多得到一点儿消息。
“好。”
秦立安盯着他,说:“你可以走,不过,你娘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他的声音冰冷,目光如开锋的利刃。
“不行。”
蔡婆子这会才回过神,她猛然抬起头,说:“不可以,我不能死。”
她不想死,也舍不得死。
姜松一家子沾了京都的亲戚又怎么样,她孙子去考举人了,只要孙子考中了举人老爷,她就是举人的亲奶奶了。
她不能死。
“杀人偿命,你这是要蹲大狱的。”蔡婆子目光死死的盯着秦立安。
秦立安听到这话,就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说:“你染了风寒,重病没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他云淡风轻的话语,却给蔡婆子一种透心凉的感觉。
姜贵道:“娘,我不想死啊。”姜贵挣扎着往前爬,道:“秦公子,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放我走吧。”
秦立安看向他,问:“你不管你娘了?”
“不管。”姜贵毫不犹豫的摇头说:“我不想死,娘,你这么疼我,一定会让我活下去的,对吧?”
姜贵这笃定的话
语,根本没考虑过蔡婆子。
蔡婆子这下连心都寒了,这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儿子,为了他读书,她花了多少银子,受了多少气?
就连赌钱的银子,蔡婆子可是把棺材本都赔进去了。
“我娘这么疼我,一定会让着我的,秦公子,你让我走吧。”姜贵求生的本能,让他一点一点的往外爬。
蔡婆子听着他口口声声的话语,一口血又吐了出来,直接晕了过去。
秦掌柜上前,试了试鼻音,气若游丝。
姜贵看了一眼,再次求秦立安放他离开。
一墙之隔,不,其实就是一扇木板之隔的姜栓柱,听到这话,却是一点火都不意外,出事之后,就将他丢下,如今出事了,一样能把蔡婆子丢下。
“爷爷。”姜云握着姜栓柱的手,哪怕姜栓柱的手不能动,他却依旧感觉到安心。
外面发生的事情,姜云是听的云里雾里的,只知道二叔的身世好像很高贵。
“小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