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光等着就行了?”鲁七盯着孟三爷道:“三爷,光等着怎么行,我们就什么都不干了?”
“我饿啊。”鲁七摸着已经完全扁下去的肚子,这会觉得自己能吃下一甑子饭了。
“谁不饿啊?我也饿。”孟三爷听着肚子咕咕的叫声道:“大家再忍一忍,等我们将他们那帮臭水匪打了,我们就能吃东西了。”
屋子里,秦荷气定神闲地坐在屋子里,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三日断肠丸,普通人,肯定是忍不住的,但安枫能当上皇帝,心智已非常人,撑到今夜子时,已经是极限了。
当初研究这药丸的时候,也就想着一种既不会要人命,又能让人乖乖听话的药。
茶盏里的水,一点点地被喝下去,秦荷望着床上‘熟睡’的银杏,等她再次醒来,只怕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时间缓缓的过去,夜,渐渐深了,多罗守在门口,也不由的打起了哈欠,看到屋子里的油灯摇曳着,倒映出银杏的影子,多罗低声道:“银杏,你睡会吧,我守在外面,不会有事的。”
银杏没有开口,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端着茶水小抿了一口,她在这里坐了许久,一杯茶
,也还剩下一个茶叶底。
夜晚,船也没有动,只不过是漂在江面上,大概是为了提醒大家什么时辰了,船上,依旧有提醒时间的人。
子时将到,秦荷将最后的一点茶叶底也喝了下去,她将茶叶全部都吐了出来,便站起了身。
她的腰间佩戴着银杏的剑,她打开门,打瞌睡的多罗立刻醒了,月光下,银杏的脸并不真切,多罗晃了一下,站起身:“银杏,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银杏看了他一眼:“水喝多了。”
“人有三急嘛。”多罗立刻明白了,话音方落,就收到银杏一记冷然的目光。
多罗立刻捂着嘴,朝着她摇头。
银杏手握着剑,直接将多罗给推开了。
多罗挠着头,看着银杏的背影,暗暗想着:怎么觉得银杏比以前更冷了呢?还有那眼神,简直……
多罗浑身一个哆嗦,只觉得银杏比以前更冷了。
“多罗,看什么呢?”多索从另一头走过来,到的时候,正巧看到多罗张望着:“燕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睡着了。”多罗回答着。
“睡着了?”多索皱眉:“这种情况,她睡得着。”
“她一个妇道人家,不睡还能
干吗?”多罗不解地反问。
多索盯着他,想起了皇上的吩咐,这位燕夫人,可是会易容的,他问:“多罗,银杏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没有啊。”多罗更加不解而茫然了。
多索推开门,不见银杏,他问:“银杏呢?”
“人有三急。”多罗想到刚刚银杏瞪了他一眼,他回答的时候,也有些别扭。
多索轻轻走上前,看到‘秦荷’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看个侧脸,依旧是那绝色。
“睡得还真死。”多索确定是她之后,便拉着多罗出去了,他问:“她就睡得这么死?”
“之前折腾了一回,把银杏给骂的,还闹腾了。”多罗将之前银杏过去送吃食的事情说了,他道:“这贵夫人就是不一样,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大概是难受,不想理我们,装睡吧。”多罗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他压低声音道:“皇上怎么样了?”
多索的眼眸一沉,睨了他一眼:“少打听。”
“哥。”多罗的话一开口,多索道:“安心做事,该你的,少不了。”
“哦。”多罗也不再问了。
秦荷先是去了底层,想要讨好秦荷的杂役看到她
过来了,连瞌睡都没有了,立刻上前讨好地说道:“银杏姑娘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了。”
“一刻钟后,把这些人带上来,皇上要见他们。”话落,秦荷根本不给杂役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走。
杂役一脸不解:“银杏姑娘。”
她才刚一开口,秦荷手里的剑便出鞘,落在杂役的脖子上。
“我知道了,我懂了,一刻钟后,我就带人上去。”杂役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他很努力的往旁边侧过去,生怕被秦荷手里的剑给伤着了。
秦荷提着裙子离开,这一次,她去了燕书煜关押的房间。
“你,你别过来。”谢舒蓉看到银杏的时候,吓了一跳,来的时候,这女人可是冷厉得很。
“你们跟我来。”
秦荷说完之后,燕书煜背着燕书宁就出来了,燕书宁嚷了要娘之后,被他哄睡着了。
“小公子。”谢舒蓉拉住他的肩膀道:“不能去,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认出她是亲娘的燕书煜才不管,他道:“我要去。”
燕书煜背着弟弟,跟在秦荷的身后,哪怕换了衣裳,换了样貌,但是从身后来看,除了发型不一样,身段都是一样的。
谢舒蓉一咬
牙,也跟着过去了。
“银杏,你带着他们出来做什么?”多索刚从多罗那里过来,看到银杏领着他们三个人出来,眉宇紧紧皱了起来,他盯着银杏看,似乎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不一样的。
可眼前的人,就是银杏啊?
秦荷镇定地看向多索,仿佛对多索的探究一点都不在意,她沉声道:“多索,皇上要见他们。”
“我怎么没听到消息?”多索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秦荷看了他一眼:“皇上的事情,你每样都知道?”她轻声嗤笑着。
话落,秦荷就将他们三个带上第二层了,多索紧随其后,秦荷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多索看向秦荷的眼底,透着一抹深思。
“哐当”
船舱里,传来砸碎玻璃杯的声音:“去,把秦荷带过来。”
安枫隐忍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气急败坏,郎中熬来的解药喝了,疼痛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