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今还想看看其他林郅教过的学子考得怎么样,奈何他是皇帝不能表示出对任何人的过分关注,否则很难不引起科举考试中的不公平出现。
所以他一直等到了殿试当天,才见到了林郅的这位大徒弟,许会元。
坐在高堂上,皇帝能清楚地看到这位许会元挺直的腰背,流畅的笔锋,他没有特地下去转两圈,只是让人拿了会试前十名的试卷看了看。
嗯,想想暗卫统领给他带来的名单,再看看前十名里就有五位是林郅或多或少曾经教过的学生,这是什么样的概率,不知道有没有臣子和自己一样分析过这个名单,恐怕今日之后这位林先生就要真正的名扬天下了。
不过谁让他是皇帝,谁都别想跟他抢,明天就给他宣到宫里来,直接给太子做侍讲去。
所以已经在长街上等着看前三甲游街的林洵,如他所愿地看到了自家亲亲师兄骑着高头大马,胸前还绑着大红花,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面。
“秋生,你看,师兄是状元,是状元!”
秋生看着林洵激动地跳起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也很开心,“老爷在家怕是也已经接到喜报了。”
许仲景骑着马走在前面,大红的状元服显得他更加唇红齿白,因为不时被砸过来的手帕脸色比平时看着更冷了,不过他这冷脸更加吸引周围大姑娘小媳妇的稀罕,花朵、手帕被扔过来的就更多了。
“师兄,师兄,状元公,接着!”林洵看着他师兄狼狈的样子,不厚道地哈哈大笑,挥着手臂,把自己的帕子也扔了过去。
正在考虑要不要加快速度,赶紧走完这段路,结果许仲景就听到他师弟响亮的叫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惯用的汉帕,赶紧接住,顺便瞪了他一眼。
后面跟着的榜眼是位中年男子,看着状元公被砸的次数比他后面的探花郎还要多,眼见他不接大姑娘小媳妇的香帕,却随手收了一个男子的汉帕,不厚道地冲他挑眉笑笑。
许仲景哪里还不知道这人想歪了,他和师弟可谁都不好男风,连忙拱手解释,“周兄见笑了,家师弟顽皮,若是一会儿不见我带帕子回去,定是要生气的。”
榜眼见他说是师弟也来了兴致,“哦,那位就是林先生的独子?”
“是,师弟平时很是喜欢玩闹,周兄莫怪。”
两人游街结束之后倒是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样子,又相约明日一起去参加宫里的鹿鸣宴才分开各自回去不提。
林郅接下来的这几天走到哪儿都有人恭喜他,因为除了他的弟子考了状元之外,二甲前十里还有三个是他曾经在外游学时候教过的学生,加上同进士出身的那就更多了,所以现在家里还不时会接到这些举子们的拜帖和谢礼。
最叫人羡慕的是这人现在一步登天了,直接进了东宫成了太子侍讲,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侍讲,但那可是东宫呀,所以还是有更多的官员、世家把目光放到了林郅的身上。
“臣见过太子殿下。”林郅内心再次感谢这个时代尊师重道的好习惯,对着眼前这位不太出门的病弱太子,微微拱手行礼。
“先生快请起,今日先生可是遇到何事了,怎的晚了一刻钟。”
太子刘湛本对父皇找来的新先生不感兴趣,不外乎是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老顽固罢了,他这太子都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所以那些师傅们只知道让他学礼仪、养身体。
但是林先生才给他上过三次课,他就明白为什么父皇会破格让这位先生做他的试讲了,要不是碍于身份,刘湛真想让父皇给先生直接加封一个太子太傅的身份。
“在宫门口遇到了威远侯,林世子在国子监读书。”
只这一句刘湛就知道,威远侯怕是要支持他哪个兄弟了吧,先生才刚来他这里几天,这些人就迫不及待跳出来了。
“先生怕是最近遇到的人不少吧,还请先生见谅,孤身边但凡有些出息的人,都会这样,更何况先生您是有大才的人,他们自然更加想要拉拢。”
太子一点都没有储君威严地耸耸肩膀,给林郅添了一杯茶。
林郅虽然对这位太子的了解也仅限于原著小说里的一笔带过,比如他出身过世的元皇后,自小就十分病弱,在四皇子登上皇位之前没有任何阻碍地自己病发死了。
等到真的见到这位之后,他才发现这怕是中毒,皇帝把自己送过来除了给太子授课,还有想让自己悄悄给他看诊的意思吧,毕竟他家里的事情在皇帝那边是一清二楚的。
果不其然,就在林郅休沐的一天,太子带着贴身太监两人低调地来了林家,但是暗地里跟着的人肯定不少,所以寒暄之后,林郅就提出要给太子把脉;
刘湛倒是不知道他的先生还精通岐黄之术,挑了挑眉就把胳膊伸了出去。
半晌过后,左右手都被仔细听了脉,林郅终于开了口,“殿下是胎里带的毒,确实不好清除!”
“孤早就知道,他们都说孤活不过二十,让先生费心了。”刘湛没有意外,只是眼里快速闪过的低落,还是被林郅看到了。
“臣说不好清除,可没说不能治!”林郅挑眉,这小子还挺悲观,他还没说治不了呢,不过是麻烦了点而已。
“咚” 是太子身后跟着的大太监长寿,直接跪在林郅面前磕了个响头,“求林先生救救殿下......”
长寿是元皇后赐给太子的,从小看着太子吃了太多药,受了太多罪,第一次听到太子有救,只能用自己最真诚的方式请求人家救命。
“先生,我,我,是真的能治吗?”刘湛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红着眼眶看向林郅。
“他可是说能治好湛儿!”皇帝猛地从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