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庄子上的杨鹤也正在接受他爹的死亡审视,“刚刚大家都在我就没问,你自己说吧,今年大比是第几?”
“爹呀,这么多年了您怎么还没死心呢!”,杨鹤看着坐在对面的亲爹,下意识地抱着西山把自己往它身后缩了缩。
这次他可是特地让呈弟也不要提起他的名次的,怎么他爹还是想起来了呢,早知道他就跟着一起去章老先生家里了,这会儿说不准挨完骂 都吃上喝上了。
杨贞闭眼,不想看这糟心的儿子,但是又忍不住再次睁开眼睛瞪向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不争气呢,做个诗而已,就这么难?
策论、算术、琴棋书画他儿子都能算的上京里不错的孩子,但每次都折在诗文上,这也不是回事呀。
算了算了,这么多年了,不是自己的过错,没看跟着呈儿蹭了这么多年章老大人的课,都没一点儿进步吗,不能强求,不能强求……
最后还是气不过的杨大人上去拍了两下儿子的头,又轻轻揉了两下西山的狗脑袋才甩袖离开房间,说实话,他儿子的头真没有人家狗崽子的手感好。
“西山,你说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就拿我爹来说,他断案和抓人又不需要作诗!!!”,杨鹤把自己的脸贴在狗脑袋上,用额头使劲儿蹭了蹭怀里的大狗狗,嘴里不停地抱怨着。
“嗷呜...你刚刚怎么不当着你爹说,现在跟我一只狗说什么...嗷呜”,西山嗷呜两声,却没有挣脱开他的怀抱,抱吧,抱吧,反正它一只系统,也不会觉得热。
杨鹤听到西山的回应把整张脸埋到它脖子下面的毛茸茸里蹭了蹭,“还是你理解我西山,果然大伯说的对,狗狗才是我们人最好的朋友。”
“嗷呜...啊,呸!谁理解你了,算了,你一只小崽子,随你怎么想吧,嗷呜。”
不知不觉中杨鹤就抱着大狗子缩在塌上睡着了,等吃午膳的时候林郅听到下人来报,说是杨公子睡熟了并未叫起,点点头,挥手让人下去了。
现在小樱年纪也大了,林郅并没有把她教育成‘新时代女性’的想法,所以也很是尊重古代男女七岁不同席的习俗,早两年就让她在自己屋里吃饭了。
林呈去了章家也没有回来,所以吃饭的就是他和杨尚书两个‘老人家’了,最高兴的莫过于杨贞本人了,今天中午可是大多的菜都是林郅亲自下厨的。
杨贞抬头看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这些年庄子越做越大,家里的下人也越来越多 ,这人还研究药膳药酒什么的,把他们这一群人都养的健健康康的,他儿子这些年连个风寒都没有过。
林郅本人也是将养的一点也不像个种地的农夫,更不像那些大腹便便的土地主,反倒是因着跟呈儿他们一起识字,越来越像个儒雅的读书人了。
“看什么?我脸上沾了污渍?”,林郅不解地看向杨贞,不知道他盯着自己看个什么劲儿,可能是刑部里盯着犯人看多了,导致有了职业病。
“没有呀兄长,我看你是怎么从五大三粗的农夫变成细皮嫩肉的书生的!”,杨贞笑嘻嘻地夹起一筷子樱桃咕噜肉,满足地眯起了眼睛,酸酸甜甜的实在太好吃了,而且还没有人跟他抢。
林郅夹菜的手一顿,随后展颜一笑,“我和你说过草莓是有美白功效的吧?你想不想要更白些?”
果然,就见我们杨大人的脑袋摇得飞快,他这些年就怕别人说他脸嫩,才在外面时时刻刻都板着一张脸,再白像是什么样子,下回一定要少吃些草莓了,他咽下嘴里的肉之后连忙转移话题,“章老大人有说过要呈儿何时参加童生试吗?”
林郅听到这个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并未,听老大人的吧,反正呈儿还小。”
主要是当时他们的户籍虽说补了,却也需要回原籍做考的,当然,回原籍考试就会涉及到另一个林郅这些年都不想提起的事情。
那就是原身的父母,林呈的祖父母,这辈子没有原身在身边当牛做马,若他们没有那个吃苦的心力,怕是会回到老家守着家里的地过活,毕竟这样要比他们重新耕种做佃户容易多了。
上辈子他的呈儿虽说历经磨难,最后还是入了仕,可是曾经的奴籍让他在这条路上吃了多少苦;
又因为后来林家的纠缠让他落入不孝的深渊,人一旦有了一个污点,不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所以林郅对上辈子世人那些对林呈的评价,他是不肯认的,这辈子他也不会再让人有机会这么对他的儿子了。
而在章家的几人,饭后也是在讨论这个问题,话题还是由章大人提起来的,“父亲,琼儿和小师弟也都十五了,是不是该参加童生试,这京里像他们这么大的中了进士的也有的是,哪里像他们,还是白身。”
章琼听着自家亲爹话里隐隐的嫌弃之意,只能说他爹是真的很想,要他和小师叔离祖父远一点了。哼,回去就和他娘告状,而后和林呈对视一眼后,眼里满满的都是战意,他们也想去的呀,但奈何他家祖父不让呀!
章老太爷靠在椅子上,一手搭着膝盖,一手抚着自己的胡须,左右看看两个孩子,“也不是不可,那你二人自今日起便开始准备吧,参加明春县试!”
林呈和章琼二人听闻此言,立刻起身躬身行礼,没想到老师/祖父会应下,他们两个此刻心中的想法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一定要考中案首。
章琼倒是比林呈还多想了一点,幸亏他小师叔不会在京城参加童生试,不然自己绝对没有希望拿案首;至于杨鹤那厮,估计他对案首什么的根本没有什么想法,一天天的就想着偷懒,连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