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意识到不妙的老者刚想上前,却被猛然欺身的裴文德一把推开。
下一秒钟,猫鬼化身的黑影直接被从那间闺房甩了出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
“嘶!”
眼看猫鬼即将砸向裴文德的瞬间,一直藏身衣服之中的小青适时的探出头来,并且果断张开了自己那张血盆大口。
“喵嗷!”
又是一声凄厉的猫叫,察觉到危险的猫鬼当下也顾不得发生了什么,本能的在半空中扭转身体,成功的避开了落入蛇口的下场。
啪!
只是这一系列眼花缭乱操作的后果就是,原本就被惊吓过度的猫鬼倏然遁入了老者的影子之中,任其如何驱使都再也不肯露面。
“……”
于是,场面一时间竟陷入了某种莫名的尴尬之中。
“看来你养的猫好像挺胆小的。”
面对裴文德这尴尬的话语,同样有些尴尬的老者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是你养的蛇太凶了”这句话。
“里面的恶鬼……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短暂的沉默之后,重新把目光聚焦到闺房的老者如此打破僵局道。
自家养的鬼猫自家清楚,这猫虽然是老者从小养到大的凡猫,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资质和天赋。
但是能够如此轻易的吓退鬼猫,里面那只恶鬼绝不是老者以前遇到的恶鬼可以比拟的。
“这不是早就可以确定的事了吗?”
“既然你没办法处理这件事,那现在就轮到我了。”
嘴上如此说着,裴文德直接越过老者推开了闺房的小门。
此时此刻,裴文德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眼前这位老者或许的确是一位精通巫蛊之术的外道修行者。
但论及其实际的战斗力,并不比那些一般的练家子强上多少。
或者说,老者这样的情况才是绝大部分外道修行者的正常情况。
他们也许有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但除此之外他们并不比寻常的普通人强上多少。
至于对方为何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这间房子外面?
裴文德觉得这不应该用“巧合”二字来形容。
这位老者实际上是专程等待于此,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误入此地,白白送了性命。
要是刚刚裴文德被老者直接劝退,他自己恐怕也不会进入这间闹鬼的房子,而是继续等待着钦天监的缉妖师到来。
【这么看来,这老者倒也算是心善。】
【就是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要助纣为虐,让孙小丫落得如此下场。】
脑海中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裴文德终于进入了孙小丫生前的闺房,看到了里面的摆设和情况。
……………………………………………………………………………………………………
“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简陋。”
作为整个屋子中单独分隔出来的一个小房间,这间小小的闺房远比裴文德想象中的还要小上一点。
目之所及之处除了床榻之外,也就勉强能容纳下一张桌椅。
至于姑娘们必备的梳妆台和洗漱用品,在这间小小的闺房中都是不存在的。
要不是床榻上那床花色的被褥,裴文德甚至不敢想象,这个房间居然会是一位二八少女常年居住的闺房。
“有血腥之气,但似乎又与寻常的血腥之气不同?”
就在这个时候,嗅觉远比裴文德要灵敏的小青开口了。
“还有,之前吓退猫鬼的恶鬼哪去了?”
听到小青的疑惑,裴文德只是平静的走到床榻前,然后轻轻掀开了覆盖在上面的被褥。
“你说的血腥之气,应该是这东西吧!”
探头望去,映入小青眼帘的赫然是一层层近乎于墨色的污渍。
似乎是因为常年积攒、叠加的缘故,那些污渍早就已经干涸了,只能隐约看出其并非一次性成型的。
“这些血迹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逐渐积攒起来的。”
“从一开始的鲜红,到之后的墨黑色……”
“躺在这张床榻之上的少女,每一天都在经受着非人的折磨。”
“而从她身体里流出的血液,同样都在每天一点点的侵蚀、污染这张床榻……。”
“新鲜的血液与积年的血渍混杂在一起,就是你闻到的那股特殊的血腥之气。”
平静的声音难掩裴文德内心的悲悯与伤痛。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那位躺在这张床榻上的少女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才会选择日夜承受这堪比地狱的酷刑。
“孙小丫,你的痛苦已经结束了,不要再留恋此世了。”
并没有选择和往常一样直接动手或者诵经,裴文德轻轻抚摸着这张沾满了血液的床榻,就仿佛是在轻轻安抚着一位受伤的少女。
“我的痛苦……结束了?”
就仿佛是在回应裴文德一样,一个略显稚嫩和发抖的声音凭空出现。
“可是……我还是好痛呀!”
和裴文德见过的所有恶鬼都不同,突然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