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机，发自内心的话，让人心尖触动。
江玉听了她的话，脸上原本的忧郁忽然顿住，随后笑了，笑得温柔，笑意直达眼里，那桃花眸里看向不远处的湖心月色倒影，竟然真的会有种想要伸手触碰月光的冲动。
“对，我母亲确实很温柔.......”
“那种脆弱引人呵护的温柔.......”
可能用这般贴切而又温柔的词汇，形容他母亲的女子，内心却又是何等单纯呢？
单纯到，懵懂而不自知的温柔，让他忽然想抱她。
“想要游湖看看月色吗？”
江玉起身，对帝娇发出邀请。
帝娇点头，“嗯，想看看那温柔的月色。”
江玉轻笑，越看她越觉得可爱，随后带着帝娇飞到湖中心的小船上。
船随着灵力轻轻动着，这凌华阁的景致确实很美，帝娇今晚话很少，几乎都是适当的在江玉说完之后，加上一句。
可恰恰是这一句，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抚慰江玉今晚的抑郁。
少女调皮，半坐在船头，小手撩拨着湖面清凉的水，月色下，她的手指莹白泛着光华，美得朦胧不真切，仿若不谙世事的小仙女。
“江公子，这是什么？”
少女看见船头挂着一个玉坠，玉坠是绯色的，菱花形状，上面还用手工编织了流苏穗子。
只不过那手工看上去，已经有了破损的痕迹。
这在修真界并不常见，因为但凡是有灵气的下品仙器，也不会随着时间而变得风化。
这个玉坠，倒像是岁月老去造成的伤痕。
“这是我母亲从凡间到来的，她亲手做的。”
说道这里，江玉似乎是陷入了某些回忆中，想起了小时候，每次别人提起他的母亲是不能修炼的凡人的时候，那眼里的轻蔑。
“呵，这东西很廉价吧？廉价又粗糙，低贱无比。”
可少女却回头，小手抚摸着玉坠，杏眸亮晶晶的看他，“怎会呢？这玉坠明明很漂亮！它跟我的花瓣是一样的颜色！这玉坠明明漂亮极了！”
江玉成为合欢宗宗主，财富地位站在修真界上层，见惯了太多的阿谀奉承，谄媚讨好，只为了在他这里得到一些好处。
修为，丹药，灵气，灵石，爱欲.......
过往的这些年，他遇见的女子，不是没有故作温柔，在他面前借着亡母说些话。
可他在她们的眸子里，看见了太多了贪念，都是有目的性的。
可眼前的少女，她笑得可爱娇憨，甚至有点傻乎乎，小手把玩玉坠，那狭长的睫毛，轻轻动着，勾人心痒。
她说啊，让他过往岁月里最自卑代表出身的玉坠，那抹绯色，漂亮极了，如同她的花瓣一样漂亮。
他笑了，“嗯，是很漂亮。”
不是玉坠，而是少女脸上的绯色，这是的他还不可知，属于她的这抹绯色，竟会成为他入骨焚心后，心尖最后的一抹温柔。
以至于，往后的岁月里，即使再见属于其他女子的任何色彩，他也再也看不入眼。
就在江玉站起来，走向帝娇，想要揉一揉她的小脑袋的时候，传声符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宗主，轩辕阁的少主来了，有事商谈。”
江玉站定，“娇娇，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仙器或者丹药吗？或者可以为你单独炼制一些独一无二的。”
帝娇不知道江玉为何忽然说这个，“江公子，我在合欢宗过得很好呀，用不上其他，怪麻烦的。”
江玉失笑，这小傻子还真的，除了对自己好以外，就无欲无求了。
“轩辕阁的仙器还有丹药，总是不同的，南宫少主炼制的东西不错，刚好我要去见他，你若是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
“.......”
轩辕阁？南宫少主？
呵呵，是那个看她跳楼之后，又疯又废物的南宫宴吗？
麻了，不必，谢了。
江玉见她没吭声，也没说什么，原本要带她一起去，见她拒绝，只好先离开了这里，说是忙完了会来接她。
帝娇指间摸了摸下颌，开玩笑，她怎么可能跟着江玉一起去呢？万一撞见南宫宴，这他妈会是什么修罗场？！
江玉的话，倒是提醒她了，为了完成攻略任务，看来还是要低调！务必避开已完成攻略的人物，免得影响海王的下一场捞鱼啊。
“叮叮叮——”
夜风吹了吹船头，让那廉价的玉坠晃动着，上面的铃铛已经生锈，声音有些闷涩。
帝娇勾唇玩味，“啧，就靠你演下一场戏了。”
她抬手轻轻动了动，加速了夜风，夜风在玉坠附近凝结成一道难以察觉的风刃，紧接着那本就风化的绳结断裂，而那玉坠也被风带着吹入了湖中。
“咚——”
玉坠掉入湖底。
.......
两个时辰后。
江玉回到凌华阁。
人刚进入结界中，却发现凌华阁内，无论是庭院里，还是小船上，都没有看见帝娇的身影。
他不免有些眉心一蹙。
“娇娇？”
江玉放大神识，然后就看见，平静的湖面忽然一阵水珠。
“哗啦——”
紧接着，那月色之下，银色的水珠飞溅，她从水中出来，浑身布满了水汽，小脸冻的有些发白，但是脸上却是笑得。
“找到了呢！终于找到了！”
小姑娘的小手，紧紧的抓着那个断了的玉坠，在看见江玉回来的时候，笑得欢喜。
江玉一把将帝娇，从水中拉出来，抬手运用灵气，将她全身烘干，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个斗篷，给她披上。
他嗓音低沉，看着不似往日温柔。
“你.......你跳入凌华阁的冰湖里，就是为了找这个廉价不值钱的玉坠？”
“娇娇，你怎么这般傻？这玉坠不是什么仙器，我都跟你说了，不值钱，你捡了作何？！”
少女被他训斥的小脸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