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一步步向后退,直到脊背撞上了身后的墙壁。
他的手一把扣住她的脖颈,用一种让她极其难受却不会窒息的姿态将她粗暴按在墙壁上。
他是对她有不可言说的阴暗心思和欲望,那又怎样?
他给过她机会逃的,是她一次次地靠过来,如今还想逃?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苍乔!”明兰若小脸涨得通红,用手使劲扒拉住苍乔的手。
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不太正常,仿佛入魔了一样。
一双凤眼满是血丝,狰狞得像要撕碎她,眼神皆是晦暗暴戾的气息。
明兰若一边挣扎,一边努力解释:“我只是不希望事事都依靠你,你这样忙……总有……总有顾不到的时候……我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咳咳咳……你不可能掌控一切……你冷静下来……”
苍乔脑子一片昏暗,只听得见——
“我不希望事事都依靠你。”“你不可能掌控一切……”
这一句话彻底刺激了他。
愤怒与恐惧还有压抑太久的患得患失的情绪交织,让他猩红了眼,彻底疯狂,只想让她住口——“闭嘴!”
不要再说了!!!
他一把提起她,低头粗暴地狠狠用薄唇堵住她的唇,肆无忌惮地闯进她唇间。
明兰若本来被他掐得喘气都困难,他突如其来的吻让她错愕惊惶地睁大了眼,眼底慢慢聚了泪光——
他怎么敢这样在皇后宫中,外头都是人的情况下这样肆无忌惮地轻薄她!
她在他眼中到底算什么!一个可以随便轻薄,用身体换取他庇护的女人吗?
一次又一次地这样对她……
愤怒与恨意在一瞬间涌上她心头,夹杂着喘不过气窒痛,让明兰若近乎歇斯底里地挣扎了起来。
“滚开啊!”她脑子里血一涌,一把摸出袖子里还剩下的红色粉末就朝着他脸上抹去。
苍乔身体对于危险的本能让他身体先行动作,瞬间松开了明兰若,喘着粗气退到一边。
没了支撑,明兰若头晕眼花一下子踉跄着,软跪在地低而急促地喘息着:“呼……呼……。”
苍乔勉强找回了点神智,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嘴唇和小巧的下巴都被他弄的发红,眼里泪光粉融。
他心底莫名一疼,迟疑着想要上前扶起她:“你可有受伤……。”
明兰若却闭上眼瑟缩了一下,低喊:“不要过来!”
看着她害怕的样子,苍乔僵住了,伸出去的手捏成了拳,手背青筋毕露。
他终于是让她这样害怕……可是那又怎样?
他闭了闭眼,冷道:“不要试图反抗本座,不要做蠢事,听到了么,周家那边本座会处理!”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和公公有点无奈的呼喊:“陛下,秦王殿下,千岁爷正在询问悼王妃恶胎的详细……。”
下一刻,就看见门被人“哐当”一声粗鲁地打开,上官宏业推开门。
他眼神复杂又难看地站在门口,明帝则站在他身后。
上官宏业看见一地碎瓷片,明兰若狼狈地跪坐在地,发丝凌乱,眼含泪光,脸上还有红肿,他眼底似被刺了刺。
“千岁爷,悼王妃终归还年轻,又是女子,您是长辈,就算教训人,也不必亲自动手吧?”
苍乔听到上官宏业的声音,俊美容颜阴郁森冷下去。
他讥诮地道:“秦王可真是好心人,你母后现在还躺在内殿里晕着,还不知这恶胎成什么样子了,你倒是有心情来关心本座教训我的人。”
上官宏业脸色变了变,咬牙切齿:“那不是托了您老的福气,母后要圈禁十年,消灾祈福!”
“住口,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明帝不悦地厉声训斥。
他自然也是将室内这样子看在眼底,苍乔“教训”明兰若倒是很合他心意。
明帝心情很好地摸着胡子:“你们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尤其是女子,就该在宅院里相夫教子,爱卿教训她,正是因为他是长辈才操心,在朕眼里,你们叫爱卿一声叔叔都使得的!”
上官宏业被明帝长篇大论训得眼神冰冷屈辱,心底凉透了。
父皇竟然叫他认一个卑劣的阉人做叔叔?当真是老糊涂了,这江山在父皇手里迟早要断送!
但,这不是和阉党翻脸的时候。
他脸上还是紧绷住了,恭敬地道:“父皇说得是!”
说着,他还对苍乔行礼:“还请叔叔原谅小王鲁莽。”
苍乔冷笑一声,毫不领情地拂袖而去:“本座可担不起秦王殿下这声叔叔。”
苍乔这样无礼,明帝却心情很好地屁颠屁颠跟了过去:“爱卿,和田进贡了一批成色极好的玉,爱卿可要去挑一挑做扳指或者手串把玩,挑剩下,朕就赐给嫔妃们打首饰。”
上官宏业差点脸都绷不住了。
阴晴不定,冷酷薄情的父皇,竟然对一个阉人这样热情,难不成他们真的如传闻那样有一腿?!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他和明兰若两人。
明兰若已经缓缓地爬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提了药箱向门外走去。
“你等等!”
上官宏业立刻追了出去。
明兰若置若罔闻一般,一路走到二殿外。
上官宏业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住她:“你唇角被打出血了,都没感觉么,你不气么!”
明兰若抬手蹭了蹭自己刚才被苍乔咬破的唇角,面无表情地道:“多谢,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千岁爷是我长辈,应该的。”
上官宏业看着她,忍不住捧腹讥笑了起来:“哈哈哈,明兰若,你说这虚伪的话时,眼底不要一副压着火气的样子,会比较像真话。”
明兰若深吸一口气,冷着脸道:“秦王如果是来看我笑话的,您现在满意了,我可以滚了么?”
上官宏业却挡在她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我只是想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