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别有目的么,否则你会那么好心?”脑袋上顶着周瑜面具的上官宏业轻蔑地哂笑,一点都没领他的情。
他一想起明兰若目前对他的态度,他就心塞,跟当初打算的,根本就不一样,所以对太子哪里有什么好脸色。
上官宙也是满腹心机之人,哪里看不出上官宏业为什么心情不好。
“呵呵,五弟何必那么生气,莫非周长乐表妹给你戴了绿帽子的事儿是真的?”他摇着手里的扇子一副惊讶的表情。
周家一派和明兰若果然如他想的一样——势同水火!
“放你娘的屁!”上官宏业本就是个暴脾气,抬手就把桌子上的茶盏朝着上官宙砸了过去!
“哐当!”茶盏碎裂,但上官宙一侧身,愣是没叫上官宏业砸着自己。
他嗤笑一声:“啧啧,五弟这样着急做什么,明日你可就要带着你一心求娶的明妃一起上路了,可要高兴点。”
明兰若一点没顾忌上官宏业的面子,把周长乐落入暗娼门的事儿闹得那么大,大理寺都掺和了一脚。
可见上官宏业这个满京城闺秀的梦中情人,如今也没拿捏住明兰若。
看来,当年明兰若不嫁给自己,可能真未必是因为上官宏业。
这个发现,让上官宙心情很好。
“呵呵,我代父皇东巡,当然高兴,某些人给父皇办差办砸了,明明该呆在宫里反省,也好意思出来大放厥词!”
上官宏业俊酷的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来。
比嘴皮子,他还会怕上官宙这个伪君子吗?!
上官宙面具后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黑市被毁,他到现在都没有追查到凶手,父皇的怒火还没完全平息,见了他就没好脸色。
“好了,两位殿下,咱们说好了在扳倒九千岁之前,握手言和的。”一个戴着白色无脸人面具的男人忽然起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在座众人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这两位主子一见面就跟死敌一样,剑拔弩张,偏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上官宙深吸一口气,忍耐着笑了笑:“说的是,既然要合作,就不该如此针锋相对,是为兄的错。”
他既然这么说了,上官宏业也不好说什么,只冷哼一声,将手里一个卷轴扔给他。
“苍乔那阉人过几日也要南下巡视,路线图给你们了,能不能做掉他,就不是本王的事了!”
“五弟东巡,自然不好劳烦你。”上官宙微笑,抬手利落拿过卷轴。
戴着无脸人面具的男人接过卷轴,打开一看。
他若有所思地道:“没错,这是东厂锦衣卫一路往南的布防图,但是苍乔此人心思深沉狡诈,绝对不会完全照着这路线走!”
上官宏业懒洋洋地把交叠了架在桌子上上的长腿放下来:“那就靠你们了啊。”
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开:“本王明日还要出行,回去歇息了!”
跟随他的几名面具人也纷纷起身离开。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上官宙面具后的脸阴沉下去:“呵,想要本王的人南下跟东厂苍乔的人硬碰硬,然后好便宜了他,孤这五弟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殿下如此聪颖,想必也该知道,任何事情都有好坏两面,如果您能将东厂掌印提督击杀,
那么,未来东厂和锦衣卫都在您手里,秦王殿下就不是您的对手了。”
无面人声音含笑地道。
上官宙斯文俊秀的面孔露出阴鹜的笑来:“是啊,你是我们中最了解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这成还是不成,总要试试的,你应该会帮孤吧?”
如果刺杀苍乔成功最好,如果刺杀败露,就把此事推到上官宏业头上。
让被激怒的九千岁去对付上官宏业,也很省事。
“当然,您是未来天子。”戴着无脸人面具的男子抱拳,恭谨地道。
上官宙心情大好,却忽然觉得背上又有点痒痒了,极不适地问身边伺候的人:“药膏呢,一会给孤上药。”
那戴着无脸人面具的男子见状,便问:“听说殿下身上有怪异的痒症?”
上官宙脸色不太好,这些事竟然都已经传开了么,他冷冷地道:“不过一点小症状罢了。”
无脸人面具男笑道:“荆南王身边的蛊苗医师据说极为神奇,若是殿下愿意,荆南王下个月要进京拜谒陛下,到时候可以请对方给您看一看?”
上官宙闻言,眯起眼:“荆南王统辖西南部三行省,倒是值得一见。”
说着,他含笑拍了拍无脸人面具男的肩膀:“你的忠心,孤是看得见的,孤登基那日必不会忘记你,苍乔的那个掌印提督的位置会是你的。”
“是。”无脸人面具男恭敬地抱拳。
这头上官宏业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神色和心情却很复杂。
因为今早,父皇也将他叫进了宫。
父皇竟让他如果真的看见了明国公还活着,就暗中想办法除掉明国公,不要让对方活着回京城。
明国公虽然不如苍乔那样,是父皇养的恶犬,但他也算是纯臣,带着一帮朝中清流文官们从未明显地站队。
可父皇……
“朕看得出来,你喜欢明兰若那丫头,可她身体里有萧家的血,她如果活着,那就必须孤立无援地活着。
他们父女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回京城,这也是为什么朕同意她跟你去东巡的原因。”
明帝冷酷地道。
明国公是翰林院之首,也是文臣之首。
上官宏业也知道自己的父皇多么忌惮萧家,但……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将能臣都杀掉,真的合适么?
他眉心紧拧,俊酷的面容上满是复杂。
如果让明兰若知道他会杀了她父亲,只怕不但会恨毒了他,那个狠厉的疯丫头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上官宏业只觉得头疼,指尖揉了揉眉心。
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