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焰子揉了揉眼,完全是一派少年的模样,抱着被子打哈欠:“姐姐,怎么了,要用早膳吗?”
明兰若迟疑了一下,看向屏风外,上官宏业不知道起来没有?这两个昨晚竟能和平共处一室?
小焰子见她不搭理自己倒是向外张望,乌眸里闪过冰冷阴沉的光:“秦王殿下一早就出去了,姐姐很想他?”
明兰若心不在焉地道:“别胡说,景和呢,昨晚她睡哪?”
她起了身,小焰子也跟着起来,拿了她的衣衫过来伺候她穿衣。
“景和去准备早膳了,有我在这里,姐姐不放心吗,一定要景和?”小焰子有点不高兴,黑白分明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明兰若垂下眸子,默默地叹了口气,伸开手,让他替自己系腰带:“不是,就是有点不习惯。”
苍乔也不是没有替她穿过衣衫,可她就是不习惯,老觉得自己像他掌心的人偶娃娃,有种奇怪的羞耻感。
小焰子替她系了个极漂亮的蝴蝶结,弯着眸子欣赏自己的杰作:“姐姐的腰肢好软,宫里哪个娘娘都不及的,难怪督主喜欢。”
他昨晚把玩了许久,那软腻纤韧的感觉还在掌心里。
明兰若微僵,涨红了脸,瞥着他,这无耻混账真是嚣张!
她眼珠微转,忽然轻哼:“是吗,我还喜欢督主是个太监呢,身上没其他男人的臊味,他要像其他男人一样,我还不喜欢了。”
说罢,她也没管小焰子如遭雷击的样子,转身就施施然地下楼吃早点去了。
小焰子抱着她的袍子,整个人都陷入了错愕震惊之中……
什么?!他的小娘娘喜欢他当太监!
那是不是……他要是像个正常男人一样了,她就不喜欢了!
晴天霹雳!
小焰子整张脸都满是阴云。
……
第二日一早,陈宁、景和等人早早就套好了马车,在等着出发。
天气还是冷飕飕的,马车外夹着湿气的寒风还是刮得人骨子疼。
马车里放着鎏金暖炉倒是一片温暖,只是气压有点低,仿佛比外头还冷。
“慢死了!”上官宏业阴沉着一张轮廓分明的俊酷面容,冷冷地看着明兰若和闷着脸的小焰子。
明兰若星眸懒懒地瞥他一眼:“有劳大官人等着了。”
小焰子直接心不在焉地行礼之后,就盘腿坐一边发呆去了,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上官宏业阴着眸子,心烦意乱地别开脸。
一大早起床,他就看见这个小太监坐在明兰若床边,给她盖被子。
一想到这小子连明兰若洗澡都看过了,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夫君却连她的手都没摸过,就莫名地烦躁。
他干脆起床就出门练剑和盯着车队启程了。
可总要同车出行,避不开三人同处一室。
三人各怀心思,车队还是出发了。
终归是五月底了,山路虽难行,但冰雪消融,一行人赶路也容易了许多。
眼见着再过两个时辰,穿过一片树林就能上了去黑辽城的官道,大家伙都松懈不了少,有说有笑。
此时,却忽然听得一声尖锐胡哨声。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一片箭羽朝着他们车队激射而来。
护在最外头的不少秦王府护卫一时不备,竟都中箭,惨叫声此起彼伏。
车内三人顿时齐齐脸色微变,明兰若和上官宏业是惊,而小焰子是某种被打扰之后的不耐烦。
好在整个车架用的都是最坚硬的红木打造,还特殊处理过,刀枪不入。
甚至看似普通的车帘都是用天蚕丝织就,最能抵挡飞箭,甚至流火,他们并不会受伤。
上官宏业直接沉了脸,看了眼窗外,周围山上那些匪徒看起来声势浩大,竟像是有数百之众。
他眉心一拧,低咒了一声:“遇上绿林匪徒劫道了,你们在车里呆着,否则我可管不了你们死活!”
说罢,他提剑下车。
明兰若看了眼窗外,神色倒是不显惊慌,她其实知道往东北不会太平。
大雪成灾,饿死冻死不知多少人,东北疆原本就不少悍匪,这次雪灾肯定导致更多活不下去的百姓落草为寇。
但眼见离黑辽城不远了,她以为这一次出行还算能顺利,结果还是遇到打劫的了。
窗外的景和、陈宁、周如故一行二十余赤血精锐并不出击,他们只负责护好马车,打下那些飞羽箭。
明兰若车窗边,一边冷静地观察外面的情势,一边盘算着目前情况。
“这些匪徒都是乌合之众,东北缺粮,他们无力下山追击,只要抵挡过第一波攻击,咱们立刻驾车离开这片林子,就能马上脱身!”
山匪人多,但也不过乌合之众,就算没有秦王府那些厉害的护卫和府兵,以赤血精锐的本事,也能将他们护着离开。
所以她一点都不慌,。
何况上辈子,她作为手握实权的侧妃陪伴太子和秦王出行过,别说遇到刺杀袭击,她自己都策划过好些刺杀行动。
明兰若老神在,身后忽然传来小焰子幽幽的声音:“姐姐就这么有信心,王大官人撑得住?”
明兰若看着上官宏业手提长剑,飞身上马,指挥着一众侍卫死士们迅速结阵。
训练有素的将士们有了主将指挥,迅速地恢复冷静,将伤员拖到隐蔽处,又组织箭阵迅速反击。
藏在山坳里的匪徒们射箭准头,怎么会及得上训练有素的士兵,不多时,惨叫声更多在山坳匪徒里响起。
明兰若眼底闪过复杂:“这位爷也算是个武运昌隆的了,以前上过战场,是一员悍将,倒可以放心他指战的本事。”
如果只是个闲散吃喝拉撒的王爷,秦王上官宏业也不敢觊觎皇座了。
他倒是实实在在一员悍将,曾代皇帝出征,很有战绩。
千军万马中一杆银枪挑落好几个敌帅脑袋,有“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