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着她,指尖轻轻地顺着她的后脑,细细的脖颈,这姑娘明明那么凶悍,可是脖子细细的,似乎一掐就断。
“你可真是个傻子。”他忽然喑哑无比地轻笑一声。
他略生涩地抚过她柔软的脊背、紧绷的细腰,一路向下,然后将桌子上的姑娘托起来,放进了水桶里,自己也跟着挤了进去。
他轻笑一声低头:“看好了,我要出招了。“景明睁着大大的眼,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死死扣住他结实的肩。
她才不会输!好一会,她开始学着他,抱着他的脖子,笨拙地亲吻他的唇与脖颈、锁骨。
听见他断断续续地轻哼,她头脑里就一阵阵犯晕……这人一叫,她就浑身麻痹。
而且这人太凶了,偏她四肢无力。
满脑子只一个念头,这架打得真是……她怕要输。
水声四溢,蒸腾的热气,掩盖了一切模糊又朦胧的交缠。
……
第二日一早,明兰若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她愣住了,揉了下眼,她不在软榻上么?
“醒了?”苍乔微喑的嗓音在她头上响起。
明兰若一抬头,就看见一双幽沉的凤眸,正专注地凝望着她。
明兰若迷糊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她慢吞吞地坐起来:“你把我抱上来做什么,不是在生气,打发我去睡软榻么?”
苍乔支着额侧,淡淡地道:“本座生气了么,本座怎么不知道?”
明兰若斜眼睨着他:“呵呵……”
不生气还本座、本座地叫。
不想搭理他。
大部分女子的脸皮都比较薄,昨儿她第一次求欢被拒,浑身不自在。
简单说就是……心塞!
她自顾自地爬起来洗漱去了,等她洗漱回来,却见苍乔坐在床上,盖着薄被,在小齐子的伺候下洗漱。
明兰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一位爷还扮娇弱、娇贵扮上瘾了。
她抱着胸,没好气地道:“走啦,走啦,不是你说今天要去见我爹么?”
东西都收拾好了,后天一大早就要起程了,他还在这里磨磨唧唧扮贵妃。
“等等。”苍乔拿了一本奏事章,靠在床边,一边看一边说。
明兰若秀气的眉毛一挑,不耐烦:“你又怎么了,奏折回来再看,晚点我爹要上药休息了。”
苍乔瞧着她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眯了眯凤眸,忽然朝着小齐子摆摆手。
小齐子瞧着情况不对,立刻迅速又乖巧地退出房门外,顺带把门关好。
苍乔从奏报里抬起头,朝着明兰若微微勾起唇角,声音温柔地道:“若若,过来。”
明兰若瞧着他那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最近下山之后都很老实安静。
那天他折腾了半宿,然后就“伐树”之事达成一致后,他就开始清心寡欲,每天打坐练功修仙了。
不然她昨晚也不能瞧着他那宽袍大袖飘然如仙的样子,就忍不住意动了。
可他既然昨晚都拒绝了,今日他应该也不会干什么奇怪的事儿。
她就干脆地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了?”
苍乔随意地用手里的奏报敲敲床边:“坐,我有件正经事要与你说。”
明兰若见他神色平静,便猜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
她也收敛了自己原本的态度,正色问:“可是什么要紧事?”
苍乔冷不丁地将她的手直接扯进了自己薄被之下,往自己身上一按,淡淡地道:“当然是要紧事,你觉得本座这副样子去见国公爷,合适?”
明兰若一呆,清艳的脸瞬间涨红:“你你你……
”
她死命想抽手,可他的手劲哪里是她能抗衡的,只被迫按在他身上。
“怎么,关于此事,小娘娘可有解决之道?”苍乔平静地问,像在问你今天吃了吗。
明兰若脸都要红炸了,她两世为人,也真没这样过,她上辈子当奸妃也主要是用脑子使坏。
她实在不应该小看了督主大人的厚颜凶狠,吃亏就吃亏在她真把他当人了。
苍乔淡淡地道:“国公爷这些日子与你天天相见,本座想着你既然要瞒着本座的存在,总不好叫国公爷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他顿了顿,悠悠哂笑一声:“所以才一心修道,不沾红尘之欲,但看样子,有人不识抬举啊。”
明兰若小脸红得能滴水:“我错了……道长饶了我,可好?”
她怎么知道他是在为她考虑,怕她爹看出来他和她的关系才不碰她,他又不说,长了嘴来干嘛的!
那些三流话本子里误会来、误会去不就是因为没长嘴么?
苍乔眯起凤眸,笑容愈发温淡,握住她的手却愈发用力:“怎么,小娘娘心中腹诽本座没有与你说?
”
明兰若面红耳赤:“……”
这妖孽是有读心术么?
他笑得那副出尘脱俗的样子,却叫她心惊,于是立刻笑容虔诚地道:“不敢,是我这种凡夫俗子,没有看出来道长的用心,叫道长操心了。”
苍乔懒懒地轻哂一声:“嗯。”
说着,他忽然松开了手:“好了,小娘娘出去吧。”
明兰若立刻本能地抽回被烫着的手,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他这是打算放过她了吗?
真的有这种好事?
苍乔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回,挑眉:“怎么,小娘娘想留下帮本座解决这个见不得人的问题?
”
明兰若立刻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跳起来,笑得一脸虚伪:“啊,这个问题当然是交给道长自己解决了,我等凡夫俗子,不会修仙修道。”
说完,转身就走了。
苍乔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眯了眯凤眸,眉梢眼角染上一点阴郁火气:“啧。”
明明都已经把她吃掉了,清早却还要自己处理这种问题,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