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苍乔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他一回,嗤笑一声,竟一言不发,跟个老佛爷一样扶着小齐子走了。
上官弘业顿时觉得憋住了一口气,浑身不爽。
这死阉狗看他那种——你是傻叉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明兰若也从马车上也下来了,见他一脸恼火憋闷地站在这里,便冷淡地道:“殿下,我又不是你的真王妃,没必要携伴进城吧。”
她可不想见明帝。
当然,她相信明帝也只想见儿子和他的心肝儿苍乔,并不想看见碍眼的她。
“明兰若,你非要这样么?本王大胜还朝,你作为王妃陪我接见那些来迎接的官员,参加晚宴是荣耀,也是本份,我记得你以前很想跟我一起参加……”
上官宏业一愣,忍不住问。
明兰若淡淡地打断他:“不,现在的我不喜欢,我现在只想快点回明妃府看我的孩子,秦王殿下自己去参与欢迎仪式和酒宴吧。”
他每次得胜回朝,都满城红袖招,姑娘们都喜欢他,她这个假王妃不去,他收到的花和绣帕更多。
说罢,她朝着景明招招手,示意对方准备马车。
上官宏业抬手就拦住她,剑眉蹙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他还在军中时,每次得胜回朝,她都是站在迎接人群最前排,满眼爱慕地看着他,与其他姑娘一样,朝他身上扔花和绣帕。
但她美貌出众,一直是里面最扎眼明媚的那个,像一丛盛放的蔷薇,那样的直白与热烈。
那时候他一直觉得女孩儿那么“不矜持”甚至“骄纵”地试图在一个男子面前展露属于少女的美丽,失了女子的婉约羞涩之美。
母后也不喜欢她,认为她太有主见,不会是个温柔贤良甚至听话,好控制的皇后。
所以他虽因为她得身份,经常见她,周旋调笑,可却没有将她纳入正妻的人选。
但他一直记得的,她常在那些情书里说,希望有朝一日与他一起分享“得胜还朝”这样的荣耀——以他妻子的身份。
如今阴差阳错,他们绕了一圈,终于成了夫妻。
她心心念念的这份荣耀,现在不是已经得到了吗?为什么她却似乎全不在意的样子?
“因为人是会长大的,会变的,殿下,还要我说多少次?”明兰若有些不耐烦了,他要在这里跟她说多久?
小希还在家门口等她呢!
上官宏业沉默了一下,忽然问:“我记得九千岁以前和你关系不好,他动不动就罚你,他现在是不是还这样?”
他忽然转了话题,明兰若秀气的眉心微拧:“殿下想说什么?”
上官宏业看着她:“前些天晚上,他在你的房间吧,他是不是又罚你了?”
明兰若:“……”
这人果然听见了,苍乔那个混蛋是故意让他听见的吧,他那人真是实打实的疯子!
她垂下长睫,模棱两可地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跟殿下有什么关系?”
既然他都给她找好借口了,那就用着吧。
上官宏业剑眉一拧:“那就远离他,他能给你的庇护,我也能给。”
明兰若轻哂一声:“殿下,我看你真是糊涂了,你给过我什么庇护?”
上官宏业窒了一下,一时间竟想不起来,他给过她什么庇护,好一会才勉强道:“你我成婚,不就是对你的庇护么。”
父皇不喜欢她,甚至想要杀掉明国公,他愿意为她担了风险,隐藏明国公并未重伤的消息不是么?
明兰若差点笑出声来:“殿下,那是交易,没有我,你能那么快地拿下顾家寨,成为平定东北疆的大功臣?”
朝中甚至已经有不少人上奏,认为他五皇子才是国之柱石,话里话外就是他比上官宙更合适当太子。
虽然她不认为明帝会那么轻易废太子,可现在黑市被毁、太子在东北疆势力被连根拔除,太子明显势弱了许多。
“这一切不都是我和你成婚以后,给你的好处么,我可不欠你什么。”明兰若挑眉。
上官宏业沉默了一下,目光灼热又明亮地看着她:“所以明兰若,你我是珠联璧合,做真夫妻,为我生孩子有什么不好?”
他逼近一步,低头看她:“你有能力助我成大业,我有能力庇护你,我若继位,你和明家必定荣耀不堕。”
明兰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殿下,您是怎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来的?你难道觉得我说那么多,还是欲拒还迎,还喜欢你?”
你老子先杀了我娘全家,现在还动不动想杀我爹全家,你倒是理直气壮叫我用我的能力帮你当皇帝,让你赏我和我全家苟活?
“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有权有钱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至于喜欢不喜欢……你难不成和那些闺秀们一样话本子看多了,以为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大了不得的事?”
上官宏业蹙起剑眉,似乎很不能理解明兰若的选择。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是了不得的事?”明兰若倒是停住了脚步,淡淡地问。
上官宏业忽然摇头:“你们女人就喜欢看话本子,看那些戏子演什么爱恨情仇,难道不知道从古至今写话本子的都是男人么?那些故事都是用来骗你们女人安于情爱和家室孩子,少来和男人争权夺利的!”
明兰若一顿,她静静地看着上官宏业:“是么?
”
上官宏业挑眉:“不是么?你见过古往今来哪个话本写过男子会为情感放弃唾手可得的大好前途?”
“宫里戏班子老演《铡美案》里的秦香莲、《白蛇传》、甚至《西厢》……种种皆是负心汉,在你们女人看来的负心,不过是因为男女想法不同罢了。”
明兰若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