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连天上的月光都没有,空气里闷热而粘腻,看不见他的脸,只有晦暗的雨云。
偶尔有闪电在天边闪烁,才隐约看得见男人一点俊美的轮廓。
男人身上惑人的沉烟香和他的手指与身体,都熟悉而炽烈,让她脊背酥软。
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扯他的长发,闷闷地在他唇间道:“慢点……呀……你找我就为了做这种事吗?”
苍乔轻笑一声,抱着她,低头慢慢地从她得唇角,到唇角,吻过她脸上每一寸,喑哑地在她耳边温柔地道——“嗯,小娘娘是我在这人世间最浓烈最深最唯一的欲望和渴求,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他炽热又凉薄的呼吸掠过她耳边,仿佛能钻进她身体深处,明兰若敏感地战栗了一下,抓紧他的胳膊。
“苍乔,你少拿哄皇帝那套哄我,你就不能好好说说话?”
她有些羞耻地轻哼一声。
不可否认,大太监这话又色气,偏又很戳人,而且戳着她的死穴。
苍乔把脸埋在她颈窝里闷笑:“行,那小娘娘可有想我了,半个月未见,也不曾见你给我递情书?”
明兰若被他弄得痒痒的,扯扯他发梢,眯了眯眼:“你不也没给我写,每次递消息,都公事公办,呵呵!”
她一瞧他那简洁利落的信笺,龙飞凤舞的字迹没有一处有亲昵缱绻的字眼。
她就气,干脆也公事公办地回消息。
“习惯使然,公事公办,但下次本座一定改,小娘娘便不气了,嗯?”他扣住她的手腕,细碎的吻,从她锁骨一路到后颈。
他轻轻咬住她肚兜的带子,慢条斯理地抽开。
“想我了么?若若?”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又这样撩人。
明兰若只感觉敏感的脖颈上有濡湿炽热的薄唇几乎点燃她,眼神迷离地抱紧他的肩膀:“别在这里胡闹,进水榭的花厅里……”
“遵小娘娘的命。”苍乔轻笑一声,再次托抱起她,还是让她坐在自己胳膊上那种抱孩子似的。
他径自带着她用最快的速度轻巧地掠向长廊尽头的水榭。
苍乔随意地一抬掌,弹出一线不轻不重的劲风,打算弹开那垂落的门帘。
却不想,忽然有锐利的暗器携着杀气直接冲而来,竟与他弹出的劲风直接撞在一处。
“砰!”暗器直接被击飞。
但紧随其后,又有数枚暗器如天女散花一般朝着他和明兰若袭来。
“小心!”明兰若厉声道,反手从发髻里抽出银针朝着帘子里射去!
苍乔眸光一寒,杀气毕现,也不偏身,反手掌心聚气,一团杀气寒气瞬间卷下袭来的暗器!
随后,他一反手,指捏莲花剑诀,指尖作剑,携着排山倒海的劲气就朝着那花厅里袭去。
“大小姐、千岁爷,是我!”
千钧一发之际,帘子里传来景明的闷哼声!
苍乔眉心一拧,蓦地反手收势,强行地撤了剑气的方向。
“砰!”地一声,边上的柱子瞬间被击断,门帘晃得要掉了,果然隐约看见里面有人影。
明兰若见状,担忧地就要光着脚丫跳下地:“景明,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景明赶紧道:“等一下,大小姐……”
苍乔也抱紧了明兰若不让她下地,还是让她靠着自己坐着,只低声道:“里面不只景明一个人。”
他刚才动手的时候,就察觉里面有两个人,只是没有想到是自己人。
明兰若一愣,本能地看向那半破的门帘,果然隐约看见还有一道人影。
“景明,你……没事吧,你和谁在里面?”明兰若有些纳闷。
景明呐呐地道:“没……没……就是不小心扭了脚。”
明兰若见景明顿了顿,似乎推了下身边的人,但对方似乎打死都不想开口。
景明只要嘀咕:“我和陈宁在这里……哦……没穿……你掐我干什么!”
她没好气地道:“巡逻,我和陈宁巡逻!”
明兰若:“……”
府邸里的巡逻图是她审核过的,怎么不知道这里需要巡逻?
苍乔忍不住把脸埋在她胸口,闷闷地低笑:“看来,有人和咱们想一块去了。”
明兰若被他的气息弄得颤了颤,推开他,神色自若地道:“那你和陈宁好好巡逻,我先和千岁爷去别的地方巡逻。”
“是!”景明也立刻道。
明兰若轻轻拍了下苍乔,让他带着自己离开。
感觉到外头的人离开后,景明才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瞪他:“陈宁,你是哑巴吗?大小姐在外头,你问都不问一声就动手,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陈宁站在一处柜子后,结实的上半身也只半套了一件中衣,如果不是天色太黑。
他的脸此刻八成红得能烧炭了!
他闷声道:“我怎么知道大半夜会有人来这里!
自以为是哪个宵小之辈想要潜入府邸!”
说话间,忽然“轰隆!”一声电闪雷鸣,他借着闪电,瞧着面前姑娘插着腰,衣领大敞,雪白一片的样子。
陈宁顿时更忍不住窘迫地去拉她的衣衫:“你赶紧把衣衫穿好!”
景明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把头发在头顶扎成马尾:“不是你解开的吗,刚才也没瞧你害羞,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说着,她一边束着腰带一边往外走。
明天要怎么跟大小姐说她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睡陈宁,丢死人了!
“你就这么走了?”陈宁忍不住压低了嗓音,上前一把拉住她。
“不是你叫我穿衣服吗?而且刚才千岁爷一巴掌拍断了这柱子,动静可不小,你没听到有人往这里来?”
景明看傻子一样看着身边的人。
陈宁听着她那嫌弃的话语,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心气,身也气!
算了,明天父亲到了,丑媳妇儿也要见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