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嘶”一声,揉着脑门,瞧见自己的棋子都下错了地方,违背了规则,忙捡起来。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打人呢,疼!”
苍乔瞧着她那带着点小女儿家的样子,低笑了起来。
这丫头也就只会在自己面前这样了,平日里在外头人面前都是一副稳当清冷的样子。
他对她是非常特别的,这种认知让他心情很好。
他伸手过去放在她掌心:“你看了很久了,慢慢看,本座不着急。”
明兰若顿时脸上一红,拍开他的手,轻哼:“我只是瞧你这太监习惯改不了,还染指甲!”
苍乔闻言,低头瞧了眼自己的手指,指甲和指尖都有点泛红.
“嗯,这是小齐子新寻了一个养手的方子,大约是方子里有凤仙花,才有点染色了,怎么,你喜欢,我让人给你送去?”
明兰若怎么能承认自己是嫉妒他手比自己好看,活得那叫一个精细,只嘀咕:“还凤仙花,你咋不继续用玫瑰蔷薇呢,香的很?”
自打身上的玫瑰味用抑味丸压下去了,他清口的东西就换成了西域进贡纯薄荷味的,
话音没落,就被苍乔又拿小棋子绷了下脑门。
“啊,又砸我!”明兰若捂住脑门,没好气地抓了一把棋盘上的棋子就朝他砸过去:“就你会拿棋子砸人!”
“就你?”苍乔一挑眉,抬袖子一扫就将棋子都扫开,还都砸在她软软的胸口。
“啊!”明兰若捂住胸口,清艳的小脸涨红,朝他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我跟你这大太监拼了!”
苍乔一偏身,长臂一揽,顺势将她揽入怀里,像抓住一只骄傲的猫儿。
他将她按在怀里,幽凉地低笑:“服不服?”
明兰若窝在他怀里,拿了他的手把玩:“督主可真是闲得慌,还有空在这里戏弄我。”
苍乔低头蹭猫咪似地用鼻尖蹭了下她娇软的脸颊,再把下巴搁在她头顶:“那是不如你闲得慌,若若你有空,还收了个好弟弟。”
明兰若清艳的大眼眯起来:“我可告诉你,不准去找他麻烦。”
苍乔闭上眼,懒洋洋地不说话。
明兰若无奈,只好单手撑在他胸口,抬起头软唇亲在他的嫣红凉薄的唇上:“不准生气,瞎吃醋。”
让她亲了自己好一会,苍乔才轻哂,捏着她下巴,不太客气地狠狠吮回去:“你也就吃准本座拿你没办法。”
明兰若软软地闷哼一声,素白的手拉着他衣衫。
“咳咳……干爹,陛下有旨意,要您进宫理事批红。”门外传来小齐子的干咳声。
苍乔一顿,不得不松开了怀里的人儿,脸色有些阴沉。
自打从东北疆回来,他就没什么时间亲近小娘娘,上次心血来潮夜探香闺都是七八日前的事了。
“修身养性”到如此地步,真是叫人烦躁!
明兰若绯红着小脸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他腿上整理头发:“好了,你快去吧,那位陛下一天都离不开你。”
所以,就算死在他手里,那位陛下也算死得其所!
苍乔接过她的头发,亲自替她挽好发髻,目光幽幽地看着怀里的姑娘:“一定要——小心、谨慎!”
明兰若正色拉住了他的手:“阿乔,放心,我晓得轻重,我已经长大很久了。”
听着她这般唤自己,苍乔锐利深沉的眸光温柔下去:“嗯。”
他该信任她的能力。
她是那些人眼里的——“少主公”,不再是曾经坐在他膝上,抱着他不放手的小姑娘了。
虽然,他想将她困在自己怀里,替她遮风挡雨一生一世,可她有她的翅膀。
他的小姑娘,想飞……
那就飞吧。
他会为她托底。
……
明兰若虽然做了心理准备和防备,但是吧,她没想到的事就是——
事情来得那么快,那么粗暴简单。
就在她离开东厂,刚到楚元白的驿馆门口,刚接了楚元白准备回明妃府的时候。
忽然之间,一整条街上竟出现——万马奔腾?!
不,确切地说是群马奔腾!
谁也没想到京城大街上竟能出现草原上的“壮景”!
“不好了,军马失控!快逃!”
奔腾的数百匹马儿踏碎了所有挡在它们前面的“障碍物”
大街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不知道多少避之不及的摊贩和行人被踩踏在陷入诡异兴奋状态的军马脚下!
明兰若知道周家不是好东西。
可她真没想到在小荆南王在自己车上,满大街都是百姓的情况下,周琛能丧心病狂到这样的程度!
景明和周围侍卫早早发现不对,就要带明兰若离开。
可明兰若实在无法看着那些无辜百姓们因为自己惨死。
今日是集市,街道上还有很多小孩子,不少小娃娃已经惨叫着和父母一起没了命。
“你带人去救人!能救几个救几个!”明兰若一咬牙,朝着景明下令道。
“不行!阿姐,我们的命要紧,这分明是冲你来的,那些人肯定有后手,如果你让他们去救人了,我们怎么办!”
楚元白厉声反对。
果然,他话音刚落,周围的民舍里竟冲出无数士兵模样的人,手拿弓弩瞄准了明兰若等人,摆出阵势,朝着她们激射!
明兰若反手将医药箱背在身上,拔出藏在马车里的剑,冷声道:“随便你!你可以现在下车!”
她看这架势,也知道那些人是必定有后手的。
如果是上辈子,她会保住自己为先,可现在不是保了无辜民众,她就会死的二选一关头。
她还有机会!
明兰若看着犹豫不决的景明还有跟着她一起出来的十多名侍卫,知道景明不会离开自己,干脆地改了命令——
“行,景明跟我走,其他人快去救人!”
说话间,她已经一把从车夫手里扯过缰绳,顺势将车夫挤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