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原本想来敬酒的将校们,顿时都不太敢靠近这位原本身上杀气就重的大将军。
红姐倒是哂笑一声:“是不是圈套不重要,大约都是造化弄人,观风大爷难道还真能让那女子去死么?有了孩子,又难道真的让孩子也去死?”
当年的旧人都去了,观风大爷到底为什么安置了外室,谁也不知道了。
关悦城瞧着红姐,想起她和老陈的事儿,不也是造化弄人么。
当初在军中,人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璧人,眼看要成亲了,结果……
“别一把年纪瞎操心,看看小辈们要折腾什么幺蛾子吧。”红姐被关悦城看得有点尴尬,敲敲桌面。
关悦城倒了一杯酒灌下去,更不爽了,冷哼:“哼,我瞧着这里一群还有群傻子,眼巴巴地希望那两个是萧家出来两个好笋呢!”
红姐目光一扫,果然,周围一些原本的赤血老一辈和一些年轻的新一辈,都在翘首以盼那对姐弟出现。
众人都满是期待地看着门外。
毕竟女主君只是外孙女,原本还是京城娇娇女,披上战甲,都一身傲骨,出生入死,南征北战,不曾退缩。
她一介女子,带着手下的鬼麒麟叫敌人闻风
丧胆。
那这对据说是姓萧的姐弟,风采本事应该也很值得期待!
……
说话间,便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一会,便瞧见两尊金光闪闪人影晃了进来。
为首那人一身金甲,迈着方步,提着刀戟进来,当真是光芒万丈……
堂上三四十号将校们都呆了一呆。
随后有人低声议论起来。
“呃……这是今日小宴,女主君还安排了唱歌仔戏么,怎么有人扮成二郎神来了?”
“兴许是要唱二郎救母,但二郎神道具拿错了。”
“那旁边珠光宝气的,是……扮王母娘娘?”
“二郎神”萧兰堂提着剑站定了,这才神气十足地睥睨环顾了一圈场内。
却见三四十号人全都穿着布衣,都是寻常短打或者劲装,没有一个像他那样穿着甲胄,威风八面。
于是他顿时越发神气,骄傲地走到众人之间,一转身,做了个亮相,打算让众人见识一下自己威武的模样。
“我乃真正的萧家后人……”
话音未落,便一阵奇怪的声音。
“哐当……”
“啪……”
原来他身上那明光金甲,极为沉重,几十斤重,他未曾穿过,也不熟悉,但要帅
气地旋身亮相,他本能地就用上内力转身。
可他这么四周围一甩,金光灿璨的铁甲下摆呼啦啦地就——撞上附近酒桌边上的杯子、盘子。
周围坐着的几名战将也被波及,差点被四处乱甩的铁甲下摆“偷袭”。
他们虽然反应已经很敏捷,迅速跳起来避开,却难免碰到更旁边桌子上的酒水、杯盘。
可也是一阵——“哐当!啪嚓!咣咣咣!”
杯盘倾倒一阵鸡飞狗跳。
“你是不是有病,哪来的戏子,亮相也不看着点!”一名校尉瞧着自己凳子上全是酒水菜,忍不住气得骂了一声。
边上有名年纪大点的老将也蹙眉:“好了,这戏子也不是故意的,主君一番心意,让他们来唱戏,不要为难人家。”
这下就跟捅了萧兰堂的软肋似的,他瞬间怒道:“住口,我是萧家真正的继承人,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岂敢如此辱骂于我?!”
顿时,不光那两个将校愣住了,周围的人也愣住了。
什么,面前这个唱大戏的“二郎神”,竟是他们盼着瞧一瞧的萧家儿郎?
那个传说中满门儿郎是好汉的……
众人在一瞬间,陷入了一种窒息般的沉默。
大概就是——
不,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萧家的种?!
“怎么,不相信?”萧兰堂看着他们的表情,冷笑一声。
他环顾四周:“是不是有人跟你们说了什么谗言,我就知道一定有人嫉妒我!”
萧兰宁这时候,也款款走了过去,抚着萧兰堂的衣袖,轻声道:“兰堂,冷静点。”
兰堂今日不知怎么了,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心里什么话都憋不住,一张嘴全都往外冒。
随后,她手扶着衣袖朝着众人吟吟一笑:“兰宁见过诸位将军。”
她又看向坐在上首的关悦城:“关将军,兰宁有礼了,我们可是来迟了?”
她一进门就浑身馥郁的香气,环佩叮当,打扮得华丽却不失雅致,当真一朵端庄高雅的人间富贵花。
只是在一群铁血军人中间……
不那么合时宜,或者说突兀。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