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唐听着她话语里寻死之意竟如此直白,不免急了,只能立刻喊住她:“等等……”
萧兰宁凄然回望,脸色苍白:“怎么……”
“行了,你要来就来,只是不要再说那些不该说的胡话。”
宋唐头疼欲裂,不得不让步,脸色复杂而难看。
如果让萧兰宁死在这里,还是因为他而死,这叫他怎么对得起萧观风大爷?
萧兰宁愣了一下,竟破涕为笑:“那我还可以再来么……”
宋唐转过轮椅,背对着她,烦躁极了:“好,你回去吧,院子外头会有士兵送你回去。”
萧兰宁擦干了眼泪,娇软又小声地道:“好!”
萧兰宁深深地看着宋唐的背影:“宋叔叔,你……要好好休息,不要看书看得太累了,我打的茶就在边上,明日我再来。”
说完一串话,她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宋唐整个人都陷入烦躁与愧疚不安之中。
这姑娘真是疯了,传出去,军中同僚怕不是以为他是图晚辈美色才这般坚持保他们!
……
萧兰宁被士兵送回了她的院子里。
在这临时的府邸里,她是不被允许自由行动的,出入身边必须有人。
而且只有赤血高层要见她,才能派人将她带过去。
不过,完全没有人想要萧兰宁,只有宋唐会见她一下,问问她萧兰堂的情况。
但现在,萧兰宁有了充足的,能出入院子的理由——她要侍奉宋唐读书。
回到房间里,她看向萧兰堂,萧兰堂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见她回来,他立刻问:“姐姐,怎么样?”
萧兰宁一改之前那楚楚可怜的神色,只朝着他比了“嘘”的手指,先出去看看,确认外头没有人监视。
她才走到萧兰堂面前坐下,指了指浴房的方向。
萧兰堂浑身一紧,脸上露出一点兴奋又冰冷的神色。
萧兰宁笑了笑,将那也起身扶着他坐在轮椅上,往浴房里去:“我带你去沐浴一下。”
两姐弟进了浴房。
不一会浴房里就传来水声。
内室里的密室,负责暗中监视记录两人说话的人微微蹙眉。
浴房那边是没有密室的,不知道这对姐弟俩会在浴房说什么。
交班的时候他得禀报一下上头的人,那边无法记录。
浴房里,萧兰宁又左右检查了一下,才轻哼一声:“我今天见到了那位焰王殿下,还跟他说上话了。”
“怎么样?”萧兰堂立刻问。
萧兰宁在一张浴凳上懒洋洋地坐下,把玩着发辫:“当然是玉树临风,俊美得很,而且很有味道,明兰若还是好运气,居然能和那种男人在一起。”
萧兰堂忍不住皱眉抱怨:“我是问你到底有没有勾搭上他,你扯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做什么?难道你真喜欢他?”
萧兰宁妩媚地一笑:“呵,这可不叫勾搭,是他对我生出同情心来。”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这世上的男人不外乎都那样,劝妓女从良,诱良家下海,对可怜的女人总会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像我这样的落难美人,不是最合适他们发善心吗?”
她顿了顿,勾起唇角:“焰王殿下自然不例外。”
她原本以为焰王有什么不同,可今日,确实风貌绝佳,可一样在同情她呢。
萧兰堂眼底闪过冷意和不耐烦:“那就是,你还没是没有让他为你心动。”
萧兰宁冷冷地道:“急什么,都像你似的,着急忙慌地把人都得罪光吗?对位高权重的男人,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这也是她为什么,甚至不主动触碰那位焰王一下,可她一样诱得他出手扶她了。
萧兰堂被怼了,窒了下:“你……”
萧兰宁起身打水,拿了帕子慢慢地擦自己脸上哭得有些花的妆容——
“我什么,我钩心斗角,朝堂权谋,打仗是比不了明兰若,可对男人的把握,我只会比她高明得多。”
说罢,她斜眼,妩媚地看着萧兰堂一笑:“你不是知道的吗?”
萧兰堂一愣,想起这些年来,在扬州,他吃穿住行还有读书考试,全部一切都是这个姐姐在供养。
但当年父亲让人送来的钱在早就被母亲纸醉金迷的日子和他读书花得差不多了。
后来母亲以寡妇之名暗中又跟了一个员外,却被夫人下药毒死了,那员外给了他们一笔钱掩盖这事儿。
为了护着自家名声,他们也追究不得,从此家中一切只靠着姐姐操持。
姐姐十六岁那年没举行婚礼也守了寡。
男方原本是扬州一个六品官家的二房嫡子,他们其实一开始就没有要求姐姐守寡,只说当没了这桩婚事。
可姐姐说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