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陈宁点头,
上官焰乔起身,看向窗外晦暗的天空,神色莫测:“你是觉得他会勾结外敌?当年他曾和北蒙打过两次,后来被调去东北疆,打得后金人王族全灭,逃回了白山黑水,后金人恨透了他,这是他能被封大将军王的立身之本。”
陈宁看着上官焰乔:“新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秦王了,位置不同,考虑的事也不同,您最清楚不是么?”
他顿了顿:“何况当年戾帝把他调去东北疆,也是因为与北蒙人有特殊的交易,不想让秦王搅和了,所以秦王其实与北蒙并无死仇。”
说白了,就算有死仇又如何,当高度上升至国之层面。
从来就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如今新帝大势已去,他如果想要东山再起,只有接受北蒙的合作要求。”陈宁道。
翰束纳在离开之前,就已经接到北蒙王庭的消息,知道宋军师和西北军做的事了,恼怒至极,大骂女主君奸诈无耻。
北蒙知道女主君和殿下都不可能再与他们合作,那唯一能合作的对象当然只有上官宏业。
上官焰乔沉吟了片刻,淡淡地道:“心宿。传令下去,北疆与西北全面戒备,同时,全力搜寻上官宏业的下落。”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必须找出上官宏业,只要他仍“生死未卜”,那各地盘踞的帝军就不会全盘放弃抵抗。
此时,一道稚嫩可爱的声音响起:“我可以帮爹,丐帮眼线遍布天下。”
上官焰乔一看,一个小人儿走了进来,他提着袍子,神色平静的样子,俨然有了小小少年的样子。
上官焰乔挑眉:“好。”
这小子这两年跟着阿古嬷嬷满世界到处乱窜当乞丐,看来也不是纯粹贪玩。
……
两个多月后
北疆边境一处县城
“咳咳……”县官的府邸后院里,偶尔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一个戴着单只眼罩的年轻男子领着几个外族打扮的大夫,立刻匆匆进了院子。
“陛下,您怎么起来了。”凌波一进院子,就看见一道人影站在院子里慢慢地走着,却一个踉跄。
他忙上前扶住对方。
形容消瘦,眉骨锋利的男人有些烦闷地甩开他的手:“朕无事!”
可一看到凌波的眼罩,上官宏业原本的烦闷努火便只能生生压了下去。
两月前那次爆炸之中,凌波为了保护他而失去了的一只眼睛。
凌波心中暗叹了一声,陛下如今像一头被困住的猛虎,如何能让他不烦躁。
“陛下,这是北蒙派来的几位大巫医,您让他们诊治看看。”凌波将上官宏业搀扶回了房间。
上官宏业冷眼看着那几个北蒙大巫医:“是翰束纳派你们来的?”
那几个北蒙巫医朝着上官宏业躬身行礼:“中原的皇帝陛下,是我们的可汗派我们来为您医治的。”
上官宏业看着他们冷笑一声:“是么?可有国书证明?”
原本是大王子在那日插了一手,混乱之中,让凌波有机会带人拼死将他救出去。
可等到一路到了边境,他在昏迷之中醒来后,负责与他对接的却变成了翰束纳那个家伙。
为首的北蒙大巫医蹙眉:“皇帝陛下,不管是哪位王子,都是我们可汗的儿子,代表了可汗,您为什么如此介意?”
上官宏业哂笑一声:“朕不该介意么,大王子选择去了朕这里,翰束纳王子却选择朕的敌人。”
大巫医扯扯唇角:“那您还是放宽心吧。”
“朕无法放心,谁知道你们北蒙的王子之间在搞什么鬼,朕可没兴趣当你们争夺汗位的筹码,你们都走吧。”
上官宏业不耐烦地道。
大巫医一愣:“您身体需要我们为您治疗。”
这个中原皇帝是不怕死么,他身体被开了个洞,加上原本的肺痨,又还有苗疆诡异的蛊虫寄生。
除了蛊苗的大巫师,就是他们这些萨满巫医的特殊手段能压制他那残破的身体不被蛊虫吃掉。
上官宏业不耐烦地道:“少废话,走,都走!”
此时,一道略显苍老粗嘎的嗓音忽然响起:“哈哈哈,不愧是明帝的儿子,这性子倒是和你爹年轻时很像。”
上官宏业瞬间顿住了动作,抬起眼冷冷地看向对方。
那是一个六十多岁,看起来与自己死去父皇年龄相当的老者,穿着巫医打扮。
可上官宏业知道,他不是巫医。
那个老者从巫医中间走了出来,看向上官宏业:“你看起来和你的父亲一样聪明。”
上官宏业看了他片刻,忽然俊酷苍白的面孔露出冰冷的笑:“如果我没猜错,你是莫城可汗?”
凌波立刻浑身戒备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