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绾一怔,目光落在那道身影上再也移开不了半分,陆寒霆…陆寒霆…
这道身影是这么的熟悉,熟悉的深入骨髓,她不会认错的。
夏夕绾澄亮的翦瞳里迅速凝结出了一层晶莹的水雾,是开心的,她真的很开心,娇艳的红唇都缓缓的勾了起来,陆寒霆…陆寒霆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夏夕绾抽了一下通红的小鼻翼,然后颤抖的伸出小手,去抚摸车窗上的那道身影。
可是,她柔软的指腹刚抚摸上去,那道高大挺拔的身躯突然消失了。
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
陆寒霆呢?
夏夕绾的小手触碰上了车窗,冰冷的车窗,没有一丝的温度,她猛然惊醒,刚才不过是她的幻觉。
他没有回来。
他还是没有回来。
一下子,夏夕绾眼里的泪珠全部涌了出来,莹弱的香肩颤动,泣不成声。
这段时间她很坚强,只字不提陆先生,但是她心里有一处伤,疼的不能去触碰,碰一碰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陆寒霆,她的陆先生…
为什么还不回来?
夏夕绾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陆婳,泪流满面。
这么一刻,她任由思念如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公交车带着她走上回家的路,这条路是这么的漫长,夏夕绾哭累了,直接闭上眼,进行了梦乡。
……
她做梦了。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这辆回家的末班车一直疾驰在繁华的大街上,这时司机突然刹车了,车门打开,有人上来了。
是两个黑衣人,接着两个黑衣人将一个轮椅抬了上来,轮椅上坐着一个人。
夏夕绾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穿着一身的黑衣,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似乎故意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
他的身体佝偻着,好瘦,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整个骨架都已经严重的萎靡变形了,他以前应该是一个很英俊很年轻的男人,现在一夕间老了太多太多,都已经像一个晨昏入定的老者。
黑衣人将轮椅推了过来,那个人离她近了,又近了一点,最后停在了她的身边。
那个人起来了,他动作艰难而缓慢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像电影回放的慢动作,坐在了她身边的椅上。
他过来了。
夏夕绾似乎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医院的味道,除了这股味道,她还嗅到了一股干净清冽的男人阳刚,这种男人气息让她太熟悉。
他缓慢的倾过身,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掌,拨开了小陆婳身上的毛毯,看着小陆婳粉雕玉琢的小脸。
小陆婳突然就醒了,睁开了一双惺忪的大眼睛,乌溜溜的看着男人。
男人伸手,温柔而爱怜的摸着小陆婳的小脸。
“爹地~”
小陆婳奶奶又甜甜的叫了一声。
“爹地~哈,爹地~”
“呵。”
身边的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嗓音格外的沙哑,像磨砂过后的。
然后他轻轻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让小陆婳说话了。
他是谁?
夏夕绾颤着纤长的羽捷,想要睁开眼,这是梦么,这是不是梦?
她想要看一看他的脸,她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他给她的感觉如此的熟悉?
这时男人缓慢的将胳膊搭在了她后面的椅背上,大掌托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让她枕在了他的肩上。
他的肩不再挺括,萎靡的向老人一样,但是他身上透着一股让人安心而从容的力量,让她想要依靠上去,永远的依靠着,不再离开。
周边都是安静的,公交车向前方开去,车上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身边的男人抱着她,然后垂眸看着她的小脸,他缓慢的贴了上来,用自己的鼻翼抵着她脸上的娇肌,轻轻而温柔的摩挲着,带着深深的眷恋和思念。
很快,他的唇吻了上来,触到了她娇软的红唇。
他柔柔的吻着她,一点点的描绘着她娇美的唇线,像对待着什么稀世奇珍。
他没有用力,不敢用力。
就这样吻了几秒,真的只有几秒,短暂的让人觉得是一场梦,他松开了她。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呼吸不畅。
夏夕绾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声,他好像呼吸困难,那清瘦的胸膛一上一下,吸气,呼气,也许下一秒就会断气了。
那两个黑衣人迅速将一个氧气罩戴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将他抬上了轮椅。
他走了。
他走了…
夏夕绾看着他虚弱不堪的背影,试图张开嘴叫他,但是她阖了阖红唇,痛苦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很快他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不要走。
不要走!
求求你了,不要走!
陆寒霆!
夏夕绾撕心裂肺的尖叫了一声,倏然睁开了眼。
睁眼的瞬间,脸上好烫,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砸落下来,她还在这个公交车上,只不过已经泪水模糊,她的小脸上全是泪。
夏夕绾突然迷茫了,她怎么了,刚才是梦么?
公交车还在平稳的行驶着,小陆婳躺在她的怀里,粉雕玉琢的小脸埋在毛毯里,睡的无比的香甜,还是她入睡之前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
刚才是梦吧。
她梦到了…陆寒霆。
那个虚弱的男人就是陆寒霆。
是因为她太想他了,所以出现了幻觉么?
可是,刚才的梦好真实,就好像他就在她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陆柳每日故事一小则--
她坦白了,她就是在勾.引他。
陆司爵一顿,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她清冷倾城的外表下竟然藏着这样明媚又火热的一面,自从寺庙相遇,就想尽办法接近他,引起他的注意。
陆司爵抿了一下薄唇,说了一句话,“我对小女孩没有兴趣。”
她现在实在太小了。
柳璎珞搂紧了他的脖子,“那…你可以等我吗,等我长大?”
陆司爵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