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乱糟糟的,似乎有人在家中吵闹,许多村民围在院子里看热闹,乱成了一锅粥。
永道拨开人群,进入了家门,院子里,一对男女正在大声哭诉,小兵垂头丧气的站在旁边,还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子,露出可爱的酒窝,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永道。
这是小兵的姐姐小静,永道认了出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对酒窝,圆圆的,浅浅的,仿佛盛满了美酒,一下子就让永道晕乎乎的。
那个女人发现了永道,立马疯了一样扑了上来,双臂挥舞着,恨不得把永道吃了。奶奶急忙上前,老母鸡护崽一般,将永道紧紧护在了身后。
永道惊魂未定,看清楚面前这个女人,原来是小兵的母亲胭脂,披散着头发,两眼泪汪汪的,愤怒的瞪着永道,她的皮肤确实很好,红扑扑的就像搓了胭脂,白里透红,泪汪汪的大眼睛,即使是愤怒的时候,也显得如此楚楚可怜。
小兵的父亲毛蛋,不善的看着永道,一手似拉非拉的扯着胭脂的手。
胭脂的手可真好看啊!永道进入院中的第一次赞叹,竟然是被胭脂的手给惊呆了,这双手,不像奶奶那样,皱巴巴的还带着老茧,它非常的白嫩,就像一把青葱,纤细而有肉感,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毛蛋忽然生气起来,一个男人,哪怕是永道这样的六岁男孩子,当着自己的面偷看老婆的手,让他有爆粗口的冲动,不过他不敢,永道爷爷有兄弟六个,家中将近二十个壮年子侄,他如果敢有非分的举动,只怕立马就会被揍出翔来。
毛蛋不动声色的把胭脂拉到了身后,皮笑肉不笑的问永道:“昨晚是不是你拉着小兵去学校干坏事的?你就是罪魁祸首吧!”
“这个软蛋!”永道不屑的撇撇嘴,毛蛋在村里出了名的怂,生活中不开心的事很多,老实男人娶漂亮老婆就是一个,德不配位,必生祸端,胭脂太漂亮了,村里惦记她的人不少,毛蛋不仅仅是老实,更是软蛋,他不敢声张,更不敢为老婆撑腰,因此,很多男人得寸进尺,甚至敢当着毛蛋的面调戏胭脂。
“我去学校的时候,小兵已经在校园里了,是他把我带进了学校!”永道理直气壮的说道,看这架势,胭脂和毛蛋是想为儿子开脱,让永道当替死鬼,自己又不是傻子,凭什么要替小兵背黑锅。
“你胡说,我儿子这么老实,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丑事,肯定是你,都是你带坏了他!”胭脂泼妇一般往前攒动,手被毛蛋松松垮垮的拉着,她愣是挣脱不了。
永道看看小兵,小兵面无表情,眼底却有一股幸灾乐祸,还有一股狡黠的光芒,肯定是他这样告诉胭脂和毛蛋的,把所有的黑锅都甩给了我,他好安然脱身。
想起永亮因为他挨揍,再想想他带着父母来自己家中闹事,永道不由得怒上心头:“你儿子老实,你问问他,校长的水缸里是谁拉的屎!教室房梁上的课本,是谁偷偷藏在上面的!”
永道决定不再纵容小兵,这家伙,蔫坏!外表像毛蛋一样软蛋,内心却像魔鬼一般邪恶。
“啊!”胭脂张了张嘴,她的嘴唇红扑扑的,水灵灵的格外鲜艳,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小兵:“难道,你真的做了这些事?”
小兵抿抿嘴,有心否定,却又不敢,小孩子做了错事,终究是心虚的,他不敢否认,也不想承认,只好默不作声。
胭脂一下明白了,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小兵一眼,又开始找永道的过错:“你比小兵大,要不是你带他,他能这么坏吗?都是你,是你把他带坏的!”
胭脂这么做是有道理的,村长丢了这么大的人,与小兵和永道有一定的关系,耳听着村长在喇叭里反复念叨,说明村长已经记恨上了两人,万一村长报复起来,自家小门小户,免不了吃亏受憋,只有把过错推到永道身上,才能不受波及。
“拉倒吧,小兵妈!”奶奶不愿意了,永道是她的心头肉,哪容别人污蔑抹黑:“我家永道又乖又懂事,村里谁不知道,反而是你的宝贝儿子,干了多少缺德事?你心里就没点数吗?而且,小兵和永道年龄就差了一个月,我还说小兵把我家永道带坏的!”
爷爷早就生气了,念着乡里乡亲,压着火没有发作,奶奶既然出面了,他只好沉着脸说道:“毛蛋,赶紧把你婆娘带回去,在我家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都管好自己的孩子,两个人一起干的坏事,谁也撇不下谁!”
毛蛋看到板着脸的永道爷爷,不由得后背发凉,一叠连声的说道:“叔,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她们走,这不懂事的娘们。”他手上悄悄用力,一手拖着胭脂,一手拽上小兵:“回家我非得揍死你这个王八犊子不可。”
一场闹剧就此唱过,围观的人也逐渐散去,听着大喇叭里村长持续的聒噪,爷爷的脸色更加阴沉,永道心里沉甸甸的,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膝盖。
“你给我跪下!”爷爷忽然怒吼一声,从地上操起一把粗大的棍子,就要去揍永道,棍子举在半空停住了,爷爷想了想,把粗棍子扔在地上,俯身找了半天,捡起一把稍细一点的,在手里掂了掂,又扔在一边。
最后,爷爷持着一根比火柴粗不了多少的树枝,恶狠狠向永道冲来,看着永道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心中一软,狠狠将树枝抛在永道面前,粗着嗓子喝到:“给我跪好了,没有两个小时,不许你起来!”
说完,爷爷背着手,怒气冲冲走出了家门,留下一脸懵逼的永道,傻傻的跪着。
奶奶悄没声息的来到永道身边,颤巍巍将他扶起来,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