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件大事彻底打乱了村庄的宁静,国勇死了,他在回家的路上,经过铁路时,被飞速行驶的铁路撞飞了,死的很惨,几乎看不到完整的躯体,已经被铁路压成了肉泥,火车带着他的尸体,染红了几十米的铁轨。
村长两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瘫倒在地上,几乎站不起来,还是老大和老二架着他们,来到了事故现场,现场找不到任何完整的尸体,只有一滩滩肉泥,绵延着洒落在枕木上,村长看到这个惨状,立马晕倒在地上。
随着小红的离开,村长一家已经走入正轨,白天到地里干活,晚上早早回家睡觉,安安静静的生活,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其乐融融,村长很满足,这样平淡的生活不也是挺好吗!没想到这一切,都随着国勇的惨死被打破了。
村民们一致认为国勇的死是一场意外,毕竟,国勇每次回来的都比较晚,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他着急回家,没注意到驶过来的列车,这是最有可能的。只有永道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应该与小红有关,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他也没有什么力量。
日子就在村长一家的悲悲戚戚中,缓缓度过,很快临近了农历新年,永道的父母带着两个弟弟妹妹终于回到了家中,一家人团聚,加上永道,原本冷冷清清的家,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吃了腊月二十三供给灶王爷的麻糖,酥酥脆脆的麻糖,扭成了弯弯曲曲的麻花,吃在嘴里,又粘又甜,几乎把永道的牙都要沾掉了,大桥似乎没有任何不适,嘎嘣嘎嘣吃个不停;
腊月二十四,是打扫卫生的日子,父亲带着永道兄妹几个开始了大扫除,妹妹小霞是老三,比永道小一岁,今年五岁了,粉嘟嘟的圆脸,拿着一把大扫帚,奋力的与墙上的蜘蛛网搏斗,很快就染成了小花脸;弟弟永强是老四,今年三岁了,他是一个小懒蛋,缩在厚厚的棉衣里面,坐在椅子上吸溜着鼻涕,与大桥一起,充当了观众;永道和父亲是主力,永道拿着鸡毛掸子,把所有角落的浮灰都掸了出来,父亲则拿着大扫把,把院子和屋内的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街道上传来了喧闹声,还有人群跑动的声音。
“出事了!”父亲的脸色一沉,扔下扫把,大步走出了院门,永道不甘落后,小腿飞快,紧紧跟在父亲的身后,大街上,好多人吵吵嚷嚷的跑向村庄的南面,似乎有人掉井里了。
村南有一口水井,不知道什么时间挖出来的,整个村子吃水用水都从这里打取,井口用砖头砌成圆形的高台,一个木制的轱辘悬在井口的上方,粗大的麻绳缠绕在轱辘上,露出一端拴着一根铁钩,打水的时候,就把桶挂在铁钩上,转动着轱辘把麻绳放开伸入井中,等桶盛满水,再用力转动轱辘,把水桶提上来。
这里一直都很安全,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事,今天不知道谁这样倒霉,竟然掉到井里了,这么高的台子,能够掉到井里,也算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永道跟着父亲来到水井旁,掉井里的人已经打捞了上来,已经停止了呼吸,肚子鼓胀的像只圆圆的气球,水淋淋的脸上,挂满了一块块冰屑,显得非常苍白。
有知情的村民正在讲述事情的经过,这个人提着水桶来打水,他把水桶挂好,想转动轱辘时,发现上面浸水的麻绳冻成了一团,轱辘上的麻绳放不下来,他就站到了井台上,准备用手解开绳子,不料,高台上的水结了冰,不等他站稳,就一头滑进了井里,等捞上来时,人已经不行了。
“明勇!我的儿子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由远及近,村长媳妇泪水涟涟的跑了过来,伏在尸体上失声痛哭。
“死的竟然是明勇!村长的二儿子。”村民们同情的叹息起来,刚刚送走了老三,现在老二也没了,村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命苦。
村长也得到了消息,跌跌撞撞的赶了过来,几天不见,村长苍老了许多,原本黑乎乎的头发,如今已成皑皑白雪,他老泪纵横,面容僵硬的看着明勇的尸体,忽然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旁边几个人,赶紧过去,用力掐着村长的人中,村长媳妇也来不及哭儿子了,急忙跑到村长身边,将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良久,村长苏醒了过来,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嘴巴歪歪扭扭,一开口,就流出长长的涎水,眼睛也斜了,左眼眼角向上微微挑起,半边脸僵硬着,动弹不得。
“这是中风了!”
“太惨了,接连死了两个儿子,自己竟然也瘫了!”
“活该!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这都是报应。”
围观的村民窃窃私语,有同情的,也有扬眉吐气的,村长在随后赶来的老大两口扶持下,颤颤巍巍的挪回了家,随后,明勇的尸体也被抬回了村长家。
原本新年快乐祥和的气氛,因为村长一家的悲惨遭遇,也蒙上了一层阴影,村长家里,气氛很压抑,村长挣扎着躺坐在椅子上,让老大两口、还有老二媳妇也坐到旁边,村长媳妇站在村长的身后照顾着他,老二明勇的尸体,平放在地面的凉席上,还没来得及整理,浑身湿漉漉的井水,已经结成了冰。
“小红回来了,小红来向我们复仇了!”村长含混不清的嗫嚅着,他说的很慢,很用力,大家依稀能够听明白他的话。
“不会吧!”老大惊骇的说道:“小红已经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人发现过她回来,不会是她吧?”
“就是。”老大媳妇补充道:“老三和老二都是因为意外才造成的,和小红没有关系。”
村长媳妇簌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