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很快过去了,初二,是串亲戚的日子,女婿要带着老婆去丈母娘家,永道兄弟三个,和父母一起,也到姥姥家走亲戚。
街道上,都是携妻带子的男人,骑着自行车,后面坐着老婆,车梁上坐着孩子,孩子多的,老婆抱着一个,车梁能挤下两个,一辆自行车,串着一家人,风尘仆仆的踏上旅程。
过了年,永道就八岁了,父亲给他捎回来一辆小车,父亲在后面平衡着方向,永道在前面摸索着骑行,不到十分钟,永道就能熟练的骑车了。
父亲骑着一辆车,车梁上拖着弟弟;母亲也骑着一辆,车梁上拖着妹妹;两人的车后座,捆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永道骑着小自行车,奋力追在父母身后。
出村的时候,看到了大楼,大楼也带着老婆孩子去老丈人家,他们的路程不远,老婆是隔壁十里铺村的,就算不骑车,几步路就走到了,不像永道姥姥家,有十几里地,骑车也得半小时。
姥姥家子女比较多,家里很热闹,十几个孩子,凑在一起闹翻了天,有的放烟火,有的玩琉璃球,还有的打面包,偌大的院子人满为患。
父亲和几个舅舅围着桌子猜枚喝酒,母亲带着几个舅妈在厨房烧菜做饭,永道的年纪,在孩子们中算是大的,和几个孩子疯玩了一会儿,很快就没了兴致,陪着父亲吃了点饭菜,吃饱喝足,百无聊赖的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姥爷摆上麻将,看这意思,喝完酒后,还要打牌,这一打就不知道玩到什么时候了,永道决定自己回去,他刚刚学会了骑自行车,那股新鲜劲还没有下去,于是,他给父母打声招呼,骑着自己的小毛驴,兴冲冲的回去了。
在村口,碰上了大楼,大楼自从上次的牢狱之灾以后,低调了很多,他低着头默默走路,看来也是刚刚从老丈人那里回来,没见他老婆和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会独自回来。
大楼没有看到永道,急匆匆离开了,永道也没在意,飞快的蹬着车,冲向了家中。
晚上,街道上传来乱糟糟的声音,很快就来到了永道家,大楼媳妇带着孩子,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大楼媳妇二十多岁,瘦长的身材,仿佛一条刚刚轧出来的方钢,平平坦坦,一眼就能从头看到脚;狭长的脸型,没有一丝赘肉,高高的颧骨,细长的眼睛,一看就不是善茬。
永道父母还没有回来,只有爷爷奶奶,加上永道和大桥,四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不请自来的大楼媳妇。
大楼媳妇风风火火的闯进屋子,一边迅速跑进每一个房间,一边大声喝骂:“大楼,有本事你别躲,你给老娘滚出来!”
奶奶笑呵呵的说道:“大楼家的,孩他爹没在我们家。”
大楼媳妇“哦”了一声,脚步丝毫不停,把所有的房间都走了一遍,没有找到大楼,悻悻的离开了。
爷爷眉头一皱,心里很不痛快,这个大楼媳妇,真是没一点礼貌,出来进去,连个招呼也不打,不过,毕竟是小辈,爷爷终于还是没吭声。
永道却生起了八卦之心,尾随着大楼媳妇,街上围了一群人,对着大楼媳妇指指点点,大楼媳妇竟然到每一家都搜查了一遍,引起了所有人的反感。
“这么没规矩的婆娘,难怪大楼会有外心,你看看,这像什么话,别人家她说闯就闯!”
“大楼估计也受不了这个婆娘的一家人,都是搬弄是非的人,要不然,大楼不会抛下她独自回家!”
“说也奇怪,整个村子都快搜了一遍,也没找到大楼,是不是压根就没回来啊!”
议论纷纷中,永道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大楼带着媳妇来到老丈人家,吃饭的时候,老丈人提起了大楼和胭脂的破事,话里话外,数落着大楼对不起自己的女儿,没等大楼辩解,丈母娘和小姨子也纷纷加入讨伐,把大楼描绘成了薄情寡义的陈世美。
大楼气不过,胭脂是他心中不能提起的痛,差一点就要命丧黄泉,如今老丈人一家,又揭开了这道伤疤,令他非常痛苦。
他站起身,争辩了几句,不想老婆却怒从心头起,上来就是狠狠的两个耳光。
大楼愤怒了,丢下老婆孩子独自离开,老婆感觉在娘家丢了脸,回来后就找大楼说事,家里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大楼。
大楼媳妇认为大楼做贼心虚,肯定是躲着自己,更加火大,这才在村里大肆搜查,誓要找到大楼,把事情说个明白。
永道唏嘘不已,大楼真够背的,摊上这样一个母夜叉,还敢到外面吃腥,如今有了这个把柄,后半生很难翻身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永道虽然在村口看到了大楼,可他才不愿告诉这个泼辣的娘们,胭脂虽然也很泼辣,可是长得好看啊,泼辣起来时,也是赏心悦目的,哪像大楼媳妇,活脱脱一个母夜叉。
永道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这几天玩的太累了,熬夜疯玩,搞的精神疲惫,睡个觉回回精神先。
第二天,一条更加劲爆的消息传了出来,大楼失踪了,他离家出走了!
大楼媳妇一直找到深夜,始终没有找到大楼,一气之下,锁上门回了娘家,并且放下狠话,要和大楼离婚。
大过年的,大楼家就发生了这样的破事,奶奶叹着气:“都是年轻人啊,怎么就不知道互相谦让一下呢?但凡有一方肯服软,日子就能和和美美的过下去,两人都要强,一个离家出走,一个回了娘家,好好的家马上要散了,就是苦了孩子啊!”
奶奶的思想,家是绝对不能散的,但凡有一点希望,就要小心的维持。
永道撇撇嘴,不以为然,大楼不对,大楼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人,两人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