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穿上了鞋,扶着她出去更衣。
老太太的院子里屋子比较多,这时候贾政在一件房子里走来走去。
鸳鸯扶着老太太进来,上房那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笑声,这处屋子却安静的令人心慌。
贾政立即上前扶着:“老太太,贾雨村来了,先是哭诉自己不知道那是恩人的女儿,后来又要献出家产,最后威胁咱们,要让把香菱那丫头交出去。”
老太太看他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多大点事儿,不过是北静王家的狗没拴住,跑出来冲着你汪汪了几声,你就跟个慌脚鸡一样。”
说着坐了下来。
看老人家的态度,贾政这会不急了。
他也跟着坐下:“咱们怎么办?万一要王家出面哄一哄薛蟠,薛蟠那孩子不中用把香菱给出去呢?”
老太太叹口气:“你啊!香菱不重要,到时候他直接张嘴不承认自己当初在公堂上认出香菱了谁能把他怎么样?他还能拿出来今日来咱们家的事儿,说他知道之后立即上门,想把恩人的女儿救出来可你不给,到时候恶人就是你了。
重要的不是香菱,是那个葫芦庙里出来的门子。这人提醒了他,他没听。这人才是关键!”
“对对对!”
“我让人找到那个门子了,安置好了,你放心。”
“还是老太太高瞻远瞩。”
“高瞻远瞩什么啊!不说这个了,香菱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年纪大了,看着她就觉得她命苦,我打发人去找她娘了,打算找过来安置在赖家以前住着的屋子里,买两个小丫头伺候她。到时候找薛家说一说,给香菱脱了奴籍,要是香菱还要跟着薛蟠,咱们就不说什么了,如果不跟,母女两个想回乡,就助她们盘缠。”
贾政惊讶的问:“她娘还活着?”
“活着呢,家产散尽丈夫出走,她娘家对她也不好,靠给人家缝缝补补賺几个钱勉强维持,日日哭,眼睛哭的半瞎,听说阴天看不清楚。听说有她女儿的消息二话没说跟着来了,本就孑然一身,就是人家骗她她认了,只是船走到半路病了,如今船停了上岸看大夫呢,只求能平安到京城吧。
今儿既然说了,你回去跟宝玉他娘交代了,让宝玉他娘跟薛家说好了,一来防着薛蟠把香菱给处置了,二来让薛蟠早点给香菱销奴籍。薛蟠不愿意让他来找我,我给银子!”
贾政赶紧点点头,随后不放心的问:“要是北静王府那边帮着他......”
“自然会帮着他,但是咱们也不是木头做的,过几日北静王大婚,我去跟他家的老太妃说把狗拴住了,要不然再冲着咱们家的人嚷嚷,打死了别怨我。
这事儿你别管了,回头有跑腿的活儿我交代琏儿去办。”
贾政彻底放心了,跟老太太告辞,回去接着喝酒去了。
老太太叹口气,这两个儿子是眼看废了,好在孙子还能拉扯一下,只求自己死前三个孙子能把家里撑起来。。
第二天,贺喜的人如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贾政派人去衙门告假,和哥哥贾赦在家里坐镇,迎接四方来客。
贾琏带着族中的兄弟和侄儿们在门口迎接,宝玉跟在伯父和父亲身边陪着。
女客们随后被安排到了后院,老太太的荣庆堂连夜打扫干净,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没有污渍。荣国府的下人们很多人一夜没睡,各处清扫,把宴客用的座椅板凳全部拿出来擦抹干净等着第二天用。厨房里的所有厨子带着帮厨的洗菜切菜,年纪大不当差的老下人们就被拉来烧热水和洗盘子洗碗儿。
一晚上的准备在第二天都用上了。
前院宴请男客,后院宴请女客,熙熙攘攘,到处是人头攒动。
王熙凤就喜欢应付这些大场面,她一身锦绣坐镇大花厅各处调遣人手,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云芳来后面花厅和王熙凤一起吃,两个人简单的讨论了一下账上的银子。
云芳发愁:“老太太说连着庆贺三天,这三天的钱花的跟流水一样。隔壁珍大爷说六日后是良辰吉日,要开祠堂,到时候咱们家又要宴客。”
“你别小气了,这算什么,别让我那姑妈听见了,要不然还以为你不愿意花钱呢。
我算了算,这也就是七八千银子而已。给族人的衣料子从库房里出,这本不花钱,你不是一直想清了库存吗?这多好的机会啊。至于多给奴才的一个月的月钱,虽然不少,你看看这几日从上到下谁不忙,昨日主子还好,还能眯一会,下面的人谁睡了?几个买办在城里买不来菜,跑城外买,夜里在城外住着,今日一早城门一开就送进来了新鲜的菜蔬,这季节能买来这么多也是难为他们。
都尽心尽力,你别不舍得花钱。”
“这些钱花了我认了,但是出去找人给娘娘祈福怎么说?”
说起这个王熙凤也是气恼,净虚那老尼姑昨日进不来,但是今儿托王夫人的人往府里传话,王夫人觉得娘娘有今天,一来是娘娘本就好,二来是她做亲娘的舍得给娘娘祈福,就让云芳给净虚她们八百两,给娘娘念两个月的经。
云芳当时就想反驳,净虚的嘴是黄金做的啊!上下嘴唇碰一下就要八百!
气的当时想掐自己的人中。
云芳忍着答应了下来,现在一提就生气!
王熙凤说:“二太太如今在兴头上呢,咱们别说什么,要钱只管给就行了。当年二太太当家,大老爷不也是想着法儿的要钱吗?”
云芳一听,倒是释然了。
外面珍大奶奶进来,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外面已经入席了不见你们,外面都是客人,怎么不去入席?”
云芳站起来给她让座:“我们事儿多,各处的事儿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