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太这里奉承了半天, 大家一块儿吃了早饭,三位管家少奶奶并没有直接去花厅里面儿处理今天的事情,而是在等着宁国府的几口人。
因为昨天并没有定下来要用哪一张图纸, 以荣国府这边的想法分成了两派,云芳觉得自然是要用第三张,也就是造价最便宜的那一张。贾赦的意思是要用第二张,但是花第三张的钱。
贾珍也支持用第二张。
而荣国府的大部分人实际上也比较喜欢第二张,云芳的支持者很少,所以今天大家坐在一起商量的内容就是能不能再增加一点预算,然后再让山子野将第二张图纸的预算压低一点儿。
大家用第三张图纸的报价办第二张图纸上的事儿。
也就是说,目前增加预算是板上钉钉的事的,那就要看增加多少预算。增加预算,就要和宁国府商量, 换句话说,等着宁国府拿钱呢。
贾赦是在老太太吃完饭后来的,来的时候手里还牵着桂哥儿的手, 后面跟着蘑菇。老纨绔一进来就跟蘑菇说:“找你妹妹玩儿去吧。”
蘑菇便规规矩矩地跟长辈们请安,再跟长辈们说了一声,随后便去找妹妹和姑姑。
桂哥儿也想去,就跟爷爷说:“爷爷, 我也要去。”
老纨绔吓唬他:“外边太阳毒得很,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出去要晒破了你的皮!”
桂哥儿转身扑倒老太太怀里撒娇去了,“老祖宗让我出去玩一会儿嘛, 我又不去太阳下面,我跟着姐姐去姑姑那里~”
老太太被他扭股糖一样的在怀里拧着撒娇, 笑的嘴都合不上:“好好好, 去找姐姐们玩吧。你爷爷可没有吓唬你, 外边日头毒得很,小心晒破了皮,就算没有晒破皮晒红了也特别痒,到时候一挠烂一片。”
“知道啦。”
老太太不放心,让琥珀跟着送他到林黛玉哪儿去:“琥珀把人送去吧,姑娘们都在林丫头那里呢,把他送过去,跟他那几个姑姑交代一声,别让他跑到日头下面就好,要玩儿就在阴凉地儿里。”
琥珀答应了一声,牵着桂哥儿的手出去了。
贾赦眼巴巴的看着孙子出去了,坐在这里十分不自在。贾政去衙门了,这里只有他和贾琏两个男人,父子两个也没话说。
贾赦就说:“珍儿怎么还不来?”
贾琏就说:“儿子打发人去催一催?”
“去吧,这都日上三竿了,也该来了。”
一屋子人都在等呢,贾琏出了二门找了自己的小厮兴儿:“去隔壁东府问问大爷什么时候来,再不来就吃午饭了。”
兴儿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人往东边去,走到半路碰上了宁国府的贾蓉,贾蓉脸色很不好,急匆匆的骑马进了荣国府。
按道理来说,两家离得特别近,平时溜达着也就来了,这个时候骑马肯定是有事儿急着说呢。贾蓉本就是本家爷们,在二门外下了马,急匆匆的往里面走,家里面的婆子也没敢拦着,看着他一路小跑的往荣庆堂那边去了。
外面刚说了一句:“小蓉大爷来了。”
贾蓉就闯进了堂中,绕过来大插屏来到了老太太跟前,扑倒老太太跟前抱着老人家的腿就哭起来。
这一番动作,把家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贾赦立即起来问:“这是怎么了?”
贾蓉哭着说:“老太太,大老爷,我父亲不好了。”
“啊!”
老太太母子两个对视了一眼,王熙凤本就和老太太坐在一处给老太太揉肩捶背,这时候立即问:“到底什么事儿?你说清楚啊,吞吞吐吐说了一半儿你要吓死人呐。昨日你父亲还好好的,今日怎么说这话?”
贾蓉刚要说,发现这屋子里面的丫鬟还有不少,每个主子身边都有一两个丫鬟在这里站着,人多嘴杂回头不知道在传出什么事儿来呢。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四周,老太太立即明白了,对身边的人说:“都出去,鸳鸯留下。”
各位主子身边的人飞快地退了出去。
邢夫人王夫人也坐不住了,这两位站了起来,李纨和云芳也不能再坐着了,也跟着站了起来。
大家都围在老太太跟前,王熙凤扶着老太太,贾琏扶着贾赦。看着跪在老太太跟前的贾蓉,老太太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贾蓉擦了擦眼泪:“昨日我父亲宿在我二姨处,今日说要来这里商量事,我母亲就让人请我父亲早点起来,我二姨说我父亲半夜走了,她醒来就没见人。
我母亲就问各处,谁知道大家都没见我父亲.......”
全家也不问他爹为什么昨日睡在尤二姐的房里了,贾赦催着问:“到底你父亲怎么了?”
“......因为各处都找不见,我父亲也没有出门儿,毕竟马车什么的都在家,然后我母亲就让到各处寻找,没想到前前后后都找不到。最后......在祠堂找到了。”
贾赦就说:“他昨天是不是吃醉了?吃醉了跑到祠堂里面撒酒疯去了!”
好大的胆子,平时就知道他是个胆子大的,现在居然敢跑到祖宗牌位所在的祠堂撒酒疯,反了他了,就是族长也不能轻易饶了他。
“不是......不是,赦爷爷听孙儿说,祠堂大门关着,锁还在。找到的时候他在牌位前躺着,昏了过去,叫醒了之后,就惊悸失常,大喊大叫,状似疯癫......”
啊!
大家面面相觑!
贾赦睁大了眼睛,肿眼泡也挡不住他浑浊的目光,他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也看了看大儿子。
到底是老人家经历的多。老太太这个时候就说:“咱们去看看珍儿,珍儿昨日受了凉。”
受了风寒病了,先对外这么解释。
老太太就嘱咐贾蓉:“你们府邸里这几天要不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