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挤到他爹的怀里。蘑菇更是着急向亲爹展示自己学过的拳脚,非要在屋子里给他爹打一套拳才行。
云芳把贾瑭的家常衣服和睡衣找出来,带着人忙就忙出,张罗着让贾瑭洗脸洗脚。
折腾了半天,到天黑了两个孩子精力耗尽才愿意睡觉,这下夫妻两个才有时间说话。在说话之前,更是忘不了要深入交流一番。
大半夜抱着躺在床上,贾瑭就说:“明年我在家的时候就多了,可能会偶尔出差。”
“怎么这么清闲了?”云芳抬头问他:“往年都没这么闲啊!”
“那是因为江南和西南都有点不安稳了。”
云芳立即来精神了:“这话怎么说?我听说王子腾被地方官员奉旨扣押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
贾瑭叹口气:“这里面你才是最大的推手。
你在江南折腾了这一圈儿,以至于江南的土皇帝们今年几乎没收成。要是家里有点存银的也不算日子难过,但是很多人都是为了维持排场在寅吃卯粮。
这里面危机最大的是甄家,这些人仗着山高皇帝远,又因为京城这边物价高,所以想要从中谋利,和江南的大富商们合作,甩开你单独卖木头丝绸这些东西。皇帝早防着这一手呢,所以最近江南的官场真的是非常血腥,有人猝死,有人失踪......我就赶快回来了。”
云芳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剧烈。
“连累你了。”
“没事儿,我还好,都知道我跟江南没什么关系,也不过是一个过路的而已,所以没被牵连到里面。但是江南的甄家可真够疯狂的。
也幸亏姑父回来了,接任他的官员被毒死了。”
“啊?甄家下的手?”
贾瑭点头,“甄家比任何人家都缺钱,他们挪了税银给他们家姑娘办这一场婚礼,你以为轰动京城的十里红妆是怎么来的?
本想着接着今年的税收把前面的窟窿给补上,然后再从其他地方弄点银子来把这个窟窿给填好,没想到今年商税几乎没有。
皇粮国税那么多人看着呢,甄家不敢动,只有盐税是盐政衙门掌握着,甄家上门去借,可盐政衙门不配合。有脑子就能想明白了,谁敢把几百万的盐税借给他们家,这又不是几百两,借出去不还也没事儿,这是几百万啊!
盐政不借,甄家没地方弄银子,就想了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他们毒死了好几位盐政官员伪装成病死的,现在还在逼着盐政衙门活着的官员借税银呢。
一个衙门里面,不可能一下子密集死亡好几位官员,这几位都和管理税银有关,任谁都忍不住生出怀疑来,所以现在有江南官员发现端倪了,扬州的军政主官在令人查案嗯。”
云芳吸了一口气:“唉,真是一言不合就下死手啊!”
“对于甄家来说,这还不是可要紧的,这一切目前都没有什么证据。就是被发现了,他们也能推出了替死鬼出来,只要不是造反被抓,人家都不带怕的。
如今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剑不是税银解释不清楚,而是甄家的好女婿。甄家早晚被他们的好女婿把他们往火坑里推了一把。
北静王今年派出三波人去江南要钱了。”
“要什么钱?”
“自然是能花的钱,北静王府收入不少,但是开支更多。
这位王爷贤良的名声怎么来的?自然是结交各路豪强,畜养大量门客,满天撒钱得来的。又要维持着王府的体面,还要让他们那个王府里边运转自如,更要经营名声,这些都离不开大把的银子。如果说咱们家在寅吃卯粮,那么京城大部分贵族都在寅吃卯粮,他们王府也不例外。
咱们家有窟窿,是因为日子过的奢华,其他人家也有窟窿,但是都差不多是一个路数,都是人口多收入少,还不愿意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可不就是花的多了。
王府的窟窿不比别人家的小,你想想看,正经的朝廷是有税收的,北静王府开牙建府,收税的地方不多,没有什么封地,但是他的属官是要发俸禄的。这就是一笔大钱啊!
他们为什么以前想和荣国府扯上关系,因为荣国府能抽平安州的税,平安州不大不小,税收自然没法跟别的地方比,但是苍蝇腿上的肉也是肉啊,北静王府自然是想得手。后来有了甄家这个钱袋子,对平安州的税收就没有那么渴望了,自然对咱们家看的就没那么紧了。”
贾瑭担心的是将来,甄家明显是没钱给他们王府了,王府只要发现这个事实,就会转身再回来打荣国府的主意。
“还能抽平安州的税?”这事儿云芳第一次听说。
贾瑭看看她,伸手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一说钱,你眼珠子都亮了,别想了,不能抽,穷死都不能抽。
我听节度使讲了,一旦抽了,皇帝就有理由收回平安州。当日老公爷特意交代过,凡是所有的税收,一两银子不留,全部上交国库。
其实就是拿税收换治权,说是封地,其实也不是封地,这是效仿先秦大家族养部曲私兵屯田的举动。
不过是当日太宗皇帝担心收缴权利逼的太紧了会引来造反给出的妥协罢了。这是君臣私下的协议,皇家与咱们都知道,但是群臣不知道,未记录在册。一旦截留税收,户部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到时候君强臣弱,咱们留不住这片地方。
想留银子,必须是臣强君弱的时候,那时候就是王朝末年了,朝廷日渐艰难,没法料理豪强,豪强就敢跟朝廷叫板,所以眼下还是要一丝不留的送税到户部的。
老公爷的想法是守住平安州,经过数代人经营,渐渐的成了平安州的豪强,然后王朝末年,据此地窥视天下。”
啥?
云芳赶快坐起来,家里还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