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初白失笑,“韫泽哥说什么呢,倒是我该感谢陈家帮助我们家这么多年。”
两人相视一笑,并没有因为退婚的事情影响到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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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沈于安一直陪在自己恩师的身边。
几乎没怎么离开过花园公寓。
他恩师就住在这里,他也没个孩子,孤家寡人的,在恩师的邀请下便在这里暂时居住下来,方便照顾他。
“你老是待在我这儿干什么?你不赶紧去跟人家小女娃搞好关系,陪我这个糟老头子有什么用?”
院子里,坐在轮椅的六旬老头吹胡子瞪眼的嚷嚷着。
但是沈于安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就在那里安静地浇花。
“老头子跟你说话呢,你小子别跟我装聋!”
沈于安抿着唇瓣,转过了身去浇旁边的玫瑰花。
“啧。”老头不耐烦的说道,“喜欢人家姑娘就去表白,你这磨磨唧唧的模样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来的干脆!”
学校里的学生都晓的喜欢一个人就得去表白,写情书,他这个徒弟怎么就像个榆木脑袋一样!
这光是偷偷暗恋人家小姑娘哪儿行,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的心意?
“这么好,这么聪明的小姑娘,你还这么扭扭捏捏的,叫别人抢去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沈于安浇花的手顿了一下说道,“她应该快要结婚了。”
老头听见这话愣了一下,“结婚?”
这几年他也没看见小姑娘身边有举止暧昧的男生,听说是有几个表白的,但是都叫她给拒绝了。
再后来都知道这医学系的系花高冷,便没人再跟她表白了。
这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
“她订婚了,从高三到现在已经有五年了。”
从未听她提起过他们婚约的事情,想来应该是要结婚的。
这么长时间,若是退了婚,两家估计都很难看。
老头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北初白订婚的事情,之前也没人提起过。
老头皱着眉头,望着浇花的沈于安说道,“那你就这般放弃了?”
沈于安眼中浮现迷茫之色,“我……不知。”
他最近越发不敢见她,就怕自己做出什么异样的举动,会吓到她。
老头叹了口气,“你若是不告诉她你的心意,她又如何知晓?说定她也是喜欢你的呢?”
沈于安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后又暗淡下去。
她只是拿他当朋友,到现在无非是很要好的朋友。
“不表白,等她结了婚,这可就是终身的遗憾。”
沈于安没有说话。
人生在世,哪有不留遗憾的?
“臭小子,要好好想想,可不要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今日沈于安没有留在老头这里,而是回了一趟公司。
“老大,看新闻了没有,这穆天睿和方文雅藏毒被抓了!”
沈于安最近这些天一直在老头那里深居简出,也没怎么关注外界的事情。
郝奇将手中的平板递给沈于安笑道,“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郝奇就是当年一直跟在沈于安身边的那个少年。
十八岁他就成了赫赫有名的心理治疗师,但偏逢家族内斗失败,他被家族欺压就连生计都是个问题。
好在遇上了沈于安,这才避免了饿死的命运。
沈于安翻阅着上面的新闻,只说事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可知道是谁做的?”
郝奇拿过平板,将北初白的内容资料放大说道,“你说巧不巧,你姑姑姑父是她送进去了,这次这两个暗中对你耍阴招的人,还是她送进去了。”
沈于安脑海中闪过他们几年来的过往。
她的所有出发点都是他。
郝奇扫了眼沈于安说道,“要不是我们深挖,还真的很难找出来背后的人。”
“老大,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这个北初白当真聪明,还很漂亮,有些心动。”
沈于安关掉北初白的资料,将平板电脑塞进郝奇的怀里说道,“别打她主意。”
说完,沈于安就转身跑掉了。
郝奇笑呵呵的倒在沙发上,喃喃自语,“你小子还跟我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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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家。
毕业后的半个多月,两家人都从百忙中抽出空来坐在一起商议两个孩子的婚事。
陈家这边也是满脸歉意,毕竟是他家儿子先喜欢上了他人,才要求退婚,这事自然是他们家不对。
但是两家人这些年也亲近了许多,退婚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他们两人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两家也都是明白人,吃了顿晚饭这个婚事也就算不作数了。
北初白拿出当时订婚的信物,是一只翡翠玉镯。
陈家妈妈亲自将玉镯戴到北初白的手上,“这不能做我儿媳,那做我干女儿,我可喜欢的紧!”
“安姐,你觉得怎么样?”
安歌歌笑弯了眼睛,“当然好了!”
北初白乖巧的唤了声“干妈”,这场退婚像是吃了个家常便饭。
晚上北初白跟安歌歌还有北弘文以及北初寒将陈家送上了回家的车。
在他们离开之后,几个人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沈于安。
沈于安目光瞥到北初白手上从未出现过的手镯,心往下沉了沉。
“于安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吃过饭了吗?”
沈于安走上前礼貌的说道,“晚上来打扰叔叔阿姨了,我来时在老师那边吃过了。”
“走走走,上去坐坐!”
沈于安停到北初白面前道,“叔叔阿姨,我想跟初白单独说两句。”
安歌歌和北弘文对视了一眼顿时笑了,“好好,你们两个聊。”
北初寒也跟着父母先上了楼。
“刚刚陈家过来,你们在谈婚事吗?”
北初白点了点头,“嗯。”
只不过是退婚之事,不过他怎么知道是关于婚事的问题?
沈于安听见回答,心一瞬间钝痛的几乎要喘不上起来,“今天我有事想跟你说。”
北初白抬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