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被发现的是迟是早,在发现之前他们姐弟俩或许有所准备。
至少不是这么突然就被带走的。
北初白本是想要收拾君墨宸的东西,最后却什么都没能拿出书院。
都是一些书简,她拿着那些也无用。
家里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第二日夜里她潜进了护送君墨宸的队伍。
这一走就是半个月到了凉城,一路上风餐露宿好不辛苦。
今日他们宿在城外,眼前就是凉城,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
更何况他们一路护送的可是皇子,谁人胆敢没有眼色的劫持。
存着这样的心,好些人都睡死过去。
北初白坐在树上,目光落在那马车之上。
今天一天只出来过两次,就吃中午一顿饭,这样饿下去,她好不容易给他养回来的肉怕是都掉完了。
“咻——”
“砰!”
锐利的箭矢划破寂静的夜空,镶入马车的框架之上。
“有刺客!”
北初白粗犷洪亮的声音,一下子就叫醒了还在休息的士兵。
一群穿着夜行衣,蒙着脸的人手持长刀从空中落下,对着这些士兵的脖子就是一刀!
北初白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时就愣在了原地。
杀动物和杀人区别很大。
“快,保护十九皇子,带十九皇子先走!”
“你还愣着干什么!”
旁边的人急匆匆的对她大吼,下一秒殷红的鲜血就洒在她的脸上。
浓重的血腥味让她的胃里不断翻腾。
她眼睁睁的望着朝自己落下的利箭,手中握着长刀都在颤抖。
“宿主快动手,不然就得死在这里了!”
北初白挥剑拉住冲她而来的黑衣服,下一刻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人踹了出去,随后往的心口处刺了下去。
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裳。
她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她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几个人,只知道处理完的时候,自己还缓不过气来。
县官在她的肩膀上拍了几下,“武功不错。”
“去河边洗把脸。”
北初白木楞的点头,几乎是无神的走到河边,清澈的河水倒映出她沾染着的脸颊。
苍白没有血色,脸上血迹已经干涸,那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染了鲜血看起来红的可怕。
“呕——”
她蹲在河边干呕了半天都没吐出个什么。
战场不是演戏。
是真正的拼杀的地方,是满地的尸骸,是脚下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宿主,你还好吗?”
系统担忧的望着她。
这种事情迟早都要经历的。
他也不知道要该如何安慰她。
北初白蹲在河边洗掉脸上的血迹,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只是……真是不适应。
没关系,很快就好了。
翌日,他们一行人到了凉城的府衙。
县官将她推了出去说道,“这小子别看他年纪小,武功厉害的很,这次要是没有他,我估计我都不能活着进城。”
“知府大人把人带上,也算我这县官出的一份小力。”
知府也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收下了北初白说道,“放心吧,人送到陛下面前,定会替你美言两句。”
“多谢知府大人!”
到了凉城之后,外面下起了大雨。
北初白站在后院望着豆大的雨滴,也不知道君墨宸这儿在干什么呢。
“宿主不用担心他,他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这些人不敢对他不恭敬。”
“如此倒是好了,至少不会受罪。”
这里距离京都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虽路上颠簸,但是等到了京都这些苦难便不再是苦难了。
如系统所说,君墨宸是皇帝最宠爱的十九皇子,自然不敢有人对他不敬。
下人们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眼前这位小祖宗。
他年纪不大,脸上却是一派冷漠之色,手中拿着书简一目十行的掠过。
“微臣见过十九殿下。”
知府恭敬的给君墨宸行礼。
他淡漠的别过头冷淡的说道,“有事儿?”
知府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受惊了,微臣想着已经晌午,已经备好了午饭,殿下可要去用一些?”
“这过两日便要再出发,这路上吃不好,这山高路远等到下一个驿站恐要月余,微臣怕殿下的身子会受不住。”
君墨宸放下手中的书简起身道,“走。”
知府急忙起身,“殿下这边请。”
知府之大,北初白即使和他在一个宅子里也见不上面。
“小兄弟过来吃饭了。”
背后有人唤她过去。
北初白看了眼阴沉的天气,转身跟着男人去了吃饭的后堂。
“小兄弟,你这身武功在哪儿学的,竟如此厉害。”
男人想起来昨天夜里的刺杀,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若不是她奋力杀出,恐怕他们这六十多个人得全军覆灭。
北初白落座淡淡的笑道,“年幼时遇见了一个老师父所教。”
“你这身武功,上阵杀敌立军功,不出几年绝对能闯出个名堂来,为何来了这小小的府县?”
几个人不免有些好奇,这县城年年征兵,有生的面孔也不足为奇。
就是好奇他的这一身武竟如此好。
“家就在这府县的郊外,能到知县大人手下做事已是荣幸,这上战场杀敌挣取军功不敢想。”
“家中父母年迈,唯有安慰才能叫他们放心。”
几个大老爷们同时点了点头说道,“小兄弟说得对啊。”
“这家中父母尚在,战场亦是刀口舔血,刀剑无眼的说不定下一刻就没了。”
“好了,好了!”另外一人端起了酒碗说道,“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如今这趟说不定你我都能另谋出路呢?”
“就是!”
“来来来,干杯!”
“祝兄弟们这一路顺顺利利!”
北初白端起酒碗跟他们砰在一起笑道,“干了!”
希望能如他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