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现在要过去给您把人叫过来吗?”
君墨宸躺在床上摇了摇头,“不必了,等他醒了再说吧。”
刘烨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君墨宸,他面色还是那么苍白没有血色,“殿下可要吃一些东西?”
“麻烦了。”
“这是在下份内之事!”
“殿下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刘烨霖退出了房间去给君墨宸准备吃的。
他刚跨出院子就碰见了从隔壁过来的北初白,“小兄弟,睡醒了?”
北初白淡漠的点了点头,“殿下可醒了?”
刘烨霖颔首,“刚醒,我这刚要给殿下去准备吃的。”
北初白抱拳,“有劳……”
刘烨霖按住他的手说道,“别给我来这一套,我还是喜欢你那无法无天的样子。”
“别把我当一个世子,也别说那些客气话,太虚伪了。”
北初白,“……”
她这样很虚伪吗?
系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张口闭口就是劳烦,感谢没有实质性,多少是有些虚伪的。”
北初白扬了扬眉,看了眼刘烨霖说道,“世子殿下,没事儿多喝茶,吃些枸杞龙眼什么的。”
她和君墨宸虽然好不到哪里去,是因为长时间的劳累,身体有些亏空。
可这世子的身体可不是因为劳累所致,年纪轻轻的少喝点酒,多养生才是正道。
刘烨霖,“?”
他一脸疑惑的看着北初白离开的背影。
所以他那话什么意思?
他肾虚?
不,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肾虚,他可是洁身自好的美男子!
才不是那些纨绔子弟日日留恋青楼,家都不回。
北初白轻轻推开房门,君墨宸倚靠在床榻之上在那里发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映出长而卷翘的睫毛,还有那毫无血色的脸颊,在阳光之下却更显苍白。
“殿下。”
君墨宸垂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往后不必多礼。”
伸手拍了拍床边,“过来坐这里。”
北初白走过去落座,粗犷的声音压低后温柔了许多,“殿下感觉如何?”
君墨宸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大碍。”
说完他看向北初白问,“那些人呢?”
他指的是护送他回来的那些人。
北初白问过刘烨霖这个事情,她道,“就在城门前,幸好有巡逻之人死伤不多,陛下已经安置好他们了。”
“凶手还在彻查之中,没有什么消息。”
君墨宸扯了扯唇,苍白的唇瓣干涩,“他又何必惺惺作态。”
这一趟叫他回来,本就是想要了他的命。
又何必做出这番疼爱的姿态给天下人看。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虚伪。
“殿下不喜皇帝?”
“呵。”君墨宸不屑的冷笑一声,“他有什么可让人值得喜欢的?”
“卑职听闻陛下贤明,自登基以来为国为民,是一位难得的好皇帝。”
君墨宸神色暗了暗道,“对,他是一位好皇帝。”
皇家自古多薄情。
他对得起这天下的百姓,对得起塞外的将士。
唯独对不起生生于皇家的人。
他要长生,他要一世美名,所以便将那些丑陋的东西全部内部消化。
只有死去的人才知道他丑恶的嘴脸。
君墨宸微微闭眼都是自己不堪的过去,和那恶心的算计。
“你猜他能贤明到几时?”
北初白,对上那双晦暗的眼神,微微皱起眉头,“殿下为何这般说?”
“呵。”他冷漠的说道,“罢了,你不明白。”
说完君墨宸就躺了回去说道,“如今我已安全到达镇北王府,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你的赏赐,我只会跟皇帝提起,这一路上过来自然不会苦了你。”
北初白敛眸淡然的说道,“殿下上次同我说带我进宫的。”
“怎得如今却是让我回去复命,眼下是觉得在下无可用之处了?”
“还是殿下觉得一个毁了容貌之人,不配再待在殿下的身边。”
听她淡然的语气,君墨宸心中不知怎的像是被锤了一拳,“我这是为了你好,宫中凶险,岂是这外面能比的?”
“在外,以你的武功肯定能保护好自己,皇宫不适合你。”
北初白瞥了他一眼问道,“殿下怎知我就不适合待在皇宫之中?”
君墨宸心中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但她既不想暴露,他也不会贸然揭穿她。
他道,“皇宫深宫大院里面处处是危机,你一名武将如何斗得过里面的文人?”
“你生活的……”君墨宸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在嘴里转了圈道,“你生活在西北军中,自然没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皇宫乃是陛下所在之地,岂能随意打杀?”
说着他看了眼北初白继续说道,“你在外定是自由散漫惯了,入了这高墙处处都是规矩,一个不慎便会要了你的性命。”
“便是说错一个字都有可能被拉去砍头。”
北初白目光放在他那张苍白的脸上,第一次见他这般严肃,哪里像是个十来岁的小孩。
他能给她说这么多,可见心中是善良的。
北初白低垂着眸子说道,“殿下说这番话,可是怕我不懂规矩,连累殿下?”
听了北初白这话,君墨宸生气的说道,“胡言乱语!”
“我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明白深宫大院里的规矩,让你知晓其中危险,那里没有自由,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
先前他被她抛弃的时候,他是满腔的愤恨埋怨,但后来便逐渐的放下了。
即便不是她揭下皇榜,也会有其他人揭下皇榜,他只要出现在人的面前,就会有被抓的风险。
而她孑然一人,要如何去跟朝廷对抗?
她想要财富,他如今马上就要回宫,财富自然会到她的身上,她又何必跟他进宫?
皇宫岂能同外界相比?
这哪里步步算计,如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