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祝夏桐声泪俱下的控诉,谈怀戎并没有立即做出判断。
将人请到办公室,面对面坐到沙发上,谈怀戎抽了纸巾递给她,又给她倒了杯水。
“你确定项目是被宋氏签走了?”
淡淡的疑问语气,祝夏桐却被问的心里咯噔一下,眼泪都憋回去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秘书是这么和我说的。”
随口把锅推到秘书身上,她继续模棱两可地说:“怀戎你也知道,我家和宋氏都是房地产业,这两年多有竞争,这都无可厚非。”
“可这次新区建设项目是指定要我家参与的,宋氏原本没机会的……”
点到为止,祝夏桐用纸巾揩着眼角的泪,悄悄观察对面男人的表情。
很可惜,她没有得到期待中他的反应。
谈怀戎只是让特助给医院打电话,嘱托医院好好照顾她父亲,然后一板一眼对她说:“夏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谈氏作为三方之外,还是不好插手这件事。”
言外之意,即便宋氏仗着是谈家姻亲,抢了别家的生意,他也是管不着的。
毕竟他只是做生意的,不是法官。
“但祝家如果有困难,能帮的我都会帮。”
见谈怀戎如此亲疏分明的态度,祝夏桐心里一片凄凉。
她知道,他和宋愉结婚,一定不是真心的,否则怎么会婚后屡屡答应来见她。
可为什么,他会对宋愉,对宋家如此容忍维护,还是说,短短几天,他就已经爱上宋愉了?
那她的十三年呢,全都是笑话吗?
谈怀戎话说得很明白了,再多待下去也是枉然。
勉强维持理智喝完那杯他倒给她的水,祝夏桐以回医院照顾父亲为由,匆匆离开了谈氏。
“怎么回事?”
祝夏桐走后,谈怀戎叫来特助。
他不是不相信祝夏桐的话,相反,在他的认知里,宋家早该下手了。
只是放着那么多大企业的合作邀请不要,为什么要去抢祝家的?
“谈总,按您的指示,我一直有在追踪宋氏的动向,根据我这边的观察,违约祝家的公司的确有意和宋氏合作,但不是这个项目,宋家也没有答应。”
唐特助跟在谈怀戎身边很多年了,能力有目共睹,且也没必要撒谎。
谈怀戎对他的话没有表示怀疑。
既然这样,祝家又为什么会被违约呢?
……
晚上九点,首都大学教学楼响起了闭门铃,某间教室里三个学生停止了讨论。
宋愉抬头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
本来只是下了课临时探讨一下他们要选什么课题参加大学生创新创业竞赛,没想到聊得太起劲,忘了时间。
三人中唯一的男生季习风不放心,坚持要送她们回家。
何安乐:“我说,小季同学,有时候责任感太强不是一件好事哦。”
“我也不是对谁都这么有责任感,谁让你俩是我朋友呢。”
话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拒绝,三人最终上了同一辆出租车。
只是报地址时,宋愉在自己家和茂辰公寓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报了自己家。
其实去茂辰也没什么,没人知道谈怀戎住在那里,即便知道也不会将他们俩联系在一起。
但她就是莫名心虚。
二十分钟后,车子开进月河北岸别墅区。
宋愉下车,目送出租车开远,转身走进家门。
大晚上的,女儿一声不吭突然回家,宋父宋母十分惊讶。
“怎么回事,和小谈吵架了?他欺负你了?”
宋母紧张地拉着女儿的手臂,仔细观察她有没有哭过,甚至要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宋父也一脸严肃,问她是不是受了委屈。
宋愉一时哭笑不得,原来谈怀戎在她爸妈心里这么凶神恶煞吗?
为避免误会,她连忙解释:“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突然想回来了,怎么,不欢迎我呀。”
“你这孩子,什么欢不欢迎的,这是你家,当然想来就来,只不过这么晚了,你也没说一声,小谈知道你来吗,老宋啊,要不给小谈打个电话吧……”
那可不行!
一听宋母要给谈怀戎打电话,宋愉眼都瞪圆了,下意识就要阻止,引得宋父宋母怀疑地看向她。
“咳,我来,我来打。”
因为心虚报了自家地址,结果惹得爸妈怀疑,宋愉内心欲哭无泪,早知道就直接回茂辰公寓了。
正在开线上国际会议的谈怀戎,听到手机震动,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后抬手示意网络另一端的人暂停讲话。
“喂。”
“怀戎,你下班了吗?我已经到爸妈家,跟你说一声,不用担心我。”
一秒,两秒。
电话开着免提,只有浅淡的呼吸声传来,宋愉顶着爸妈越发难看的脸色,心都蹦到嗓子眼了。
大哥,千万别掉链子呀。
“嗯,我知道了,替我向爸妈问好,早点休息,明早去接你。”
“好,你也早点休息。”
接头成功!
宋愉暗自舒一口气,迅速挂掉电话,两手一摊,“看,我没骗你们吧。”
宋父宋母还是有点迟疑,但被宋愉好说歹说糊弄了过去。
另一边,电话戛然而止,谈怀戎看着熄屏的手机,脸色一黑。
这女人利用起他来倒真是毫无负担。
……
第二天一大早,谈怀戎独自驾车来到宋家。
今天周末,难得早上没有课,宋愉正睡得香,被宋母一阵敲门声吵醒。
“阿愉,小谈来了,快起床。”
艰难地睁开眼睛,宋愉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靠!七点!这货纯属故意的吧!
起床下楼,见谈怀戎坐沙发上和自家老爸相谈甚欢,宋愉走上前,背对父亲,皮笑肉不笑道:“亲爱的,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不,困,吗?”
“想早点见到你,当然不困。”谈怀戎回以标准假笑。
“哈哈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