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云站在昭纯宫的宫门前,看着眼前的宫殿,朱红的宫墙上是金色的琉璃瓦,此刻夕阳金红色的阳光洒在上面,映射出璀璨耀眼的光,美轮美奂。
只是这深宫中哪一处不是美的,可不都是表明繁华如锦内里诡谲龃龉。
这里将是她的新起点,皎云甚至觉得身体里的血似乎都在微微发热,那是因为野心在燃烧。
“主子,我们进去吧。”朱儿道。
皎云点点头,带着三人走了进去。
昭纯宫占地并不大,但内里却是颇为精美的,处处雕梁画栋。
这里在皇上登基之后一直空着,如今才被景恒帝赐给皎云住,不过以皎云的位分她也只能住在侧殿颐和轩。
“奴才(奴婢)们给叶小媛请安。”
院子里站着的一排宫人已经等着了,见皎云进来,立即向她行礼问安。这些个都是昭纯宫的粗使太监和宫女。
皎云没有立刻让他们起来,她目光扫视了一圈,而后问:“你们都叫什么?”
“奴才是小安子。”
“奴婢是盼儿。”
“奴婢是香穗。”
皎云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香穗的身上,“我身边已经有了朱儿和青儿,如今恰好又多了盼了,既如此,香穗你就改成念儿吧。”
香穗听了倒也没什么没什么不愿意,“奴婢多谢主子赐名。”
皎云的眼神在他们脸上一一滑过,看的他们心里都有些忐忑了,方才沉声道:“在我身边伺候,能干是另外的,第一要紧的便是忠心,望你们日后当差不要行差踏错。”
众人听了口中皆道:“奴才(奴婢)定会对主子忠心耿耿。”
“嗯,不过你们也放心,我是赏罚分明的人,若是你们的差事当得好,我也不会亏待你们。”皎云不过是例行训话,时间长了才能看出真心,又对朱儿道:“朱儿,你给他们每人发十两银子,就当是我这个新主子的见面礼。”
“奴才(奴婢)多谢主子赏。”
“起来吧。”皎云道,又吩咐朱儿:“你带着大家将东西都归置了吧。”
“是。”
吴德才昨日就交代尚宫局将昭纯宫打扫了出来,颐和轩里尚宫局也花了心思规整了,处处精致,皎云甚至看到了超了她位分的摆设,她让朱儿都撤了。
尚宫局不过是见皇上这两日连着翻了她的牌子,所以特意讨她欢心罢了。他们可能没有坏心思,可是皎云可不敢大意,她在这宫里毫无根基,更该小心谨慎,不能教人抓了把柄才是。
夜里,朱儿服侍皎云休息,皎云问她:“全都收拾妥当了吧?”
“都收拾好了,奴婢们也都安置好了。”朱儿回道。
皎云露出笑,“今日赏了小安子他们,你回头给小福子和青儿包上二十两,他们都是我近身伺候的,要多些。”
“奴婢知道了。”朱儿道。
皎云仔细看了她的脸色,笑道:“唯独没给你,你可有不高兴?”
朱儿也笑了,“主子也太小看奴婢了,奴婢可不是计较这些的人,他们都是新人,主子有赏是应该的。”
“那是,我们朱儿可是个大气人,不过我话都放出去了,自然要做到奖罚分明,我的银钱都是你在管,你回头给自己拿四十两银子。”皎云道。
朱儿却并不愿意,“主子你现在又不宽裕,奴婢也不缺银子,奴婢不要。”
皎云不容她拒绝,“你前些日子为了太后寿辰那么辛苦,区区四十两根本不够,我虽不富裕,可你有功我不能不赏。”
朱儿还想再说,皎云便道:“你若是不收,我可要不高兴了,再说我还有差事交给你呢。”
“主子您吩咐。”朱儿忙道。
皎云看向她,“如今我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其他人你要替我多盯着些,早些弄清楚哪些人可以信任你也能轻松些。”
“主子放心,奴婢会仔细留意的。”朱儿沉声道。
接下来的一个月,后宫倒是平静了不少,许是沈氏的事情让她们心存忌惮。
妃嫔侍寝最多的依旧还是卫贵妃,叫人意外的是,景恒帝去贤妃那儿的次数也不少,都是叫不少妃嫔气得撕碎了帕子。接下来便是徐昭容,这当中皎云也被翻了一次牌子,倒也并不显眼,梅才人还在小月子里并不能侍寝。
到了十一月里,天也渐渐更冷了。
皎云带着青儿从绛雪轩回了颐和轩,进了屋子里,朱儿迎了上来,“主子回来啦。”说着替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
见皎云面色不是很好,于是问了一句,“梅才人还是不肯见您吗?”
青儿气恼道:“还说呢,每次主子过去,梅才人都只让衔香传话,说什么身子未愈,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朱儿倒了杯热茶给皎云,闻言也跟着皱眉,“虽说小产要坐小月子,可这都大半个月了,按说也该好了。”
皎云捧着茶杯暖水,“怕不是人不好,只是不想见我罢了。”
“主子以后别去了,每次去都是闭门羹,您何必呢?”青儿劝道。
皎云低头,“我就是有些愧疚。”
青儿还想再劝,被朱儿用眼神制止了。
这时小福子忽然走了进来,神情有些急切,“主子,奴才有事禀告。”
小福子平日里是最沉稳的,难得这般着急的样子,皎云不由提起心神,忙问:“出什么事了?”
“卫贵妃有了身孕!”小福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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