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帝君放狮宝去写信, 想了想,自己才从斗府回来,不好再过去, 谨慎起见,没将事情落在纸上,而是叫了自家很值得信赖的大管家谷雨来,低声细细地与其交代了, 谷雨便领命去了斗府。
等大管家回来, 便痛痛快快回禀道,“那边女君叫老爷放心呢,她说她知道此事, 也已经安排好了,叫您放心呢。”
青华帝君嗯了一声,揉揉下巴, 长眉紧锁,温柔文雅的俊颜上写满了担心:真的是, 完全放心不下啊!
谷雨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来,探身凑近了自家老爷道, “女君说了,她不是虚应了事,是真的叫您放心呢~”
青华帝君眉头一挑:怎么这么一说, 反倒更叫人担心了呢?
总感觉那位女君不会太消停的样子!
不过在兜率宫的时候,太上老君说他都卜过卦了, 一切大吉, 余福绵绵, 那应该, 没啥大问题, 吧?
青华帝君又问问,见女君别无二话,只得叹口气,叫谷雨自去。
仙君在殿中走了几圈儿,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来到正在小桌案前读书的狮崽崽身后,弯下腰,与小狮子柔声道,“狮宝啊,仙君求你帮个忙,好不呢?”
狮崽明天又要去师兄那里上课,给悟空写完信后,便捧着玉简背诵前些日子他师兄留下来的经文,背得自己发昏带死飘飘欲仙,脑瓜子嗡嗡直响。
这会儿听仙君说要他帮忙,小狮子闻言立时把书简一丢,活泼泼地跳起来,高高兴兴地道,“仙君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就是了!咱们之间,哪里就用得到一个求字了!”尾巴球在身后甩得飞起,显开心得不得了。
青华帝君给狮崽这样逗得不行,一伸胳膊把小崽崽抱起来,回到蒲团上坐好,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块玉白色的龟甲来,笑眯眯地晃一晃,跟小狮子商量道,“狮宝帮我将这龟甲炙烤一番,如何?”
他自来听人说,幼崽气运旺盛,新学卜算的人也是,正好他家狮宝又是幼崽,也是新手,正好给他火烧龟甲,卜个凶吉!
啊?
狮崽傻眼,呆呆地瞧了那宛如白玉的龟甲几下,抬起头看着他家仙君,讷讷地道,“要不,要不我还是去背书吧?”
卜算这种迷信行为不值得提、算了,他现在都是个会说人话的小狮子了,还说什么迷信不迷信的!
他只是单纯地不擅长卜算罢啦!
不管什么卜算的法子,到了他手中,都读不出个所以然呢,四不相师兄已经判了他这门功课不及格啦!
好在他还可以修别的学分,不怕在师兄这里毕不了业!
挺胸,多才多艺的偏科废废也能骄傲!
青华帝君搂着狮崽笑眯眯,“没关系,只要狮宝烤一下,不用你来算,成不成?”
狮崽靠在仙君结实的臂弯里,唉声叹气:您可是真信我呀,我可是真能砸锅呀!
只是他家仙君第一次跟自己开口,又态度殷切,狮崽用爪子挠了挠耳朵,实在不好拒绝,眨眨眼睛,为难地道,“那,行吧,那我就简单闭眼烤一下?”
青华帝君失笑,忍俊不禁地道,“可以可以!狮宝想怎么烤,就怎么烤!”
狮崽哀声叹气:他不想烤!什么都不想烤,除了烤鸭!
小狮子还没学会从体内发出三昧真火呢,青华帝君帮他点起一个火盆,狮崽亲手拿起龟壳,将其放在火焰上炙烤。
烤龟壳要慢慢来,直到听见噼啪的裂纹之声,再根据心意,挺个几息时间,便好了。
狮崽嘴里说要闭眼瞎烤,却不敢真的那么做:火盆里火焰怪旺盛的,万一他胡烤一气把脚脚上的毛燎了,那不成秃毛小狮子啦!?
本来念书就够辛苦的了,他不想再失去自己别的毛发!
一根都不行~
小家伙儿认认真真地端着龟壳,慢慢地移动着,尽量使龟甲受热均匀,没一会儿,随着一股子烧头发的糊味儿传来,龟甲也发出了轻微的“辟啪”之声。
狮崽嘀嘀咕咕,青华帝君伸过去耳朵一听,说得竟是“闻着还挺香”?
仙君伸手摸摸小胖肚,嗯,还挺鼓溜,那应该是馋了,不是饿了。
狮崽没动,又专心烤了一小会儿,直到听见几声大的破裂之声,才撤回手,将龟甲递给青华帝君。
青华帝君接过来,细细地读过龟甲上的裂纹,半晌搂着狮崽满脸欣喜地点点头,“我家狮宝果然手气旺,大吉大利!”
狮崽差一点就要接一句今晚吃鸡了,把自己毛茸茸的大脑壳凑过去,就着仙君的手,一头雾水地仔细端详龟甲,看了半天也点了点头。
青华帝君笑着道,“狮宝看懂了?”
狮崽面色深沉,语气郑重,果断地摇头,“没看懂!”
那你点什么头啊?
狮崽懊恼地道,“我是发现,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就点点头打个招呼,万一下次就认识了呢?”
青华帝君给逗得捧腹大笑起来!
狮崽见他家仙君心情好得不得了,也十分开心,甩着尾巴道,“仙君问的什么事?”
青华帝君神神秘秘地点了点狮崽的小鼻尖,“保密!”
哼,不告诉就不告诉,还保密!
狮崽不跟仙君玩儿了,他要接着背书去!
他可不想明早站在师兄跟前,背得磕磕巴巴的,那多没面子呀!
狮崽坐在桌案前,拿起书简,忽然转身给青华帝君道,“仙君仙君?”
青华帝君正捧着龟甲笑眯眯地打量呢,闻言抬起头来,温柔地道,“我在呢?”
狮崽笑嘻嘻地道,“仙君能不能把测出来的大吉大利,分我一点?”
一点点就够啦,保佑他记得好,背得顺就行!
青华帝君忍俊不禁,虚虚地从龟甲上住了一把,摊平手掌,往狮崽那边吹了一口仙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