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敢多停留,送完孩子就走了,府中重又关闭大门,恕不见客。
屋子里,孩子们团团围坐,看着中间那个睡在襁褓之中,高举两只小胳膊,握紧小拳头,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幼崽。
花斑豹探过头来道,“政儿,这就是你弟弟?”圆头圆脑的小童子提鼻子嗅了嗅,“一股奶唧唧的酸味儿!”
“这样的小东西,我能一口一个!”
狴犴推开他,“擦擦嘴,口水都流出来了!”
花斑豹嗷地一声,他才没有!他不吃人!
嬴政去揪四不相袖子,“师兄师兄,你来帮我看看相,他是我弟弟嘛?我怎么觉得我们两个一点也不像?”
他自问虽不如老师真身容貌秾丽俊美,也没元圣师兄他家仙君那般清俊温雅,但是,也算得上是眉深目阔,鼻梁挺直,玉雪可爱,帅气无比的小孩子吧?
怎么他弟弟,小眼吧唧憨呼呼的?
怎么看,怎么与他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啊!
是不是从咸阳来邯郸的路上,被谁给调换了?
四不相都不用凑过来,一指幼崽和嬴政中间的虚空,“就是政儿亲弟弟,你俩之间的因果线好清晰的呢!绝对一家子没错了!”
“他不像你,也不像你父亲,那大概有可能是像母族那边的人吧。”
嬴政听了,十分犯愁,弟弟脑子有可能继承他母亲,是个笨蛋蠢瓜也就罢了,还长得这么不好看……
一听就是不招人待见的小孩儿没错了!
唉,好可怜,看起来,只能自己以后多疼疼他了。
许是感受到了哥哥的疼惜之意,成蛟崽崽在梦里皱起了眉头,片刻之后,哇地一声啼哭起来,小脸儿通红,嘴巴里一颗牙都没有,光秃秃的,眼角掉下来好大一颗泪珠儿。
大家一阵慌乱:啊怎么就哭了!
上清圣人有经验:“别慌,尿了而已!换个尿布就好了,我来吧!”
子侄们尽皆投来崇拜的眼神!
结果幼崽不仅是尿了,尿布一打开,子侄们一哄而散!
圣人唉声叹气地给幼崽换尿布,擦屁屁,心说他何苦下界来,在蓬莱岛摸毛团子多好!
晚上,嬴政拿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给子楚看弟弟,“父亲,您看清楚了,这真是我弟弟嘛?就是你从咸阳送来的那个?”他心里还是有点怀疑。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根本没那么爱哭!
子楚在宝镜里,只能看见自家小儿子那小猪一样肥嘟嘟的小脸,睡得也跟小猪一样,心里还怪喜欢的,“就是成蛟啊,他到了?可还乖?没闹你吧?”
“这大晚上的,怎么不叫他跟乳母一起睡?”
嬴政叹口气,“成蛟不跟乳母,一抱过去就哭得撕心裂肺的,就在我身边睡得安稳。”
“只是我什么都不会弄,今日弟弟换尿布的活计都是老师上的手,他老人家说教我几日,现在我跟弟弟睡在老师房中呢!”
嗷!
子楚要晕了!
他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他小声小气地道,“弟弟离开母亲,怕是心里不安呢,自然亲近你这个哥哥,辛苦我儿,好生学着,不要总打搅老师。”
嬴政唉声叹气,他略有些后悔了,不该揽这个差事。
倒不是觉得辛苦,只是自己力不能及,还要麻烦老师和师兄们,就很不可取。
话是这么说,政团团还是舍不得把弟弟送回去的。
第二日,燕丹来找嬴政,一进门,就看见他身边多了个孩子,不免好奇地问道,“这是谁?”
嬴政挺直胸脯,骄傲地伸出手掌介绍道,“这是我弟弟成蛟,未来的扶桑王!”
什么?
燕丹大惊,“你把扶桑那块儿地,舍出去了?”
“那白银之岛,你舍得分封出去?”
嬴政奇怪地道,“哪有什么舍不得的,这是我亲弟弟啊!”
燕丹气得满眼含泪,“那我呢?!你又把我放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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