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寻找着自己的记忆,只能想起来太宰治和谷崎润一郎来找他是为了总持寺的事情。
握着名片,一种奇妙的情感,或者说是安心的感觉,忽然袭击了海音寺溯游。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发现有人能够看到他眼中的世界,也是第一次发觉有人可以理解自己的恐惧。
他有一种预感,那个青年所面对的是比他更宏伟的恐惧,同时,海音寺溯游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像是太宰治那样,他恐惧而憧憬着那样的日子。
但到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哪怕太宰先生也许并不需要,但作为海音寺溯游这个个体,他无法想象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看见的世界。
不再多想这些,海音寺溯游最后检查了一下东西,向着学校出发。
他前面的位置依旧是空的,那个位置似乎从开学以来就是空着的,没有人对此提出什么疑问。
但是海音寺溯游总是觉得,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在说起某个话题就十分聒噪的人。
他不是没有试过在不经意间,借着补上之前落下的课程去老师办公室的机会,旁敲侧击地询问,但是似乎就连老师也不记得他前面坐过人。
“海音寺君之前生了那样的病,一定很辛苦吧,如果身体还是不舒服的话,千万不要勉强。”
年轻的女教师有些担忧地对着眼前看起来病怏怏的少年说道。
她的这位学生似乎生了一场大病,即使痊愈来学校,脸上也毫无血色,看起来也瘦削许多,她着实有些担心。
自己受到不知名事件影响而缺乏生气的外表和关于前方座位的一些听起来莫名其妙的疑问,似乎让老师产生了一些误解。
海音寺溯游见状也不再说些什么,轻声解释着自己的脸色,总算是将过于热心的老师糊弄了过去,但是他心中的疑问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少。
这样的疑惑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
作为金鱼观察部的部长,海音寺溯游总是最后一个离开活动室,这一次也不例外。
当他走到外头的时候,却忽然被一个浅色头发的青年叫住。
“海音寺同学!”
是谷崎润一郎,海音寺溯游还记得他,他的声音听起来焦急又恐慌。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青年会忽然找上门来,但海音寺溯游还是礼貌地停住了脚步。
“有什么事情吗?谷崎先生。”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海音寺溯游不动声色地朝后靠了靠。
谷崎润一郎的状态很不对劲,极其不对劲。
青年眼睛里的血丝肉眼可见得要比海音寺溯游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多得多,人也越发憔悴,下巴上全是深深浅浅的胡茬,看起来又好久天不曾打理了。
当谷崎润一郎朝这边走来的时候,海音寺溯游能够感觉到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似乎由于谷崎润一郎看起来有些堪忧的精神状态而对于青年有些避之不及。
一见到海音寺溯游停了下来,谷崎润一郎就猛地上前一步,抓紧了海音寺溯游的手臂,就像是生怕他会逃跑一样。
“嘶,请轻一点,谷崎先生。”
海音寺溯游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谷崎润一郎抓住他的力气着实有些大了。
“对,对不起。”
青年赶忙松开手,磕磕绊绊地道着歉,不过看到他这样子,海音寺溯游却不好再苛责什么了。
“请问,谷崎先生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海音寺溯游放缓了声音,希望能够让谷崎润一郎冷静一点,这种方式似乎奏效了。
浅色头发的青年跟着黑发的高中生走进了名叫漩涡的咖啡厅,这个时间的咖啡厅里人并不多,他们两人找了个卡座坐下,倒也不太显眼。
而当他们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弹幕似乎又重新出现了,海音寺溯游暗暗地记下了这一点,他忽然发觉,在某些地方,或者在和某些人接触的时候,触发这些弹幕的几率似乎更高一些。
[哇,又是海音寺老婆!好久不见了!]
[谷崎的妹妹还没找到吗?看谷崎润一郎这个样子,已经颓废了好多天了]
[是啊,奇了怪了,武装侦探社居然也就只有谷崎一个人在找失踪案吗?我记得之前明明还又全社出动的意思呢?]
在两杯加了奶的热红茶下肚之后,谷崎润一郎看起来终于冷静了许多,眉宇间也放松了一点。
“海音寺同学。”
谷崎润一郎叫着他的名字,语气中包含着一种海音寺溯游此前都没有听到过的孤注一掷。
坐在他对面的钱的色头发青年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就好像是想要从此读出他的记忆,又仿佛是在反复确认他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在说谎。
“海音寺同学还记得谷崎直美吗?”
“谷崎,直美?”海音寺溯游慢慢地念着这个名字,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明明应该没有听过的才对,至少在他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这个名字,但是他却发觉自己很熟悉这个名字的发音。
那些音节就好像自然而然地就从他口中吐露,就仿佛是每天都能见面,并说上两句话的熟人。
“谷崎,唔,这个姓氏,是谷崎先生的亲戚吗?”
“是的,谷崎直美,我的妹妹,他是你的同学,她前不久失踪了,你还记得吗?”
青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但是依旧隐藏着一些希冀的色彩,但是海音寺溯游依旧能够看出那双浅色的眼睛里隐藏着的是近乎绝望的色彩。
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难理解,毕竟像谷崎润一郎这样的妹控,妹妹失踪了着急成这个样子也是很正常的,若是谷崎润一郎失踪了,他的妹妹大概也——
!!!!!
海音寺溯游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狠狠地挨上了一拳。
谷崎润一郎的妹妹?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