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的本能都被遗忘在了一边,如果不是他即使意识到了这一点,也许他很快旧会窒息。
但是,似乎还并不只是这样,即使及时反应过来,但是先前的缺氧似乎还是让他产生了一些不良的反应。
他在椅子上摇摇欲坠,就像是一名即将从大楼顶部一跃而下的绝症患者,而他也确实正在为着某种原始的欲望而挣扎着。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响声从他注视着的地方传来,就像是某块巨大的玻璃或者玉石板子和瓷砖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
而几乎与这声巨响同时在这片令人不安的窃窃私语中酝酿出来的,是浪潮般的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和哭喊。
不知道是哪名警察不小心碰倒了屏风,让这块唯一能够勉强隔绝恐惧与平和的脆弱屏障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戛然而止。
在这块遮羞布被以这样激烈到足够引起所有人注意力的方式揭开的时候,人群立刻骚动而不安起来,先前铃木集团聘请的安保人员和发言人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情绪再次暴动着。
但是似乎也不能责怪这些人,作为普通的、老老实实,几乎从不和这些恶□□件沾边的民众,他们此时的反应可以说是一种必然。
即便是海音寺溯游,看见这样的场面依旧心中一颤。
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虐杀手段,小国王杀死八尺夫人的残暴程度对于他来说都是可以接受和使用的,但是鬼神毕竟和人类不同。
也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多更惨烈的死亡,但是在红庙里见到的那些,毕竟也不过是些早就把血与泪流尽的旧日亡者,而眼前这个确实一个刚刚不久前可能还鲜活着的生灵。
那些渐渐走向凝固的红色血液就像是蜿蜒在白色瓷砖地板上的樱桃果酱,一颗蛋糕上用于装饰的樱桃掉落在血泊中,就像是某种三流默剧的黑色笑话。
用力抓紧了他所踩踏的那把椅子的椅背,海音寺溯游终于得意稳定地站在了这个相较于人群较高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缘故,又或是信仰值的增加,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虽然起伏更大,但是平复得也更轻易了。
比如现在,他很快就从那样的震惊和反胃感中轻而易举低解脱出来,也能够好好地在其他人制造出的骚乱中旁若无人低观察着。
刚才他看见的怪物在屏风被击倒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海音寺溯游在失望之余,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抬眼向着那边看去。
死者却有些眼熟,正是他先前在入场的时候看见的那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甚至有些凶相的人,只是没想到并不是他给这场宴会带来了什么灾祸,而是这个人出乎意料地死在了这里。
而且死状骇人,他的整个脑子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劈开了一样,里面红红白白的东西流了一地,混合在血液中不分你我,就像是桃太郎的传说中那个被老夫妻劈开的桃子。
而就像是传说中的那枚仙桃一般,被对称着劈开的两片大脑中间,除了附着在头骨上的“桃肉”,在桃核的位置却空空如也,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取走了,又像是里面的内容物自己离开了这颗“桃子”。
矮胖的警官站在一旁,似乎是这群警察中领头的那个,他着急得满头大汗,正在努力地安抚着围观的人员,并劝说他们到二楼去。
这也是来自铃木次郎吉的安排,在宴会厅的二楼有两件巨大的会议室,足够容纳这里所有的宾客。
而毛利兰的父亲也站在警官的旁边,似乎正在和他们交流着什么,而不知道怎么混进去的缩小版工藤新一也躲在其中,如果不是那标志性的黑色雾气,也许海音寺溯游还发现不了他。
而与虽然一开始神色凝重,但是对于警官的吹捧就开始眉开眼笑的毛利小五郎不同,那个名叫铃木次郎吉的老人却始终面色不虞地站在一旁,就显示正在面对着什么很难接受的现实。
“这不可能!”
海音寺溯游注意到铃木次郎吉忽然高声地对着在他面前交待着什么的警察大声喊道,不过似乎是警察安抚了些什么,很快他的声音就又低了下去,海音寺溯游只听见了这么一句。
同时他也发现,在一同前来的警察志宏,似乎还有那么一两名警察的制服在样式上和他们的同事有着细小的差别。
比起直接上手检查的同事们,他们倒是显得格外清闲的样子,只是在一旁悠闲地转悠着,但是其他人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偷懒一般。
海音寺溯游还想要观察得更仔细一点,却被身旁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凶手一定就是基德吧!”
人群中的某个地方忽然响起了这个声音,海音寺溯游记得他的名字,这是他的同学,一个自大、几乎对于推理一窍不通却总是自诩为侦探的人。
在工藤新一在的时候,他倒是非常收敛,只是近日他貌似又开始忍不住卖弄其自己浅薄的学问了。
但是在六神无主的恐慌状态下,人群往往是盲目而从众的,就像是在这句话说出之后。
就像是巨石砸入沉静的池水泛起的波纹一般,流言的扩散速度往往超乎想象地迅速,即使是口口相传依旧让人害怕。
海音寺溯游曾经在使用小国王的马甲的时候就感受过这一点,也利用过这一点,而现在他再一次体会到了。
这个荒诞而且压根站不住脚的推理居然在慌乱的人群中快速地传播和扩散着,让人瞠目结舌。
更有甚者,已经有人开始站出来,让警察把怪盗基德这个所谓的“凶手”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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