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注定难逃此劫么?”
随即,他硬着头皮,抬头望向那魔道强者,一脸镇定道:“我便是叶寒。”
他十分清楚,在这等强者面前,显露恐惧,只会死得更快。
只有强者,才能知晓强者心中所想。
再看魔道强者,见叶寒现身的瞬间,一身杀机愈盛,几乎要凝成实质。
“便叫你死个明白!”
“本座左天邪,乃血月魔宗长老,你这小儿,胆敢杀吾爱徒,若不将你挫骨扬灰,散魂消魄,难平本座心头怒恨!”
震喝之间,那等滔天的魔威倾泻而下,冲荡得叶寒身形震颤,几乎站立不稳。
只怕下一瞬,这左天邪便会痛下杀手,兑现方才所言。
但这时,叶寒竟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并且眼中还带着一丝戏谑。
“左天邪,你以为,我能杀屠千刀,便算不到会有今日么?”
说着,叶寒还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动,悠然喝下之后,才继续开口。
“魔道十二宗,素来睚眦必报,以你血月魔宗最甚,我岂能不知?但屠千刀我依旧要杀,而且是以十万八千剑,将其活剐,挫骨扬灰!”
左天邪掌中法力狂涌,本欲抬手轰杀叶寒,顺便将整个叶家荡平,为屠千刀陪
葬,但听闻这话时,法力顿时一滞。
如他所见,叶寒不过一介凡人,如何斩杀屠千刀?
十万八千剑,那俨然是领悟剑道真意,神通之象,绝非凡人之力!
若果真只是一介凡人,又岂能在面对自己时,如此嚣张,还敢端着碗,悠然喝粥?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事实上,叶寒此举,乃是以命作赌。
只因他知晓,越是强者,越是谨慎。
大放厥词,反其道而行之,唯一目的,无非要让左天邪投鼠忌器。
因为在踏出房门时,他便已经叮嘱牧雪音,要她速速离去,而左天邪,则由他面对。
哪怕最后,依旧难逃此劫,叶寒也须拖延足够的时间。
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眼见左天邪已然生疑,叶寒便硬着头皮,继续唱“空城计”。
“一年前,上古妖皇秘府出世,正魔两道竭力争夺,我记得那一战,你血月魔宗死了两位护法,但那真正的传承‘古凰涅槃诀’,最后花落谁家,你可知晓?”
叶寒说着,自顾悠然喝粥。
而左天邪,听闻“古凰涅槃诀”这五个字时,则瞬间心中一惊。
那妖皇秘府一战,他也参与了,且身负重伤,而战死的两位护法之中,有一
位更是他的师兄,因而记忆犹新。
传闻那“古凰涅槃诀”乃是依照凤凰涅槃之理所开创,每一次涅槃时,都会将修为尽数敛入体内,看似与凡人无异。
但涅槃成功之后,修为便会突飞猛进,连同法力神通,乃至元神,都会因此暴涨!
此等神功,世所罕见,但那一战后,具体被哪方势力所得,至今依旧是个谜。
只是,身为强者,左天邪谨慎多疑,断不会如此轻易听信叶寒一面之词。
他盯着叶寒的同时,暗中运转天眼,想要将叶寒彻底看透。
然而,此时的叶寒,体内暗藏九龙驮墓,灵魂之中,更是有“诡异真经”自带的神秘力量。
这等惊世传承,根本不是等闲修士所能窥探的。
哪怕左天邪修为深厚,天眼所见,也不过是一团迷雾,深邃无比。
这令他愈发心惊!
叶寒也只能硬着头皮,冷冷一笑:“这里虽是世俗之地,却也是我叶家祖业,不愿出手损毁,倘若你非要动手,逼我打破涅槃,坏我修行,大可一试。”
说罢,叶寒直接坐在院中石凳前,将后背留给左天邪,悠然喝粥,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
一时间,左天邪竟果真有些进退两难。
如今的叶寒,看着确实是凡人无疑,可真正的情况,以他的修为,竟也无法窥探分毫。
天眼之下,只看到团团迷雾!
“莫非,他果真修炼‘古凰涅槃诀’,修为远胜于我,只因不愿破功,才不肯动手?”
看叶寒,分明只是个少年,但这乱世之中,各路妖孽还少么?
面对强者,先动手便是挑衅,若坏人修行,更是如杀人父母,必定不死不休!
“一个弟子而已,死了再收一个便是,若是因仇恨断送性命,未免愚蠢,我辈魔修,心性要豁达……”
这般想着,左天邪便打算就此罢休退去。
然而,就在此时,从叶家某处,竟飞出一只鸟雀,口衔书信,飞向左天邪。
左天邪见此,只是微微伸手,便将那书信拿在手中,随即打开。
但见这书信内容,赫然是叶寒被乾元天宗驱逐,废除修为之事。
而且,信中还刻意提到,叶寒杀屠千刀时,吞服过一颗丹药。
这一刻,原本转身的左天邪,神色猛地一滞,就连脸上的肉都忍不住颤动两下。
一面是叶寒之词,以及自己的试探,另一面是这书信,加上他也不甘这般离去。
于是,他决定最后试探一次,但却并非是
明目张胆的出手,而是……送礼。
下一瞬,他的手中便出现一柄长枪,寒芒袭人。
“本座行事鲁莽,惊扰叶公子,这杆灵枪,便当作赔礼之物,还望笑纳。”
说罢,他便动用一两分法力,将这长枪丢下。
倘若,叶寒只是凡人,那这一杆灵枪之上的法力,可以轻易将叶寒压碎,变成肉酱。
如若不是,则这杆灵枪可以稳稳接下,也不至于完全撕破面皮!
这左天邪修为浑厚,哪怕只是一两分的法力,对于此时的叶寒而言,也如苍天倾覆。
但此刻,叶寒别无选择。
显然,这叶家内部,有人希望他死。
眼见那浑重的灵枪,宛如天柱一般,落下之际,叶寒面前的石桌,脚下的地砖,都受到波及,纷纷产生裂痕。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