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阵前主帅自然是要对弈而言,按既然是排兵布阵中军进攻,如此盛世肯定两人都不会错过。
在快要正午之时,曹操已独自从军中出来,到两军阵前,邀袁绍出来一叙,这种事情袁绍当然也不会拒绝,毕竟必定是要青史留名的一战,谁也不想错过。
多年不见,今日又再相见的时候已经是物是人非,曹操催马向前,左右看了几眼远处,好像是在看风景,袁绍则是抿嘴而来,在马背上也同样是极有气度,神情傲然,严肃板正,总之并没有曹操这种轻松之意。
他当然也想要轻松,只可惜心底里其实恨到了极点,想起当初种种,顿时冷笑,“呵呵,曹孟德,你本是得我东郡之地推举而起,当年我有恩于你,不思回报居然还要举兵伐我,而你家族世食汉禄,现在却坐拥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悖逆罔上,不尊礼法,你可心中可有半点愧疚?如今还敢约我到此来一叙?”
曹操呵呵大笑起来,当即压低了声音,道:“现在就你我二人,何须如此说话?我只是想着大战在即,你我也当真好好的一叙旧日情义,至少也要效法那些游侠,做个割袍断义,而后再去厮杀。”
“哼!”
袁绍轻蔑的笑了,“我和你还有什么情义?当年情义早就已经消耗一空了,曹操,你不会认为杀我颜良、文丑,我还会和你为友吧?”
“我冀州文武,无不是憎恶你之人,士族不与你为伍,我自然想着家族背景高贵,也不会和你多言,省省吧!”
“我还以为你是来跟我求和的。”
“求和?!”
曹操错愕的向前凑了凑,脸上笑容逐渐如花朵盛开,轻蔑的道:“我为何要与你求和?呵呵呵,老兄怕是在冀州做春秋大梦做多了,已经接连战败,却还是如此自大,狂悖无礼,你看那人是谁?”
他回头去指了指,袁绍顺着曹操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身穿黑袍,头戴发髻的郭嘉正一脸阴冷的看着这边,双眸微眯心中已经想起了此人,但嘴上却不肯说出来,只是冷哼一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
曹操错愕一笑,道:“这是,被你驱赶而走之人。”
“你知不知道,我麾下内政之臣,当今大汉尚书令是谁?”
“荀或,荀文若。”
“不错,也是不愿与你为伍,当我兖州起家之时就来投者,我再告诉你,如今在守白马的将军其中一人,便是你当年的旧将朱灵。”
“哼!”
袁绍嘴角下撇,丝毫不为所动,颇为无所谓的道:“区区叛将,不足一提,若是我击溃了你的军队,他啊迟早还是要回来的,算得了什么?”
“嗯,不错。”
曹操又说了几人,让袁绍的脸色颇为变化,这一幕看在袁绍麾下谋臣眼中,都是焦急不已,许攸纵马在军阵之前不断来回而走,都不知道自家主公在干什么,既然已经大战了,何苦要去和曹操许久呢?!
“催促一番,将军!可否去催促一番?”
许攸转头看向了鞠义,“将军,你深得主公恩宠,能否亲自去催促,不让主公和曹操多言?我觉得他应当是在等待什么?!此人诡计多端,绝不会将光阴虚度,和我主聊天谈心,畅言当年旧事!”
“这……”
鞠义胡须稀疏,头戴布巾冠帽,伸出手放在胡须上稍稍捋顺,左右看了一眼,诸多将军都不曾动,而且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当即苦涩笑道:“军师,不必如此担忧,你看曹操不也是严阵以待,自己脱了阵势来,和我主相聊吗?”
“嗯……”
许攸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此次大战已经是剑拔弩张,曹操总不能是求和,他若是拖时间,等的只有徐伯文,而徐臻现在已经得了延津,或许要从延津绕行,击兵马之侧,想到这他稍稍捏紧了胡须,神情颇为凝重,转头看向一将,道:“现下在兵马东侧,布置六千伏兵,谨防徐臻突袭。”
“喏!”
将军带兵而去,但许攸心思还是不安宁,总觉得六千并不够,别说是六千了,数万人去延津抵挡徐臻,不也被他杀了吗?
于是趁着曹操和袁绍还在深聊,并且两人都已经逐渐谈笑风生,彼此针锋相对,而后又和鞠义道:“将军,不如将一万兵马,去东面驻守,谨防徐伯文突袭我军后部。”
“若是此刻曹操再拖延下去,必然是在等兵马突袭,又或者……”
说到这,许攸眺望了一下曹操的军阵,发现他的旌旗虽多,但是兵马并非是一眼可见,在后还有多少人基本上看不见,而骑兵的数量,却不多,身为中军,不可能只有几千匹战马,他可是靠虎豹骑扬名的,这些年仁德之名在身,境内农耕丰收,自然可得商马来跑,说不定存下的战马没有数万也有一两万之数,厉兵秣马可不是单单操练士兵那么简单,于是许攸又有了一个新的猜测。
曹操很可能,是从西面而攻!
“还要小心曹操的铁骑,我可并没有看到曹子和的身影,此人故布疑兵在此,岂能瞒我,将军立刻再派兵马去东面!将两侧都驻防埋伏起来,他定然是要趁机突袭我军后方!”
鞠义思索了片刻,最终无奈笑道:“军师,是否太过谨慎了?如此分兵,正面战场若是不够该如何?”
“不怕,不怕!”许攸心中一紧,再看整个战场时,指着前方宽敞的平原,朗声道:“诸位将军看,此地乃是平原地带,兵马如洪流相撞,然洪流入谷,自会堵塞,恐怕只有二三万兵马能铺开来战,而比的是诸位领军后备,中军大阵的坚守!”
“只要中军不退,后备源源不断而攻,又怎能被曹操击败?他麾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