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鲸、白一清等厂卫人员便和王家屏、孙继皋、王懋德三翰林一起押解着赵志皋,先去了赵志皋在京的宅邸。 而张鲸、王家屏等一到赵宅,就见整个赵宅就只有一进院落,门前无车马,仆人只有一位,居室内也甚是简陋,全是寻常陈旧家具与被套。 “赵公果然是清廉如水。” 王家屏忍不住感慨起来,且不由得诘问张鲸“厂公真觉得这样清廉的大臣会是通夷卖国之贼” 张鲸没有回答。 “听闻这院子还是赵公租的。” 王懋德这时言道。 孙继皋也问着赵志皋“真是如此” 赵志皋点首“没错,是租的,为养族人,俸银基本上都寄回去了。” “真是清廉啊” 王家屏再次感叹了一声,且问道“这样的大臣真的会通夷卖国” “厂公,仅以瓷瓶和面,也的确不足以可以认定这样的清廉大臣就是通夷卖国啊您为什么要如此奏于陛下” 孙继皋也问起张鲸来。 “还说不是栽赃和陷害。” 王懋德甚至呵呵冷笑起来。 张鲸则道“还有一处地方未查抄,查抄了那里再说,诸翰林到底是第一次奉旨执行这种实差,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浅,着什么急要是以后真的只让诸位翰林抄家,只怕会觉得全天下都是清官” 赵志皋听后陡然变色。 诸翰林也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诸公,切勿听信他张阉之言,吾在京哪里还有什么他产” “谁不知道翰林官是满朝京官中收入最少的,怎么有钱财置产” 赵志皋则也在这时大声辩解起来。 接着,赵志皋又朝张鲸喊道“张阉,你何故要诬我清白,要强塞一产业给我” 张鲸没有生气,只看向赵志皋反问道“咱家犯得着诬告你” 张鲸说着就看向王家屏、孙继皋、王懋德“三位翰林,咱家相信你们都是君子,所以接下来的查抄,也相信你们会秉公而言。” “自然” “承蒙陛下相信我等翰林,我等怎么会辜负陛下” “按理,大家都是内廷之臣,都该对陛下忠贞不二他赵公不会轻易背叛陛下和国家,我们也不会,就如同厂公也不会一样。” 王家屏回道。 “那好,就跟咱家一起去吧。” 张鲸说道。 赵志皋则忙喊道“诸公别信他的,他这明显是故意要栽赃,要陷害啊” 孙继皋这时不由得拧了眉。 王家屏也不是很解,只说道“公不必担心,事关翰林清誉,如果真是厂卫诬告,吾宁死谏也不会让厂卫构陷忠良成功” 没一个时辰,张鲸等就到了一叫金氏绸缎铺的地方。 这绸缎铺占地颇广,一眼望去,竟不下三进。 “这是姓金的开的绸缎铺,与我赵家什么关系” 赵志皋狡言说道。 王懋德点了点头“确系此理” 但张鲸还是让人敲开了绸缎铺的大门。 没一会儿,就有一门房出来,见此阵仗,吓得忙跪了下来“不知诸位官爷是” 王家屏则指着赵志皋问着这门房“你不认识他吗” 这门房瞅了一眼赵志皋,然后摇头“回官爷,不认识。” “这是怎么说” 孙继皋看向张鲸“厂公不是说这是赵公家的产业吗,岂有门房不认识自己家主的理” “王世伯” 这时,赵志皋之子赵凤威因闻知有官员出现,也就忙赶了来,一时就先看见了王家屏,而先忙笑着迎了过来。 “状元孙公原来也在” 赵凤威接着又见到了孙继皋然后拱手作揖“请受小侄一辈” 王家屏、孙继皋这些与赵志皋同为翰林,朝夕相处,自然也会引见各自子弟,也就认识赵凤威。 所以,王家屏很快就认出了赵凤威。 孙继皋也认了出来,而看向了赵志皋。 王家屏这里则问着赵凤威“贤侄,这真是你家产业” “正是想必是家父告知于世伯的” “家父早就厌倦现今朝局,有意辞官前经营积宦,而为建书院造福乡梓之本。” 赵凤威因一开始只看见了挡住他视线的王家屏和孙继皋的身影,而没注意到东厂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