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锦衣卫如此说后,张懋修就忙看了张敬修一眼。 张敬修则对这锦衣卫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锦衣卫便拱手称是,且离开了张宅。 而待这锦衣卫一离开,张懋修便对张敬修说:“果然让兄长你说中了!他们这是怕我们查到他们,所以灭了自己人的口?” “不然呢?” “除了自己人,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一堂堂佥宪失踪?” 张敬修冷冷一笑,回应了张懋修的话后,就道: “我得进宫一趟,立即向陛下奏明此事!” “失踪一个佥都御史,怎么看也不算小事,你立即回北镇抚司,告知于白缇帅,认真查访此事!” “无论怎么说,失踪一个佥都御史,我锦衣卫都需要查出其幕后黑手的!” “好!” 于是,张敬修便进了宫,张懋修则去了北镇抚司。 朱翊钧从张敬修知道此事后,就让人传见了申时行,且在申时行来了后,便问道: “佥都御史沉子木在从首辅官邸出来后便失踪了,他来见师傅是为了什么?” 申时行听朱翊钧这么说后,微微一怔,随即就拱手说: “回陛下,沉佥宪来找臣是为了劝臣上本请陛下中止清理佛寺之事,言说是底下奉行过严,导致了大量僧尼暴毙,以至于人心惶惶,且拿昔日奸邪之人因太师推行新政而欲对其抄家灭族之事例,来劝臣多思量将来后路。” “那师傅是怎么回答的?” 朱翊钧问道。 申时行便将自己的原话告知给了朱翊钧。 朱翊钧听后未语,只说道:“陈经邦还是交给三法司处理此事,明正典刑吧。” 申时行拱手称是,且在出宫后,就见到了刑部尚书舒化。 舒化对申时行言道:“元辅可知沉佥宪一事?” 申时行颔首。 “但元辅可知,坊间已有传言,是公不满陈肃庵与沉玉阳在清理佛寺事上颇多诋毁,故与某缇帅勾结起来,先整陈本兵,再害沉佥宪,行排挤异己事;” “明白者自然不会相信这话,但亦有湖涂者,摩拳擦掌欲劾公操权太甚。” 舒化则继续对申时行低声言语起来。 申时行笑道:“无妨,流言蜚语任他去!” “仆还是那句话,只要仆还在这个位置上,趁着天子图治,还愿意惠民,愿意分利于天下,愿意增加天下之财,仆就尽量多给天下士民多争些外利,多增加天下之财以飨国家。” 申时行这么说后,舒化就没再多言,只看着申时行的背影,目光渐渐阴沉起来。 “刑部这边直接议陈经邦死罪,然后移文都察院与大理寺覆议。” 舒化在回到刑部后就对刑部郎中杨梦皋吩咐了一件事。 杨梦皋闻弦歌而只雅意,知道舒化这是在说申时行不肯因为流言蜚语结束清理佛寺之政,而刑部这边就只能对陈经邦秉公执法,否则的话,申时行就应该通过饶恕陈经邦死罪的方式,来向外界表达自己已畏惧人言有意结束此政策的意思。 所以,杨梦皋便问:“那申吴县到底是怎么说的?” “他的意思是随便天下人怎么诋毁他弹劾他,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就会多为自己申家争取些矿利。” 舒化言道。 杨梦皋听后:“那我们真的要弹劾吗?” 问后,杨梦皋就继续言道:“本来,按照我们的意思,是既开发外利,但也不清理佛寺,如此官民两便,内外皆宁!偏偏他申吴县因为自己申家和整个新礼一党所得认购劵最多,而竟不惜竭泽而渔!” 舒化一挥手:“要弹劾也不用我们动手!这清理佛寺之政在底下闹得天怒人怨,自会出问题的,他申吴县乃浅陋之人,利欲熏心,哪里知道真正的实情!” 清理佛寺之政的确存在有过度执行的问题。 “剃发!” 凤阳府,有典吏严肃诚竟强行勒令官差将其剃了发,而上报给凤阳知府龚若乐说,查获没有度牒的僧尼若干人,毁私寺私庵若干,龚若乐只为政绩好看,让上面喜欢,也懒得过问那么多,直接按此上报,而严肃诚与麾下官差就这么抢掠了一干百姓的财货而无罪,一时发了不少财。 凤阳巡按御史张文熙闻知不得不上疏弹劾龚若乐,且以胥吏奉行过严、扰民甚重为由,第一个请朝廷及时停止清理佛寺之政。 与此同时。 在凤翔府,因正值大旱大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