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这样的狗东西,就应该直接千刀万剐!”
“但他既已暴毙,也就不说什么了。”
张鲸这时,正一边往张居正宅邸走来,一边对跟随他一起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说着张诚。
而刘守有知道自己身为锦衣卫官,不宜多问司礼监的事,也就只是在提了张诚威胁了翟如敬的事,且听张鲸这么说后,就只是点头称是。
而张鲸这时则沉着脸问刘守有:“京城里该抓的都抓了吗?”
“都抓了!”
“包括张诚交好的几个文人,现在就剩下游七没抓了!”
“因厂公说他是元辅张先生的家奴,您要亲自去办,也就未敢擅动。”
“另外,浙江也已经派了人去。”
刘守有回道。
“很好!”
张鲸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就上了马,道:“去张宅吧,但要记住,且听咱家号令行事!不得胡来!”
“明白!”
刘守有回了一句。
……
张居正这时也回了府。
“父亲!”
张敬修在张居正回来后,就迎了上来,低声道:
“儿子打听到了一些,游七原来除了冒辽东大捷功,背着我们,给自己弄了一个锦衣卫千户官外,还已经通过李材他们,和江南豪绅接触,以您的名义收分红,也在江南购置了园子,加入了一个叫永社的文社。”
“如今,在江南士林中颇有名气的楚滨先生原来就是他!”
“看这样子,他是在为自己找出路呢。”
“只可恶的是,他一直是打着我们张家的旗号在收好处,所以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张家已经富可敌国,贪墨的财货早已积有数百万!”
“但实则库银到现在,也才刚刚过十万两。”
“树还没倒呢,猢狲就急着找出路了?”
张居正哼了一声后,就道:“把家里在京的各房管事与家奴皆叫来!就说锦衣卫来张家了,但不必告诉原因,只说为父要话给他们交待。”
张敬修拱手称是。
半刻钟后,离张宅不远的一华宅内,游七正听着自己外甥李继回话说:“马阁老已经收了好处,徐家那边也答应了舅舅您要的好处,另外,您要的千金姬已经以富家女之名义送进京了,现已候在外面,就等舅舅您示下。”
游七点头:“很好!待会送来我看看,要是比府里的差,就给他们退回去!就说,是老爷的意思,什么千金姬,他娘的眼光还比不上戚继光!”
“是!”
李继答应着。
而就在这时,外面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游七便没再和李继说话,吩咐道:“进来!”
这时,游七自己的仆人走了进来,说:“禀老爷,大爷(张敬修)派人来传话,要各房管事家奴立即去府里,说是老爷(张居正)有话要说。”
“这么晚,老爷有什么话要说?”
游七说着就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游七仆人回答说:“已经打听了大爷身边的小厮,说是锦衣卫要来我们府里了。”
“莫不是张家出事了?”
李继听后忙问着游七。
游七道:“没怎么这么快吧,陛下才刚亲政。”
“有可能是雷霆手段!”
“真要等舅舅您知道,只怕已经尘埃落定了!”
“舅舅别忘了,这种事,本来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且也是宜速不宜慢,或许内廷已经出了变故。”
李继沉着脸说道。
游七点首:“你没说错,无论是不是,还是小心为妙,不宜此时跳进火坑,跟着他张家的人一起倒霉!”
游七说后就旋转了桉上一瓷瓶,然后就见一密室打开,他直接进入,拿钥匙,开了一放在一堆金银上的黄花梨木柜子,且从里面拿出了一沓他收集的张居正受贿证据,接着就出来,对自己仆人说:
“告诉他们,我没在家,在大司空府听戏,要晚点才过去,老爷那里,请大爷帮忙说情!”
这仆人听后就答应着走了出去。
游七则对李继吩咐说:“吩咐人备车,立即去南直会馆!”
李继则指着满屋的银子说:“这些金银,不带走吗?”
“来不及了!这点金银不算什么,赶紧带着这护身符走人为妙!”
“另外,把那千金姬带上,还有老爷往常吃的那些药,老爷享受过的,我游七也得享受一回!”
游七说着就拍了拍怀里的张居正罪证。
没多久,游七就坐着一辆马车,在李继陪同下,往南直会馆来,且打得是锦衣卫千户官的灯笼。
但游七在没走多久,张居正次子张懋修偏偏就带着一队锦衣卫拦住了游七的去路:“敢问是那位千户,竟乘车巡视,是南镇抚司的,还是北镇抚司的?”
“二爷?”
游七此时在车里已见到江南豪绅送来的千金姬,且一见就淫心大起,急忙服了药,正欲趁兴施为,而不顾自己外甥还在场,但却因听到一熟悉的声音,而顿时清醒了些。
无奈游七药性发作,又急于不再与张府的人有任何瓜葛,也就给李继递了眼色。
李继也就把目光移回来,烦躁地喊道:“既知是锦衣卫的车驾,尔何敢拦阻,还不速速让开!”
“好你个游七,真的在你二爷我面前装腔作势起来!不知道你二爷我现在已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兼掌刑千户,你说我能不能拦你?”
张懋修在外面问道。
游七听后顿时顶梁骨仿佛走了真魂,而面无神色起来,只讪讪地下了车,跪在张懋修面前:
“二爷不是在城外真空寺寄读备考吗,怎么也成了东厂的人?”
“你不是你该问的。”
张懋修问了一句,就喝道:“车上的人都下来!”
没多久,李继和那千金姬就都走了下来。
张懋修微微一愣,把目光从那千金姬脸上移开后,才让人进去搜了一阵,然后一锦衣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