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神京
夕阳西下,晚霞弥漫半个天空,光华柔和的倾泻到宁荣二府,宛如一幅瑰丽的天然彩图。
街东宁国府与街西荣国府二宅相连,占地大半条街,厅殿楼阁,峥嵘轩峻,树木山石,蓊蔚洇润。
宁国府会芳园内,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却秩序井然,彤彤的霞光映照在随处可见的“囍”字,鎏光溢彩,熠熠发光。
一处堆满杂物厢房,身穿新郎红袍、容貌俊美的少年,在斑驳红日的照映下,青白脸色呈现着暗金色。
“呃……”
随着眼睑的颤动,少年睁开了双眼,茫然的向四周看去,又好奇地打量着纤长的手,以及古代新郎着装,顿时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倏然,只觉得胸腹巨浪翻腾,“哕……”大吐特吐了一阵,顿感舒畅清醒了许多,下意识摁了摁头痛欲裂的太阳穴,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我不是在中东一名媛的闺房吗?”
“这具身体主人也叫贾蓉?我穿越了?”
少年忍着自己呕吐出酒气冲天的秽物,微阖双眼,半晌之后,终于搞明白了状况,虚幻的简直不真实。
他本是后世中东佣兵团长,每次完成极限任务后,便和当地名媛深入沟通一番,释放心中的压力和戾气。
没想到在他麻痹大意最放松的时刻,情敌不讲武德居然偷袭,眼前一黑,便来到了这方红楼世界。
前世虽刀锋舔血,对历史颇有研究,红楼梦还是粗略读过的。
京城四王八公,贾府宁国公、荣国公独占二席,且系金陵省四大家族之一。
“我居然是宁国公的玄孙,妥妥的嫡传纨绔二代啊?!不,应该是五代。”
摇晃着起身,看向镜中自己,身材颀长,面目清秀,穿着美服华冠新郎装,只是面容苍白而略显稚嫩。
“嗯!这身子骨毕竟年轻,再打熬一段,也算得上器宇轩昂。”
良好的素养让贾蓉迅速整理了一份档案。
姓名:贾蓉。
职务:监生。
身份:宁国公嫡玄孙,世袭三等爵神威将军贾珍的唯一嫡子,宁国府唯一的继承人,未来的族长。
妻子:秦可卿,今日大婚。
“天,人生四大喜,刚穿越而来便与秦可卿洞房花烛夜?这可是红楼中的绝世美女啊!警幻仙子之妹,仙子下凡?!”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滢。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按书中历史演进,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两年后在太虚幻境和大脸宝初试风雨情?
四年后秦可卿滢丧天香楼……豪华的葬礼也开启了贾府的大溃败……”
“等等……我是贾蓉,这尼玛,岂非,我脑袋上顶着青青大草原?”
“原主虽为贵胄,也是个被毒打长大的孩子,性格有极大的缺陷,蔫坏且懦弱。
与其父贾珍聚麀之诮,两牡共乘,毫无羞耻之心。
贾珍对其动辄打骂、恣意羞辱,让下人啐口水,以此,在贾府建立了无法撼动的权威。
难怪,按书中演进,漂亮小姨尤二姐一嘴砂仁渣子,吐贾蓉一脸,还用舌头都舔着吃了。
‘哕’,恶心死老子了!
这样的孩子,丝毫没有阳刚血性,不,准确说,整个宁荣二府的男人,都是脂粉堆长大的下流种子,毫无廉耻,更无战力。”
“性格决定命运啊?!”
“谁又能想到,在这俊俏儒雅甚至略显稚嫩的身体中,居然住着一个年近三十、彪悍如野狼的灵魂?”
“桀桀桀……老子前世可是现代战争佣兵团长,就是一匹野狼,既然一头扎进这精致矫情、无病呻吟的红楼世界,还不任由我横冲直撞?”
“今日我的大婚,却在柴房死了?”
贾蓉忍着恶心嗅闻着秽物,或许神魂融合的原因,听觉、视觉、嗅觉都敏锐了许多,果真发现了异端。
“除了大管家赖升这条老狗使劲撺掇着小厮给老子灌酒,居然还……下了大量的闷香?原书中,妙玉就是被闷香着了道。”
贾蓉顿时赫然一震,双眼精光闪烁。
“禽兽贾珍丧心病狂,居然把我麻翻代替我洞房花烛夜?”
贾蓉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来到回廊看去,惊得个目瞪口呆。
会芳园的东面是一片错落有致的大小楼房,西面有一片繁密静宓的林子,北面靠着一座满目青翠的小山,南面俯临一个淙淙流动的小河。
楼里楼外皆为雕梁画柱,极尽豪华,不知凝聚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血。
比前世的苏州园林,奢华太多。
此处属于二门内,男仆是不能进的,居然,一个下人丫鬟都没有。
贾蓉按记忆直接来到洞房,随手毅然将门栓插好。
耳房内,两个绿袄丫鬟在榻上沉沉睡去,应该是秦可卿的陪嫁丫头瑞珠和宝珠,显然,也被闷香麻翻了。
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贾蓉顿觉眼饧骨软,暗道:“好香!”
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这可是真迹啊?!
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其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侞的木瓜。
中间的檀木圆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酒菜,还有热腾腾的酸笋鸡皮汤,碧粳粥。
正前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
“太奢华,太虚幻,太震撼了。”
只见床榻上,端坐着一削肩细腰女子,听到有人进来,身形微微一颤。
贾蓉顿时心猿意马,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呼吸也变得灼热起来。
“嗯?不对!不该如此急色啊?!”
贾蓉前世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