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了。
“多少?”琴酒问他。
沙发里露出了一只手,竖起了两根手指。
琴酒起身,到门口的风衣里面,从自己的皮夹里面抽出来了几张纸币,也没看具体是多少,扔到了雨野初鹿的沙发里。
颇有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
杀手不缺钱,能请得动琴酒的人,花的代价一般超出其他人想象。
雨野初鹿捏着纸币,有些懵,他说:“我不缺钱。”
琴酒还用白色的布料擦拭着枪.管,眉眼低垂,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知道。”
雨野初鹿自顾自的说:“小时候雨野家的人不喜欢我母亲做实验,他们总说她是疯子,所以从不资助她的任何实验,那段时间她还没有被Boss看上,父亲也开始逐渐疏远她,那段时间很清贫。”
所以雨野初鹿即使嘴上说着他很有钱,但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习惯性的去攒钱 ,也很少花钱。
琴酒在旁边听着,手上却没有顿一下,仿佛抚摸的不是冰冷的武器,而是带着温热体温的恋人。
沉默是最好的聆听。
“后来吧,养成了攒钱的习惯,本来今天偷摸耍滑能不花钱的,但旁边有一个根正苗红的正直警察。”
琴酒张开口准备说句话,雨野初鹿却接着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琴酒先生,无非就是我怎么又跟警察待在一起了?”
“啧。别随便揣测我,雨野初鹿。”琴酒放下了白布,开始组装枪。
不图速度,而是检查零件磨损。
“是是——”雨野初鹿拉长尾音接着说:“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雨野初鹿趴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从沙发上弹射起来,跑到了自己的纸箱子旁边。
那两个很大的纸箱,至今还摆放在他据点的角落里。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琴酒没有将它们当成垃圾一样扔出去。
他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表面是凸面红木的,一看就很贵。
雨野初鹿将那个盒子放到了琴酒的面前:“对了,礼物。”
琴酒的手难得一顿。
他掀起了自己的眼皮,墨绿色的瞳孔里聚着星光。
“这是什么?”
“我把那些小石头加工了一下,弄成了一个小手串。我还让人弄了挂绳,可以挂在车上。”
这一个月断断续续的,雨野初鹿总是在到处找那些小石头,得合他眼缘,还得大小均衡好打磨,还要对人体无害。
而在今天,一串黑不溜秋的手串出现在了琴酒的面前。
所以说前段时间这家伙偷偷摸摸的拿走了那个装满小石头的玻璃瓶是去干这个了。
琴酒难得勾起了一个笑,他将手串握在了手心里,感受着圆润且冰冷的触感。
雨野初鹿觉得琴酒认真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这仰仗于他有一张很好看的脸。
跟雨野初鹿偏稚嫩的脸不一样,他天生带有一种清冷的感觉。
就是之前在杀人的时候,阴森森的笑,那个时候还蛮可怕的。
选手绳,选赘须,雨野初鹿全挑的是自己喜欢的。
他觉得自己品味挺高,并且拒绝别人说不喜欢的可能性。
“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琴酒问。
“上次青宝组织的事,你帮了我……”
“你喝醉之后帮我拆了弹。”
“那之后你还帮我……”
琴酒打断了搭档多余的废话:“说实话雨野初鹿。”
雨野初鹿又搓了搓手腕上的红肿,他痒得厉害:“没有原因,单纯我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他低下头,头顶的头发之前被松田揉的乱七八糟,金褐色的眼珠转了一圈,最后眼皮眨了眨。
“我总觉得应该找个借口。”雨野初鹿将刚才躺在沙发上的帽子放到了旁边:“否则我觉得你会不收。”
琴酒将手串捏在手里,他看着手上原先灰扑扑的那些石头,变成了漂亮的饰品。
的确,他不接受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好意,对一个杀手来讲,只有交易才是最可靠的关系。
但是雨野初鹿似乎是他职业生涯中的一个意外。
“讨好?”琴酒咬着这两个字的时候,带着些许的无语,却没有嘲讽的意思。
雨野初鹿诚实的点了点头:“如果你觉得是的话,那就算吧。”
琴酒将手上的东西全放在了桌子上,除了那个手串,他靠在了沙发上,被陷入了身后的抱枕。
柔软的抱枕是他这个屋子本不应该拥有的,琴酒不适应的将身后的抱枕抽出来扔到了旁边。
“我收下了。”琴酒将手串收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谢谢。”雨野初鹿又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