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周围整齐排列的花篮和花圈。
庄严或肃穆的音乐响起。
封启明靠得很近, 表情和动作有些暧昧，这不符合灵堂的礼仪。
众人纷纷向方泞这边，眼神里掺杂着好奇。
方泞的反应像是慢了半拍, 目光还落在茶水间的方向。
或许是因为太疲倦, 封启明的讽刺完全不能动摇他的心神。
得到了一大笔财产, 的确是值得恭喜。
封启明见方泞都没有正眼自己, 有些失意，带着几分挑衅意味，故意又说道：“我真有点后悔把你让给小辙。”
方泞眼皮动了动, 不觉好笑。
封启明有什么资格说‘让’。
哀乐在脑子里盘旋着, 方泞觉得无法思考，也没有必要思考。
茶水间那边看到了熟悉的声影，才让他的眼睛里多出一丝清明。
封允辙顺着方泞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封允辙拿着一个白色的保温杯，一脸柔和的大步走过来。
封启明掠过一丝阴郁。
得知方泞继承大笔财产之后, 封母表现出了极大的喜悦。而封启明心中感觉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洞。他甚至有想过，如果那时候强硬一点从弟弟手里抢到方泞，把人留在岛城当场结婚。
或许现在早就抱得美人归，钱财与美色兼得。人总是有习惯性和妥协，他非常自信打动方泞不过是时间问题。
如今只留下了挫败感。
灵堂茶水间那边，封允辙亲自泡了参茶。
一级品高丽参片泡出来水泛着淡淡的琥珀色, 封允辙怕方泞嫌有苦味，再加上一些枸杞和冰糖。
隔着茶水间的玻璃门就看到了有一队人进来, 封允辙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便快步走过来, 只看到封启明靠得很近在低声说着什么。
“大哥？”封允辙故意拉高了强调, 快步上前挤到方泞和封启明中间, 将手里的保温杯塞进方泞手中。
“小辙。”封启明嘴角扬起微笑，就像一个暖心的大哥哥，用手轻拍了一把封允辙的肩膀。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有说他封启明争不过弟弟，把未婚对象让了出去，
还有更离谱的，传言封家为了巩固地位脸都不要了，为了利益把亲弟弟‘嫁’入了方家。
谣言不过是谣言。
封启明不在意也不怕，他多的是手段控制舆论。早早就放出了消息，说自己非常喜欢孩子，所以才将对象让给了弟弟封允辙。
方泞接过参茶，拧开盖子抿了一口，甜度刚刚好，提神补气，快要停止运转的大脑也清醒了很多。
他眯眼看着眼前的封氏兄弟。
在别人家的灵堂里，封氏兄弟开始了表演。
首先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封启明还在用力拍弟弟的肩膀。封允辙则乖巧地抓住把自己肩膀拍得生疼的手臂。
一场感人的兄弟重逢戏码成为了灵堂里的焦点，背景音乐是感人肺腑的哀乐。方家人站在不远处麻木地看着，成为了最好的观众。
“大哥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封允辙语气里带着些责备。
提前说难道还夹道欢迎，再摆个满汉全席？
封启明腹诽，表面却和颜悦色说道：“临时决定的，母亲本来也想来吊唁。她今天约了医生。”
封允辙不解：“母亲生病了吗？”
封启明：“那倒没有，不过是想再生个孩子，预约生殖学科的医生想做个试管。”
兄弟俩聊得有一句没一句的，完全没顾及场合，就如同在饭桌上一样闲聊，听得方泞直犯困。
直到门口又进来一波人。
风呼呼作响，外面开始下雨了。
首先进来的人收了黑色的雨伞，黄色的朴素僧服跃入眼帘，连哀乐也由经典的西方款变成了佛乐。
方泞定定神，长者非常古怪，他能百分之百确定那忽然改变的遗嘱和长者有关系。
还有罗玉，也是隐藏在寺庙后面。
长者的势力似乎很大，云城上层和云起寺都有多多少少的关联。这是封允辙从一些资金流向，调查出来的结果。再多的便很难在短时间内调查清楚。
但令方泞费解的是，为什么长者要把遗产给他，又有什么目的。还有有很多事情想问问。
方泞想起了长者说的私下佛理交流，但目前明显没有机会。
长者走上前来，立于灵柩前。
封启明不以为然，还在与封允辙闲聊。他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长者的眼睛。
分明是湿热的夏季，即使外面下着雨也温度不低，封启明却觉得身上无端发冷，背脊上却好像被锐利的刀山顶住了，那眼神看似稀松平常，却充满了警告意味，压迫感十足。
封氏兄弟俩只能退到一边。
封允辙很不高兴地紧紧靠站在方泞身边。而封启明则退到宾客席，头上还渗着冷汗。他才想起封母以前提过云起寺的住持，此人在云城上层社会地位很高，不少先生太太都是忠实信徒。
长者对着方泞眉眼慈祥，嘴角含笑。
方泞只是点头回礼。
灵堂众人不敢抬头，伴着佛乐，几名僧人开始诵经。
丧事的程序写得很清楚，是由方老爷子生前决定的，方泞只能严格执行。待这场法事做完，便直接去火葬场火化，然后立刻乘坐专机去岛城。
还没等法事做完，封启明就走偏门悄悄地消失了。
方泞两眼放空立在一边，微微低着头，盯着脚下的蒲团。
从丧事开始长者就发了话，说了一堆道理，绕了无数弯弯，就是为了表达灵堂里不需要人跪着守灵。要不这三天下来，方泞的得一直跪在灵前。
方泞倒是没什么感动，只是沉默地看着长者那意味不明的笑容。
应了那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确一切都在朝对方泞有利的方向进行着，却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而且不知道到最后，长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