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妮子哪去了?我让她给我擦地,她竟然敢给我偷懒。”
王翠芬屋里屋外没有找到老二那个坏东西,然后系上围裙,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择韭菜,等周卫红从外面回来后,看到堵在门口,用眼翻她的奶奶。
周卫红被吓的身子都在抖。
“猫蛋,过来。”
王翠芬把屋里的大孙女喊了出来。
“给我拧她的耳朵,你是当姐姐的,下面的妹妹,弟弟,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谁让你是姐姐。
不对,是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记住,你打她,是为她好,就拿这个事来说,你拧她的耳朵,是为了让她以后别偷懒。”
猫蛋上手就要拧周卫红的耳朵,周卫红捂着耳朵到处闪躲。
“娘,你咋不教给猫蛋一点好的啊,成天就教她怎么欺负妹妹。”
周向北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大闺女把二闺女拧的哭唧唧,顿时眉头紧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虞。
“啥是好的?你嘴中的好,就是让猫蛋受欺负,我这是教她管教偷懒坏心肠的妹妹,看猫蛋学的多好啊。”
王翠芬语气里充满自豪,
“猫蛋啊,往后你可要多管教你妹妹,弟弟,你父母他们工作忙,再说了,你这可不是欺负她,你这都是为她好,她们现在不明白,等以后就明白你对她们的好了。”
“娘,她都还是一个孩子哪,她懂啥?她怎么管教?”
“怎么管教?打呗,不听话就打,偷懒就打,起坏心眼就打……
猫蛋虽然小,但她是大姐,大姐就应该在她们不听话的时候揍她们。”
王翠芬笑眯眯的让猫蛋监督坏老二去擦地,地擦的不干净,还揍她,看她还敢有坏心眼不。
“娘,老二还那么小,你让她擦地,要不,让猫蛋也擦吧,她回来这么长时间,我就没见她干过活。”
卫红前几天才掉进水里一次,应该让她多休息休息,昨个晚上卫红还做噩梦,出了一身的冷汗,在床上乱扑腾,一个劲的喊救命。
“猫蛋擦啥擦,她跟着我们在乡下过了五六年的苦日子,平常在家比擦地苦的活,天天干,她才回来几天,你就见不得她闲一会。”
周老抠不知道为啥,他最近越瞅这个大儿子越不顺眼的慌。
“让她擦会地,你就心疼起来了?你还真疼她,咋不见你这样疼猫蛋?”
王翠芬就见不得儿子护着那个老二。
猫蛋站在客厅,扭头,看了一眼周向北,然后又看向蹲在地上擦地的周卫红,
心疼她?
“奶,我鞋子脏了,能让妹妹帮我刷刷吗?”
猫蛋跑过去,腻在了王翠芬的怀里。
“我的心肝,当然能,妹妹给姐姐刷鞋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老二,去把你姐姐的鞋子给拿到下面给我刷了,一个好妹妹,就要会给姐姐刷鞋,顺便再把家里的那盆衣裳给我洗了,小小年纪,就要学干家务才行。”
王翠芬口中的那盆衣裳,是窗户下面那个已经把盆都给淹没的脏衣裳,脏床单。
“娘,她是小的啊,哪有小的给大的刷鞋子的道理,你还让她那么小的人,洗这么多的衣裳……”
“小的咋了?小的就应该多干活。”
王翠芬自有自己的一番歪理,周向北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他说不过他娘,只能说猫蛋,
”猫蛋,你要懂事。“
“滚……”
王翠芬最烦的就是听到懂事这个词,抄起旁边的扫把朝儿子周向北砸了过去。
“天天就知道让我的猫蛋懂事,咋不让你的老二懂点事,狗东西。”
周向北躲闪不及,脸上被扫把划出一道印子来,他不敢再惹他娘了,只能悻悻的又回屋去了。
“周大娘,你家猫蛋几岁了?”
今个休息的曹茉莉端着洗好的衣裳,路过周家门口的时候,看着猫蛋的脸上笑吟吟的,她那带着芬芳的裙摆轻柔的划过猫蛋带有绒毛的脸颊。
“六岁了……她爹娘对她一点都不好,她才几个月大,就扔给我们了,我们住在乡下,缺衣少食的,这娃跟着我们遭了不少罪。”
王翠芬和旁人不一样,她最爱的就是家丑外扬。
曹茉莉半信半疑一边晾衣裳,一边打量猫蛋,这猫蛋穿的干干净净的,小脸小手还带着婴儿肥哪,这……咋看都不像是在乡下遭罪的样子。
可这是旁人家的事,她管不着,就那个猫蛋长的怪可人疼哪,她往后要是有孩子,也能生一个像猫蛋这样的小姑娘就好了。
那小姑娘的脸像刚剥壳的鸡蛋一样,不,比鸡蛋还要嫩,虽然年龄还小,但长大后,肯定错不了。
曹茉莉见今个天好,晾好衣裳后,就回屋里,把屋里的那两盆茉莉花搬出来晒晒太阳,又给走道架子上,新换上的兰草浇了浇水,之前这个盆子里养的是一株君子兰,给养枯死了。
外面的说话声,传到屋里,周向北越发的心烦意乱,这么几天过去了,张国生一直没来找过他,他也不敢去找张国生生,生怕被人看到,他就更说不清了。
原本他就不清不白的。
昨个老马过来了,说厂子里很重视这件事,弄不好要严肃查到底哪。
那个头发搅进去,差点丧命的女工,家里人天天去厂子里闹,厂子不查都不行。
……
“小马,这个就是俺女婿的家?”
被赵二狗背着的刘老太颤颤巍巍的指着大杂院,激动的不行。
“对,老周就是住在这里面。”
老马怎么也想不到老周的岳家竟是这样的人,怪不得老周的媳妇赵玉兰能干出那样的事,这次老周被她害的可不轻。
“俺地娘,可算是到了,俺女婿在城里咋恁风光啊,住这么大的院子哪……”
赵家人走了一天一夜,通过到处问人,终于找到了常川毛巾厂,刚开始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