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如雨的枫叶声下, 金唯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
司泊徽的目光让她呼吸屏住,不自在到了极点,眼皮想微微撩起去窥探一下他的脸色,却又不敢。
司泊徽深吸口气, 看了眼身后的门, 又看了看外面的天,缓了缓, 似在犹豫什么。
大约煎熬的三秒过去后, 他一只手去拉金唯的行李箱,一只手去捧起她一边的脸。
金唯仰头,他堵上来。
这一次, 深深吻了会儿。
金唯手脚在一秒秒的时间里寸寸发软, 心跳更如雷声般快要呼之欲出。
但是,没想过他松开她的时候, 略哑的嗓音说出来的是一句:“也不能今晚吧, 哪能这样。”
说着司泊徽松开捧她脸颊的手,揽上她单薄的肩。
金唯被圈到一抹暖热宽大的胸膛中, 而后他拉着她的行李箱把她带下去, 边走边说:“明天, 明天你有空吗?”
“唔,有, 明天休息一天。”
“那你明天收拾下东西, 我晚上来接你。”
“…好。”
漫步到她楼下,司泊徽又把人送上楼。
半个月没住,屋子里有些闷沉, 金唯开了所有的窗让晚风送进来。回头看司泊徽手插着兜闲闲站着, 正在看她。
她默默走去厨房, 煮了点水,泡了两杯茶拿出来。
司泊徽已经在沙发坐下了,手里拿了本她的杂志在翻。
金唯想起第一次去他郊外那个房子,他那儿也有她的杂志,不知道为什么有,但她也不好意思问。
她放下茶杯,开口说了句刚刚自己忙活时想好的话题当开场白:“刚刚有没有打扰你呀?”
司泊徽摇头:“在开个视频会议,没什么事。”
这句话明显就有矛盾,他在开会,怎么算没事呢。
强行解释的话,只能说,他觉得见她的这件事,比开会大。
金唯嘴角不自知地弯了弯,“本来八天就回来了,但钟导拍戏比较慢,时常会调整细节,重新拍,所以就耽搁到了半个月。”
“嗯。”司泊徽点点头,捏起茶杯,隔着烟火气看站在他面前的女人。
金唯:“不好意思啊。”
司泊徽要喝茶的动作停滞住,才明白她怎么忽然跟他说起这次的行程,原来是在解释。
“解释什么?这四字词语,又猝不及防的来了。”
“……”
司泊徽把搭在膝上的手朝她伸去。
金唯看着那修长且骨节寸寸分明、如画笔勾勒出来的几根手指,默了默,才浅浅伸手。
司泊徽握住,把几根微凉的手指一拉。金唯被拉到他身边坐下。
男人也没松开手,而是握得更紧了。
喝了口茶后,他放下杯子,脑袋微偏到她脸庞,薄唇轻启:“这半个月也没漏下一天的电话,怎么又回到解放前了?”
“……”
金唯解释,“没,就是觉得,去得有点久,担心你等太久了。”
“我那纯粹是想你,事实上久不久有什么关系?我是活不了那么长时间?”
“……”
金唯唇角一抽,难得在他面前没了好脸色,嘟嘟嘴怨念地看他一眼:“胡说什么呢,我不是为了你吗?”
“……”
司泊徽也是第一次见她在他面前有点情绪起伏,而不是从头至尾都是水一样的平淡温柔,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乖巧应话的模样。
而且,她说的是,为了他?
司泊徽很受用她这一刻,浑身上下都喜欢。
他一下子就投降了:“好好,不说了,那你以后也别说那些。嗯?”
“哪些啊。”金唯觉得自己总会控制不住,第一次装聋作傻。
司泊徽一看她就是在装的,他就给她列出来:“抱歉,对不起,不好意思。你的三件套。”
“……”
金唯难为情地轻咳了下。
司泊徽还追了一句:“你认真应我。”
“……”
金唯抿唇,腮帮子微微鼓了鼓。
司泊徽看她不情不愿点下巴,那模样,他忍俊不禁,“傻瓜。”
“……”又怎么啦。
金唯是真的觉得金主难伺候,这钱太难挣了,比拍大夜戏还辛苦。
司泊徽端起水杯又喝了口,“你这茶不错。”
金唯瞄了眼他掌心下的清透的铁观音,说:“之前去钟导家围读剧本,我说很好喝,他送我的。”
“难怪,我那儿也有他送的。”
“哦,钟导,批发了。”
司泊徽被呛了下,轻咳了一声。缓了缓,才去看身边的女明星。
她无辜地和他对视,一脸茫然。
司泊徽道:“要不,今晚带你回郊外住好了,我好像,等不到明天了。”
“……”
金唯仿佛被点了穴,眼珠子没动了,眼也没眨,里里外外哪儿都不再动弹,只有看不见的心口,突突地跳得好像要呼吸不畅。
司泊徽如今是很懂得察她的言观她的色的,所以一看女朋友这僵硬的模样,就自动笑了笑缓解她的不自在:“开玩笑的。”
金唯低下头,觉得自己也没勇气给面子的来一句,也行,今晚也行,刚刚在楼下跑过去的勇气已经在和他这一场你来我往的接触中,被稀释得一分都不剩了。
她知道,司泊徽她目前还是驾驭不太了的,所以…
越接触她越胆怯。
司泊徽最后喝了口不错的茶,适时起身:“去休息吧,坐了那么久飞机,明天忙好可以随时找我。”
“唔,好。”
金唯在他后边跟着起来,一前一后送他到了外面的入户花园。
男人按了电梯,回头看她一眼,眸中有很明显的恋恋不舍。
金唯不知说什么,只能浅浅弯起嘴角。
司泊徽本来想着,她会不会上来亲他一口,或者抱他一下,但是最后看她还是略显不自然,做不出这些主动的事情。
他就算了,进电梯去。
人走后,金唯托着确实有些疲惫的双腿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