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译扭头看向了窗外, 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全是落寞,孤单寂寞冷的落寞。
看得出小舅子来这个家后,一直在受伤, 司泊徽也是过意不去,换了风向主动又问他:“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事了?小译。”
“我爸受了点伤住院了,我准备去看他。”
司泊徽恍然:“哦,你父亲也受伤了。”
“什么?”他回头看姐夫, “也?”
“没事, 我前几天去看了我姨父,”他浅笑一下,“他出事故住院了。”
秦译点点头, 又瞄了眼姐姐。
金唯:“你去, 去了以后就不要去了。你也十八了, 不需要他再执行一个父亲的赡养责任,等他以后需要人养老了,我会给他钱的。”
秦译顿了顿:“那我, 能问他为什么吗?”
金唯语气寡淡:“随你,但他应该不会跟你说的。你倒是可以顺便跟他说,我要结婚了。”
秦译:“……”
他问:“那他要是, 给你准备了钱呢?”
金唯目光冷淡如水:“不要拿, 拿了我连你一起丢出去。”
秦译:“……”
司泊徽低头看她,微笑:“好了, 没事, 都过去了, 我们不说这个了。”
他揽上老婆往前走, “去楼上休息一下, 我给你煮个药, 几天没吃了。”
说完司泊徽边走边回头安抚抑郁的小舅子:“小译,姐夫一会儿下来,你先自己玩玩,这个房子哪里都可以去,随便逛。”
秦译点点头。
司泊徽把女朋友带到楼上,往卧室走时顺着附耳和她温柔道:“小朋友难得来一趟,主要是来看你的,那事只是顺带。有话好说,不要和他闹矛盾。”
金唯喃喃:“没有矛盾,我好好说了,只是说起这个事,没办法有好脸色。”
“嗯,我知道,没关系,都过去了,小译以后也不会再在你面前提起来了,乖,我们不生气。”
金唯心里那点郁郁在他的安抚下已经消失殆尽,进了房间,她说:“我看一下剧本吧,那你有空的话,你这好姐夫,帮我陪陪他吧。”
“行,我大把的时间。”司泊徽带她落座到房间沙发,再弯腰低头捧起她的脸亲了口,“那我晚点上来,你自己背完了就下来找我们。”
“好~”
司泊徽转身出去。
秦译还站在窗前喝茶,他看了眼,先拐去了厨房储物柜找金唯前几日在医院开的药,准备给她煮一碗。
秦译从远处慢悠悠渡步走来,在厨房门口问他:“姐夫,你做什么?”
男人背着身边做事边出声:“给你姐煮个中药,她腰不好。”
“煮中药。”
秦译看他熟门熟路地把药倒入砂锅,盛入适当的水,开火。
“我姐的腰,以前受伤的地方吗?”
“嗯。”
“怎么是你给她煮药,阿姨…”
“我有空。”
司泊徽回看了他一眼:“我没空的时候,阿姨要给她煮,她不听话,不喝。”
“……”
“我给她煮的话,她说不过我。”
“……”
秦译一笑。
少年清爽的一笑似月光落入室内,格外俊朗。司泊徽忙活好,转身出去揽上他的肩一起走:“坐坐去。你明天,要去医院探望你父亲是吗?”
“嗯,先看了,后面想玩再玩吧,毕竟也不好放着他在那儿,自己乐不思蜀。”
“对,是该先看了。后天我恰好也有空,我带你玩玩。”
“不麻烦你,我自己可以玩,你工作那么忙。”
“不忙。再过两天你姐姐也有休息,你来她高兴得很。”
司泊徽把他带到自己酒窖里。
秦译只是随意跟着走,走着走着进入一个天堂般别有洞天的房间里,他瞠目结舌。
也不算房间,他们下电梯了,应该是一个地下室一样的地方。
出电梯后弯弯绕绕走了一段二十米左右的小路后,就是眼前这个面积堪比篮球场大小般的圆形酒窖,四面八方亮着柔和的灯,墙壁上全是酒…
酒窖里温度稍稍比地上低一些,把秦译整得异常清醒。
“你想喝什么酒?”司泊徽指了指秦译左手边的那面墙,“那边,度数比较低,我工作时偶尔会喝。如果闲着没事想喝的话,就会喝高一点的。”
秦译抬手指向自己正对面的一面墙:“这些是吗?”
“对。”
“那我们现在,算闲着没事吧,姐夫。”
“……”
司泊徽笑看他:“小译,你姐说你喝啤酒。你这个年纪啤酒已经算多了,这些你也喝的话,你是不是在外面不学好?”
“我没有。”
他很乖的样子,长相本就是那种如星如月的俊逸,不带攻击性,恰到好处的硬朗与柔和互相交融,身姿很高,气质从容悠闲。
且是已经保送了名校的,读的还是医学,怎么看都是个有思想有远大抱负的孩子,应该不会学坏。
司泊徽去取了一支威士忌下来,又自己挑了支觉得不错的红酒,“那来吧,陪姐夫喝几口,挺久没人在家里陪我喝酒。”
秦译看着他自己拿的那支,价值是威士忌的上百倍。
他轻咳了下,“我姐不喝酒?”
“她不会喝,会我也不能让她乱来,她身子得好好养着。”
秦译睨他一眼,笑笑点头。
在酒窖中间一处藤制沙发落座,他随口问了句:“那你,不能告诉我那个事情吗?姐夫?”
司泊徽给起了瓶酒,目光落在酒瓶上:“小译,事情肯定不是好事情。我从第一面见到她的时候,我就问她为什么那么小就忽然入圈,她就提到了这事,她那会儿没有跟我说太多,因为我们多年未见,她对我很生疏了。最终知道全部事情,我也是在今年过年时,无意中聊起,才听她说的。”
秦译目光紧紧望着姐夫。
司泊徽拿了杯子,瓶身倾斜倒了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