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子嗣争抢战功,还有更多以粮草辎重当威胁,掐住北疆的脖子。
望京想要死死压住北疆,让北疆始终俯首称臣,但是权贵又没有匹敌武鸣的将才,始终无法夺取指挥权,哪怕将一些好苗子送去北疆,要么被武鸣收服,成为他的狗腿子,要么就被退了回来。
而北疆对于望京这一系列的做法,也十分不满。
明明北疆可以发展得更好,可是这帮高枕无忧的官老爷们,非得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指手画脚,这谁能受得了。
果然叶利扬的话音刚落,蔡侯爷的面色就变了,他很怕武鸣会倒戈。
说起来望京这群权贵们,既想压制北疆,但是又畏惧北疆。
又或者说得直白些,畏惧武鸣。
大烨朝出过多少位勇猛虎将,被誉为天才,是天生带兵打仗的料。
这些虎将们战无不胜,成长得极其迅速,驻守一方,甚至带出自己的亲兵,被称为某家军。
例如程宗然当初驻守西南几年后,他手里就带出了一支程家军,那时西南边境,人人皆以程家军为荣。
只是无论是什么虎将,当皇上觉得已然威胁到统治时,就会削弱他们,上位者最忌讳功高盖主。
于是朝廷就会使出各种手段,瓦解虎将们的势力,削弱他们的权力,甚至夺回兵权,以莫须有的罪名抄家流放。
狡兔烹,良弓藏。
此方法屡试不爽,但是这些手段到了武鸣那里,却完全施展不开。
无论是强硬的手段,还是怀柔政策,武鸣都岿然不动,北疆始终被他牢牢抓在手里,连个钉子都很难插-进去。
哪怕侥幸存活几个探子,送出来的情报也是错的,经常误导人,引发严重后果。
“北魏王子这是什么话,无论望京还是北疆,都是大烨的国土,没有贫贱之分。”皇上终于开了金口。
他虽然想看三方互掐,但是叶利扬如此直白的挑衅,他还是不能忍受。
殿上的气氛十分热闹,倒是皇上身侧的两位妃嫔都十分安静。
通过方才的观察,贵妃已经心中有数,丽妃对声音的确有些敏感,但是对说话声不如倒酒声害怕。
同样都是声音,恐慌度却不同,她为何更害怕倒酒声呢?
恰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五公主派了贴身大宫女前来,悄悄传话:“娘娘,公主说丽妃可能是怕水,她让您有机会试探一二。”
怕水?
贵妃眼睛徒然瞪大,转而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难怪相比于说话声,丽妃更怕倒酒声,原来除了声音之外,她更怕水。
“让她放心吧。”她冲着五公主遥遥一点头,就打发宫女离开,心中已然有了决策。
五公主与贵妃飞快地做了个眼神交流,就各自移开。
她忍不住好奇,凑到温明蕴耳边低声询问:“你怎么知道她怕水?这附近也没有水啊。”
温明蕴歪了歪头,故作神秘地道:“我瞎猜的。”
“怎么猜到的?”五公主不信。
“她怕火光,又怕声音,想必也该怕水。”她语气认真地解释道。
五公主撇嘴,显然觉得她这理由牵强。
“算了,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吧,反正看见叶丽莎倒霉,我就开心。可惜这里是篝火晚会,不是泼水晚宴,不然非得让她吓到惊厥。”五公主嘿嘿地笑着,忍不住搓手手,显然是迫不及待。
温明蕴却没有跟着笑,她眯起眼睛看向叶丽莎,对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
虽然她也很高兴看到叶丽莎倒霉,但若是她的猜测应验了,只怕笑不出来。
“大烨皇上,我们北魏是诚心想要互相学习,增强彼此的交流,更加了解彼此——”叶利扬不想放弃。
“王子殿下,今日乃是狩猎日的篝火晚宴,不提朝事,只讲狩猎如何?”皇上明显不想与他过多纠缠,立刻岔开话题。
叶利扬咬了咬牙,他十分不甘心,这话题既然已经提出来了,却聊到一半不聊了,这让他如何甘心。
“全听您的安排。今日篝火晚宴,怎可少了歌舞助兴,不如让丽妃娘娘跳几支北魏的舞给您瞧瞧?”叶利扬沉住气,他并没有再纠缠,而是准备另辟蹊径。
先让妹妹跳舞取悦皇上,等之后晚宴散场了,让妹妹在侍寝的时候,提及此事,成功概率翻倍。
毕竟男人在床上高兴的时候,说什么都能答应。
叶丽莎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根本没在意到场上人说了什么,她只是觉得浑身惊惧,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已经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丽妃娘娘,您觉得如何?”叶利扬提出建议之后,皇上乐呵呵地答应了,倒是叶丽莎许久没给出反应,他立刻急了,忍不住扬高了声音道。
叶丽莎听到哥哥猛然拔高的声音,直接打了个颤,完全一头雾水,还是旁边的宫女走上前,轻声解释了一遍,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皇上,臣妾身体不适,只怕不能展露曼妙舞姿。”她不停地吞咽口水,说话都显得有些古怪。
“丽妃娘娘就不要谦虚了。”叶利扬轻笑着说了一句,语气听起来温和无比,只是他始终看着叶丽莎,眼神里透着一股催促的意思。
叶丽莎急得满头大汗,她连抬头看向叶利扬都费劲,四处可见的火光,嘈杂的声音,还有淅淅沥沥流淌下来的酒水,都让她产生莫大的恐慌。
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恐怖,像是扭曲变形了一般,全成了怪物,随时要将她吃了。
“我、我——”她哆嗦了半天,才点头答应了。
可是双手却如何都不敢解开披风,整个人僵坐在椅子上。
任谁都发现了丽妃的不对劲之处,明明周围气氛祥和,三方势力都不吵了,她却如此恐慌,如临大敌,非常的诡异。
面对她这番磨磨蹭蹭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