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淮霞这一晚上都没再说话。
吃完晚饭洗漱完, 她回到房间里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自己倒是没带多少东西来,来的时候就一个小包裹,收拾的大多是到城里以后新买的。
到城里之后买的, 再加上下午侍淮铭又新买的两包, 行囊便算是很多了。
看着这么多的好东西,侍淮霞心情倒也没有特别糟糕。
收拾完躺下来睡觉, 睡得也还算踏实。
次日吃完早饭, 她又去斜对面找吴大凤告别。
吴大凤听说她要走了, 很是舍不得, 只问:“怎么现在就走了?”本来不是说要等珍珍坐完月子再走吗?
侍淮霞回答她:“再不走要被人拿铁锨赶了。”
吴大凤一听就明白了,看着她问:“珍珍赶你走啊?”
侍淮霞:“她倒是没有出来说赶我走,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吴大凤叹口气, “我还真是舍不得你走呢。”
侍淮霞倒是想开了,“反正是我弟弟家,得空我再过来。”
吴大凤笑笑, “也是, 想来就来。”
***
侍淮霞在吴大凤家呆了半天。
中午回来吃完午饭, 便跟侍淮铭去了火车站。
临走了, 她情绪也没那么重了, 上车之前跟侍淮铭说:“娘年纪大了,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都不认识, 你可要照顾她,别让她受委屈。”
侍淮铭应声:“我知道, 二姐, 你放心吧。”
他帮侍淮霞拎了大包小包上车, 在月台上看着火车慢慢走远。
回到家正卡着时间。
他去房间看看珍珍和孩子, 便立马上课去了。
***
侍淮霞走了,珍珍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浑身的神经都放松下来了。
心情变轻松变好了,不管做什么也都感觉很开心。
晚上吃完饭,李爽又过来看孩子。
李爽打了招呼进房间,侍淮铭和钟敏芬一起退出房间来。
李爽抱着孩子哄上一会,随口问珍珍:“怎么没见你那个姑姐了?”
之前她每次来都能看到侍淮霞,侍淮霞都当看不到她,挂着脸连声招呼都不打。
珍珍跟李爽说:“我让三哥哥把她送回去了,中午刚走。”
“走了?”李爽转头看向珍珍,稍微想了一下,“你不会跟她吵架了吧?”
珍珍点点头,把这两天发生的事都说给了李爽听。
李爽听得都震惊了,坐下来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谁要是进我房间翻我的东西,偷穿我的衣服还把衣服穿坏了,我非闹得把屋顶掀了不可。还偷吃产妇的月子饭,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已经发过火吵过架了,人也已经走了,珍珍就不在这些事上动气了。
李爽逗一逗怀里的孩子又说:“还好你婆婆护着你,不然凭她这样的人,侍淮铭上课的时候不能照顾到你,不夸张地说,你肯定被她虐待死。”
珍珍点头,“嗯,我婆婆是好婆婆。”
李爽顺着她的话说:“那你以后好好孝顺孝顺她。”
珍珍还是点头,笑着道:“肯定是要好好孝顺她的。”
***
有侍淮铭和钟敏芬照顾,不管是心情还是身体都没受委屈,珍珍月子坐得很好。
出了月子以后,她也没有立即去上班,而是在家又多休息了两个月。
准备去上班的前一天,侍淮铭带着珍珍出去逛了半天。
两人去丝绸铺子里选了布,买好布以后,又去裁缝铺量尺寸,定做了旗袍。
珍珍做旗袍倒不是为了穿出去。
这年头穿旗袍出去,那是真的各色,即便在城里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她只是自己喜欢,想要做一件属于自己的旗袍。
从裁缝铺出来,天色已经微微暗下来了。
珍珍坐上自行车的后座,把围巾拉到脸上挡住风,侍淮铭骑上自行车载她回家。
两人骑车到家的时候,钟敏芬刚好抱着丹穗从李爽家回来。
钟敏芬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也就和何母走得比较近,两人时常一起带孩子。
停好车进门,珍珍先抱着丹穗逗了一会。
逗完把丹穗给侍淮铭,她去厨房系起围裙准备做晚饭。
钟敏芬跟进来问她:“今天不去食堂打饭吃呀?”
珍珍笑着说:“食堂吃腻啦,今天我下厨,给娘和三哥哥做好吃的。”
钟敏芬不客气,也笑着说:“那今天我们有口福了噢。”
侍淮铭抱着丹穗哄,时不时往厨房来一趟。
珍珍在厨房里洗菜切菜做饭,钟敏芬则在旁边搭手帮她的忙。
冬日里吃的自然都是热乎的菜。
煎得两面金黄的豆腐煲上娃娃菜,再做上一盘软糯鲜香的粉蒸排骨。
吃饭的时候屋子飘着热腾腾的饭菜香气,珍珍、侍淮铭和钟敏芬坐下来在桌边吃饭,丹穗躺在她的小摇床上蹬着腿啊啊啊,日子也是香喷喷热腾腾的。
吃完饭洗漱完,钟敏芬习惯性带着丹穗再玩一会。
珍珍和侍淮铭也是老规矩,在台灯下学会习看会书,聊一聊现在的生活,聊一聊书里的广阔世界,或者聊一聊未来,然后抱了丹穗回来睡觉。
从钟敏芬房里把睡着的丹穗抱回来放到她的小床上。
侍淮铭上床伸手拉掉灯,在珍珍旁边躺下来。
一到冬天珍珍手脚就很冷。
侍淮铭仍是把她的手拢到怀里捂着,脚也勾过来捂着。
捂上一会,侍淮铭深深吸口气,在珍珍耳边小声问:“亲爱的老婆,我还要忍多久?”
珍珍自然明白他在问什么。
她也小声说:“你再忍忍嘛,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虽然早就出了月子了,身体恢复得也挺好的,但想到这事她就忍不住忐忑。
侍淮铭揽上她的腰,勾起衣摆轻轻揉一下。
声音落在珍珍耳边轻得含了些哑,“再忍我就